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的事,战老夫人恨不得自己昏迷不醒。
战家的人如此多,怎能有战兮兮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她心中不止痛心,更是恨铁不成钢。
周氏还是照例询问老太太,“此事到了这一步,婆母,你觉得事情该如何处置?”
老太太看了一眼战兮兮,又看了眼吴成友,最终狠心下来,舍弃了战兮兮。
“既然兮兮有了选择,我们战家只当没有这个人,许氏,兮兮出嫁的事交给你安排,你是她娘亲,一切事情都交给你办妥。”
许氏仿佛接了难啃的骨头一般,她不满意战兮兮的选择,却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如今的事。
往日里让她宠爱的女儿,最终让她成了笑柄,许氏只当是老天爷对自己薄待,心中怎么可能一句怨言都没有。
“是,婆母。”
三房的王氏看到这样的下场,心中忍不住冷笑,战兮兮平日里总瞧不上任何人,如今却自甘下贱,真是一出好戏。
只是王氏同样清楚,战兮兮的话没错,难道战家人都要磋磨在刘家村。
不,她绝不允许。
事情仿佛是定下来了,战兮兮也松了口气,她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也不用耕田农作,至少她的容貌也不会受损了。
这一天,总算熬过去了。
白若离等到战家人将事情定下来后,这才缓缓的说明自己的目的来。
“祖母,二婶,其实今日我与夫君回来,也是为了另一件事。”
白若离一脸笑容地看向老太太,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老太太这才抬眸,给了白若离一个眼神,她疑惑的问道:“若离,你这话是何意?”
白若离笑着说道,“祖母,您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段时日,我在商州的县衙中,后来得督察大人看重,想到战家的叔伯和祖母还在刘家村,这次特地请命回来,就是为了带各位离开刘家村。”
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让他们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战兮兮,此时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她紧紧地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困境,可以过上好日子,但现在却发现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若离,声音颤抖地吼道。
“白若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故意激怒我不成?你的心肠真是歹毒至极!看到我落难,你是不是很开心?”
白若离淡然的与战兮兮对视,眼中波澜不惊,仿佛能洞悉一切。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却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而坚定的神情。
"难道我没有给你机会?战兮兮,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并非别人轻贱你。"
白若离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想离开刘家村的办法有很多,种好小麦离开就是其中之一。
但你为何不肯付出努力呢?反而总是将所有责任推卸给他人,难道真的是我欠了你吗?还是说祖母逼迫你,或者是你的父母不疼爱你?”
白若离的质问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战兮兮内心深处最柔 软的地方。
这些话语犹如惊雷般响彻整个房间,让人无法忽视。
不仅战兮兮的愤怒渐渐消散,变得茫然无措,就连一旁的战家大房的许氏和战文章也被白若离的话深深地触动,脸色变得苍白,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崩溃。
战兮兮不愿意相信白若离的话,不停的给自己找补,她告诉自己选择没错,都是别人辜负了自己,是他们的错。
吴成友不可置信道,“小麦没有种出来,谁许你们离开了,白若离,哪怕你以手段勾搭了督察,也断然别想将战家其他人带走,皇上那边可没有命令传来!”
白若离讥讽的看着吴成友,冷哼一声,“知道你喜欢拿起鸡毛当令箭,这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说完,白若离拿出慕容督察给自己的文书,扔到了吴成友的手中,上面赫然是周文帝的命令,如今让慕容督察接管战家人,他的任务已经办完,回到洛阳城就够了。
吴成友一脸的不可置信,一旁的邹衙役倒是心情开心的很,他总算不用屈居人下了,新上任的慕容督察倒是好人。
想到这里,邹衙役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后看着吴成友,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地笑道。
“吴成友啊吴成友,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从今日起,你可以离开刘家村了。至于我嘛,这就带人前往商州,之后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再操心了。”
吴成友被邹衙役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够呛,他不禁皱起眉头。
难道这一切都是白若离有意安排的?原来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他并未感到气馁,毕竟他还有机会带着战兮兮一同离开。
于是,吴成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对着邹衙役说道。
“既然这是上头的命令,那我自然会遵守。不过,我必须带走战兮兮,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迟早都会成亲,所以我必须带她走。”
此时的战兮兮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她听着吴成友的话,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能够逃脱这一劫,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还是逃不掉这个命运。
战兮兮心中一片混乱,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嚣张跋扈简直可笑至极。
而当她听到吴成友想要强行带走她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抵触情绪。
战兮兮不再像刚才那般嚣张,她迅速改变态度,扑通一声跪在许氏的面前,眼中满是悔恨之情。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娘,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请您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真的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战兮兮的转变,已经得不到任何人的怜惜,方才她的态度已经证明一切了,任由谁都没有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