“芯儿,芯儿”,女子呓语,眉头紧皱,“大娘,大伯,我马上来救你们!”
“火,快来人啦,救火!来人啊,谁来救救他们……”
“姑娘,醒醒,醒醒啊!”年轻公子是在不忍心看着她深陷恶梦,拼命地摇着她。
“诶,这里是哪里,芯儿呢,大娘呢,我要去救他们?”女子哭泣着叫喊道。
年轻公子使劲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再大的事也没命重要吧!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挣脱束缚,刚要起身,一阵头晕,又昏了过去。
这位姑娘受了什么打击?受了伤还如此执着。
小二请了大夫过来,“这位姑娘太过疲劳,一日没吃东西,又受了严重打击,心力交瘁,但主要问题不大,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
又是一锭银子,小二笑得嘴角都咧不开了。
年轻公子坐在床头,细想今日之事,那名俊生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说不得是谣言呢?何人无故会毁人村子。心想着,这样解释本就无可厚非。虽然担心曾家,但也不能不讲江湖道义,撇下这么个孤苦伶仃的女子在这里吧!安了心,竟然一觉睡了过去。
一早,床上的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但未料想自己全身无力,跌倒在地。
听见声响,睡梦中的人一下子惊醒,看到女子倒在地上,赶紧扶了她起来。
今日这女子的面色比昨儿个好多了,清妙绝伦的姿容,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细看,却像是刚出水的莲花。
年轻公子说道,“姑娘,你身体还很虚弱,你需要什么的话就跟我说。”
女子两只瞪大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惊诧他的声音,就是女孩子也没这么娇嫩。
“嗯。”不好意思地捂着嘴角咳了两下,“在下昨日鲁莽,撞到了姑娘,又看姑娘受伤,就带姑娘来了客栈。还望姑娘原谅在下自作主张。”年轻公子温温有礼的说道,心想转移话题她也许就忘了刚才的一幕。
“公子救了我一命,袭荭怎会怪罪。”忽然想起了什么,慌张抓着他的手,“芯儿怎么样了,茏大娘和茏大伯呢?”
年轻公子被她突其不意的行为镇住了,直直地看着她。
袭荭恍然回过头来,喃喃自语,“她们已经不在了,屋子全都倒了,连尸骨也化成灰了。”
年轻公子一脸茫然,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切地问到,“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袭荭苦笑,诚心感激道,“逝者已逝,公子不必挂念于我,多谢公子昨日相救。”
看到她释怀,年轻公子便放下心来,“是在下撞到姑娘,理应如此。昨日大夫说姑娘休息几日便能痊愈,但切勿再伤心了。”看她样子,也不需要他怎么劝解了吧,心中还是焦虑着打渔村的事情,便告辞,“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如今姑娘已醒来,在下就先告辞了。客房的钱已付,姑娘不必担心。”
袭荭听说他有事情,昨日已劳烦他太多,便不挽留,“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
“我已吩咐小二煎好了药,姑娘记住按时服用,就此告辞!”年轻公子作了一拱,大踏步离去。
看着离去的身影,纤细窈窕,步伐轻浮,脑海飘过他的样子,水灵而秀气,大气而不失典雅,柳腰仅能盈盈一握。想起他之前的声音,笑了笑。
原来是个女孩子!
救她的那个女孩走了之后,袭荭又在客栈休息了几日。如今她身无分文,要不是走的女孩已经付过掌柜的足够的钱,她连栖身之所也没有。
几日在街市上打探,琅城百姓算得上是安居乐业。据说琅城在历史上就赫赫有名,曾经是寒武原朝经济最发达的郡。百年前,寒武原朝逐渐败落,雪之一族狂魔俱起,而楚氏早已不甘久居人下,遍兮大陆一片混乱。寒武的白茜大祭司曾预言:紫晖将陨,破星倾巢,大雪的风霜洒满遍兮。轮回间,紫晶重现,由牧羊的人,唤醒夜之沉寂!之后寒武便在历史上烟消云散。
自古以来,琅城少受战争之害,这里不仅是南北之交界处,也是琅河和镜河的交汇点。交通自是发达。各种生意在琅城云集,不论是皮革、珍珠、丝绸或者香料、羊毛。
心里念道,要在这样的地方赚到一些钱应该不难,而在干道上闲逛,自有一番味道。
“卖胭脂罗,姑娘,看看吧,上好的胭脂。”卖胭脂的小伙子瞧见美丽的姑娘走过不免都会吆喝一声。
袭荭淡然一笑,摇摇头走过。
今日她一身淡绿色裙子,两条辫子扎在两侧。自从逃出打渔村之后,就没再穿过红色的衣服,那样的裙子太过扎眼。那个善良的姑娘还特地让小二给她拿了衣服来,她心中非常感激。
未来的路不知怎么走,曾经决定要离开打渔村,只是未料到是这样的离开。
前路渺茫,世事难料,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