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嚣深吸一口气,内心是非常震惊的!
这他么!
完全就没有任何头绪的事情,余安人到这里,这才多久时间?
就已经大致上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
殷通人又是怎么死的。
甚至于,殷通死了以后,他的尸体是怎么消失的。
竟然只是通过……蚂蚁?
这么不起眼的小蚂蚁,竟然成为了整个奇怪案件的关键所在!
“惭愧!”
任嚣此刻对于余安,也是有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倾佩。
军中之人,最为佩服的便是有本事的人。
这一点。
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有所改变的。
“从指挥使初次调查案件,到现在有了头绪,不说是水落石出,也差不多了。”
任嚣惊叹不已:“那倒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假冒护卫呢?”
余安笑道:“不着急!”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就等着余安和盘托出,究竟是谁刺杀了殷通。
现在这种感觉,真的是有一种脖子都别掐住,喘不过气来的郁闷。
余安看向了地上那跪着的十个护卫们。
这十人脸上立刻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来。
“本官说过,你们只要说实话,就有活下去的可能,现在下去等着便是!”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活命之恩!”
“我等没齿不忘,便是来生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大人!”
等到这十人被押走了之后。
余安这才好奇的看了一眼任嚣:“就我大秦律法而言,私人不准锻造铠甲。
这是一条铁律,任何人都不敢乱来。
那么,大人可曾想过,那些刺杀殷通的人,身上的铠甲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余安这番话说出来,也不知道任嚣他自己究竟想到了什么地方去。
一下子,别说笑容勉强了,就连脸皮,都是一抽一抽的。
余安无奈的凑近了些许低声道:“你想哪去了?”
“不是吗?”
任嚣惊愕的看了一眼余安。
很明显,他想到皇帝那里去。
是皇帝想要干掉殷通……
余安颇为无奈地说道:“当然不是了,真不知道你想哪去了。
我这意思是问你,还有谁人能拿出来铠甲,而且还是殷通最为熟悉,甚至完全就不会认为对方会伤害自己的人?”
“这个……”
任嚣的脑子有些混沌,只能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依照我看,只怕必定是殷通最为熟悉的人,此人说不定,就是来自会稽郡的人。”
余安沉默了一会儿,表示点头赞同。
好家伙!
你还真的只是带着眼睛来看的啊!
既然是这样,那就别怪我真的把你当作一个屁了。
稍作思考。
余安沉吟道:“洛阳令何在!”
“禀报大人,洛阳令正在驿站外边等候差遣!”
“让他去查询一下,洛阳城府库中的铠甲数量是否有缺,如果近期有人动过铠甲的,立刻把人抓过来……”
余安话说到一半,便忍不住道:“算了,天意四杀带着我锦衣卫的人过去,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的人,先抓起来审问再说!”
“遵命!”
风杀立刻拱手领命而去。
任嚣心里缓缓地放松下来,可却又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来人敢直接穿着秦军的铠甲走进来,然后混成侍卫。
必定是对殷通,甚至于殷通身边的侍卫们,都是非常熟悉的啊!
那么。
这样的人……
继续往下想。
任嚣还真的是不由自主得冒出一身冷汗来。
“将军放心便是,我朝对于铠甲的管制非常严格。
贼人必定是从洛阳府库中借走铠甲使用的。”
余安一脸自信。
任嚣稍作思索,倒也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余安所不知道的是,并非谁人向着任嚣透露,他即将成为大秦左丞相的。
透露消息的人,是皇帝扶苏!
也正是皇帝扶苏表露了意思之后,前脚刚到了咸阳城,教坊司小娘腰都还没搂一下的任嚣。
就只能马不停蹄地追着余安到了洛阳城。
这一等。
余安和任嚣没有等到天意四杀回报,反而是先吃上了饭……
驿站中的饭菜实在是不咋地。
吃了一顿之后,再吃一顿。
就会让余安不自觉的回忆起来。
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跟随着大军一路南下,那几天的日子。
吃的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余安便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下厨。
任嚣本想劝说余安,你我这等身份的人,坐着等好了就行。
如果有那个心思的话,还可以让洛阳城教坊司的美貌小娘嚼好了。
然后嘴对嘴的喂给自己吃也没啥问题。
余安听了这话,毛脑子都是月儿那好看的嘴唇。
随后,爆炒腰花的香气,瞬间让任嚣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以免惊动了余安,他真的丢下锅铲,让别人下厨房做饭去。
最后,六个喷香的炒菜摆放在桌子上。
还在上菜的时候,任嚣就已经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
任嚣真的很想直接上手抓了。
都这会了,谁他么还用筷子啊!
终于!
最后一道菜来了。
鱼香肉丝!
看着余安坐下后,闻着香气,都不知道吞了多少次口水的任嚣,直接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开始消灭饭。
别人是干饭!
任嚣直接就是消灭!
余安吓了一跳,还以为任嚣这是和这些菜有仇一样。
“鱼香肉丝?”
任嚣吃饱喝足后,看着光溜溜的陶碗:
“怎么没看到鱼在里边?”
余安一愣:“鱼香肉丝一定要有鱼?”
“如果没有鱼的话,那为什么叫鱼香肉丝?”
余安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将军可曾听闻过一道叫做夫妻肺片的菜?”
任嚣真的被吓到了,这种从死人堆里跑出来的猛人。
此刻也被这一道叫做“夫妻肺片”的菜名吓到了。
“指挥使,你……你不会吃过这……夫妻肺片?”
余安面无表情的点头:“吃过。”
任嚣立刻坐直了身子:“其实,我对于菜名什么的,并不是非常好奇……
不过,指挥使以后别提这夫妻肺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好说。”
余安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还有意把自己白色的牙齿显露出来。
任嚣看的一阵恶寒,心里忍不住责怪起来自己多嘴。
问什么不好?
问问咸阳城教坊司小娘子的腰软不软不好吗?
非要问鱼香肉丝里边为什么有没有鱼这个愚蠢的问题。
这时候,风杀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向着余安禀报道:
“大人,你猜的不错,铠甲果真是从洛阳城府库里边悄悄外调出去的!”
余安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看,并没有见捉拿到什么人一并过来。
顿时带着几分无语的口吻询问起来:
“那人呢?一个都没抓到?”
“洛阳令带我锦衣卫的人去抓了,稍后就到!”
余安听了这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心中暗自琢磨,难道……杀死殷通的人呢,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