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之地自古就是繁华热闹之所,也就是它的繁华吸引了袭荭。看见赫然醒目的几个大字,“春锦楼”,里面似乎热闹非凡,门口站着几个神采飞扬的女人。袭荭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纷繁复杂的景象,包罗万千。
正对门的台子上一名女子在炫舞,飘起的绿丝带在空中飞舞、旋转,台下观众一片哗然。然而,帘子相隔,女子曼妙的身姿只能若影若现。妖冶魅惑的舞姿令来客惊叹,一头长发疏散在身后,旋转、旋转,低首抬眸间,巨大的惊呼声响起。
目瞪口呆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女子。
坐在二楼的黑衣男子静静地观赏台上女子的舞姿,眼光突然被走进来的女子所吸引,她步履轻盈,明眸皓齿,清高绝冷。明显与风花雪月之场所格格不入,却如此从容不迫。
不知为何,再也挪不动目光。似乎,他的身上有着什么和她一样的东西,那种东西,是他说不清,道不明的。
“云祁,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身份。”司倾辰低头吩咐了身边的侍卫,眼睛流连于舞台与她之间。
殷娘站在角落,巡视着大厅里的人。嘴角讥讽的冷笑,要想抓住男人的钱包就先抓住男人的身体!春锦楼作为琅城最大的青楼,若没有她殷娘的“特别”经营,十年八年也别想火起来。目光扫过一名绿衣女子,两条辫子慵懒地披在两肩,如此清新脱俗,简直就是一采莲女,哪里是这楼里的女子,这么好的苗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姑娘是初次来我们春锦楼吧!”殷娘觉得先套套对方的底再说,免得惊吓走了佳人。
“嗯,瞧见里面热闹,便进来看看。”女子一脸的平静无波。
“姑娘觉得绿珊的舞姿怎样。”殷娘看了看绿珊,又看了看她,示意台上的女子。
女子看了一眼台上,赞叹道,“那位姐姐跳得很美,像是住在月宫的仙子。”
殷娘心想,那当然,这些女子赚钱的方法就是要男人臣服,通过不同的姿态,娇小的、妩媚的、活泼的……春锦楼里的哪个女人不会演戏啊?要是换眼前女子上去跳的话,这群男人恐怕都要夜夜笙歌了。这身姿是没什么可说的,主要是这气质,越是少见的女人,男人越喜欢。
黑衣男子眼观着台下的一切,殷娘还真是会揽生意。若没有她,琅城的女人会太平很多的。
“姑娘人长得这么美,舞跳得肯定也不错吧?”殷娘问道。
“诶,我不会跳舞。”女子轻声答道。
殷娘听闻,吃惊地说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姑娘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说。这里嘈杂,要不姑娘随我去后面的庭院喝点茶,聊聊天,如何?”
“有劳老板娘了。”袭荭心惊道,她是这里的老板?浓脂艳抹,花姿招展,一双凤目可以刺穿人的心底。但见她年纪不大,最多三十五六,经营如此大的场所,竟然得心应手,主动邀请自己去喝茶,肯定有什么算计,但是身无分文,不如跟去看看。
袭荭跟着老板娘左拐右拐到了院子里,月牙已经悬在中天了。琅城素来夜市繁华,春锦楼更不例外。
殷娘问道,“姑娘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不然不会在此逗留如此之久。”
那双眼睛盯得袭荭头皮发麻,她也不避讳,“我确实有些困难,想在这找份活做。老板娘,你这里可有什么事做?”
听说她有这个想法,殷娘心底乐呵呵的。今儿个捡了个大宝啊,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姑娘瞧见那里边跳舞的女子了?她每日可赚上百两的银子,你不会跳舞没关系,赶明让教坊的青青姑娘教教你便可,这个很好学的。”
“只是跳舞就行了吗?”袭荭一眼瞥见殷娘手指上红色的丹蔻,鲜艳夺目,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
“是啊,姑娘要是来我们春锦楼,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啊!况且,跳跳舞也不费劲。”殷娘解释道。
春锦楼如此大,客人这么多,的确很赚钱。但是,如此豪放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袭荭心里有些害怕,便问道,“可容我考虑考虑?”
殷娘点点头,“可以,姑娘明日给答复便可。大家都叫我殷娘,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到这里找我。”
殷娘的直接倒让袭荭有些不好意思,便道,“那我明日再来。”
“嗯,姑娘慢走。”
纤细的人影走了出去,殷娘阴冷的面孔漏出了本色,“来人,给我盯着那绿衣女子,直到明天晚上。”
“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人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