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景秋负责收钱,他已经忙的晕头转向,还好有经验,只是急促点,却是能应付。
战北渊离开时,又从衣襟拿了一万两银票出来,递给了战景秋。
这银票太多,甚至有些烫手,战景秋惊恐道。
“这些银子太多了,我们不能收。”
周玉霜也觉得奇怪,“咱们不是付钱了。”
战北渊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柔声道。
“就先存在这里,以后你想过来吃,慢慢来吃也不迟。”
周玉霜脸颊微红,原来他考虑的如此周全,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多谢爷体谅。”
白若离看着战景秋,淡定的说道,“既然是预存,暂且收下,以后若是玉夫人想来吃烤鸭,提前过来就好。”
周玉霜想挽着“宸王”的手臂,却被他轻轻一躲,她并不觉得尴尬,只是一脸幸福的说道。
“爷对我真好。”
说完,二人坐着马车离开了,临走时,战北渊的目光与白若离交汇,他心中甚是不舍,就快到摊牌的时候,再等等也无妨。
战景秋紧张的对白若离说道,“嫂嫂刚才我可瞧见了,那成王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嫂嫂,她该不会是有别的心思吧,就是他真的敢有看我不打死他。”
白若离心中暗暗地笑着,如果战景秋知道,假扮宸王的人是自己的亲哥,会不会当场笑死?
不过这个秘密,她不打算让许多人知道,在事情没有办成以前,是不可透露的。
“德全楼这两日的生意,想必已经下滑了,最近你可要小心一些,如果有人过来闹事,直接去报官。
京兆府尹是与我们一同流放的周大人,到时候去找他就好了,总之不要让人将我们踩在脚底下,等时机就快到了,咱们就快得偿所愿……”
白若离所说的时机,战景秋当然清楚的很,所以他对白若离的话也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是,我会让人盯紧的,德全楼的人总是用龌龊手段逼迫商人,但愿这桩事能曝光,如此,事情才能过去。”
另一边,卧龙随着二狗子离开了。
他在暗中的二狗子发现他没有回到德全楼,而是去了旁边的一间破落的铺子,却并没有打算离开。
卧龙听着不远处有动静传来,是二狗子在偷吃的,他故意学着猫叫唤,发出尖锐的叫声将二狗子给吓走。
只留下一堆残留的小吃。
卧龙从暗处走来,扔了三两银子在地上,将烤鸭和剩下的小吃全部都拿走了。
他的经验十分的丰富,不难猜出他们将这些东西买走,或许是想要做手脚,到时候也许是想将什么事泼脏水到一味知香。
不过有卧龙凤雏在,这些人想成功是难得很。
二狗子回到了酒楼,他委屈的说自己碰到了野猫,吃的都被打劫了,掌柜的却是不信,往旁边瞧了瞧,连残渣都没有看到,倒是地上有三两银子。
只是,掌柜的分明是闻到了烤鸭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是一味知香的烤鸭,那确实是比德全楼的烤鸭要好吃的多。
掌柜觉得二狗子不靠谱,于是又派人去买烤鸭,谁知竟然都卖空了,只得无功而返。
墨燃知道此事后,骂了店小二与二狗子一顿,随后离开德全楼,回丞相府复命去了。
李相得知此事以后大发雷霆,于是,连忙派人去附近的乡镇,以及离这里十多里路的地方去买鸭 子。
最终在不懈坚持下,总算是买回来了,只是,鸭 子的个头看起来都十分小,没有之前的份量足。
不过,为了力挽狂澜也顾不了那么多。
丞相总算是收了一批鸭 子,将这些鸭 子都交给了德全楼的掌柜,让他们按着一味之香的方法炮制,至少,要让之前的客人都回心转意回到德全楼。
在李相的算计中,最终卖出鸭 子都能回本,却没想到,不过七八日的时间,店里的老顾客竟然所剩无几。
一味知香的鸭 子一共三斤重,只要二两银子,而德全楼的鸭 子不过两斤,却要五两银子。
起初还有老顾客要买,后面对比下来发现,价格简直是天差地别,于是舍弃了德全楼的烤鸭,转而成了一味知香的客人。
德全楼的生意入不敷出,丞相府的银子暂且是亏空的状态,丞相只能拿出棺材本支撑,甚至打压一味知香。
可没想到,宸王和周玉霜竟然大肆宣传一味知香,反而说德全楼的鸭 子都染上病症,若是吃了,定然会出问题的。
此事,宸王上报给京兆府尹,京兆府尹将此事展开调查,最终所有的事,几乎都和最初所想的差不多。
德全楼买的鸭 子居然都是病鸭,且收购成本很低,不少的客人吃了都生病了,一时间,弹劾丞相的折子无数,毕竟有人查出来,这是丞相名下的。
若是以丞相的地位,几乎没人敢弹劾,可宸王居然大义灭亲,其他人见宸王顶着,平日里和丞相有过节的,都趁着这次的机会去报仇。
丞相为了平息此事,不得不医治吃了病鸭的百姓,同时宣布德全楼闭店,如此一来,众人的怒火也算歇下了。
只是让所有的大臣都百思不得其解。
宸王可谓是丞相一手扶上来的,二人不仅是甥舅的关系,平日里也是多方走动,为何丞相和宸王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然而没人知道,丞相府元气大伤,丞相屡次去宸王府求见,都被周玉霜给挡回去了。
朝廷中流言四起,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
白若离得知丞相府的事,只暗暗笑着,或许不是宸王出力的缘故,而是周文帝眼里容不得沙子。
百姓们对丞相群起而攻之,哪怕周文帝想要将丞相保下来都是不可能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皇帝毕竟比任何人都明白。
白若离披着斗篷,此时心中带着情绪,很是难入睡,明日就是入宫的日子,虽做好了打算,可她总觉得有意外发生。
宁远侯府是否太安静了?
自她携款潜逃后,她的便宜爹竟然没有追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