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点了点头,说道:
“殿下说,王伴伴才华出众,与先帝感情深厚,绝不会参与谋害先帝。他只是一时糊涂,没能识破郑贵妃的阴谋。”
看到王安的神情有所松动,王承恩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若王伴伴愿为先帝报仇,倒戈相向,那么殿下会向太子进言,对他的过错既往不咎,并让他继续担任掌印太监一职。”
王安的眼珠转得飞快,眼神也越来越亮。
显然,他正在认真思考,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不过,他依旧迟迟没有表态。
王承恩见状,索性又加了一把火:“你现在随我过去,太子会亲口向你作保。”
听到这句话,王安才彻底放下心来。
有了太子的金口玉言,他就不用担心日后会被秋后算账了。
他神色坚定,咬牙说道:“好!”
他心里已经想得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确实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如果不答应效忠太子,其结局多半会十分悲惨。
而若是助太子渡过这道难关,不仅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有机会成为未来皇帝的心腹之人。
另一边,王正化也轻易说服了田尔耕。
田尔耕想得很简单。
朱由检十有八九会当上皇帝。
而且,他有杀伐果断的朱由检帮扶,也许还会成为大明有实权的皇帝。
自己一个锦衣卫副职,抓住这机会了,就可能实现自己的人生进阶。
所以,他没作过多犹豫,当即偷偷带着一群心腹手下,悄悄地将朱由校和朱由检紧紧地护在中间。
而其他人则都被隔在外面,连那几个顾命大臣也不例外。
没过多久,王安也被王承恩带了过来。
朱由校早就得到朱由检的耳提面命。
他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拉住王安的手,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深情地说道:
“王伴伴,父皇已经走了,现在你就是孤唯一的依靠,孤希望你能够帮助孤。”
王安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
“太子殿下,老奴罪该万死,辜负了先帝的信任啊!”
说着,他就要跪下谢罪,可是却被朱由校紧紧地拉住。
朱由检在一旁插话说:“太子刚才还在夸奖你,说你对父皇忠心耿耿,自从担任掌印大监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是父皇最得力的助手…”
为了拉拢王安,这两兄弟如同戏台上的演员一般,轮番上阵表演。
朱由校用力地摇了摇王安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王伴伴,你放心,你不负孤,孤也绝不会负你。”
这番话让王安真切地感受到太子的诚意和信任,他当即跪到地上,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奴对天发誓,余生誓死效忠皇上!”
“好啊,好啊…”
朱由校激动得身体直哆嗦。
“只要你助孤渡过这一关,孤不会少了你的荣华富贵。”
说罢,他将王安从地上拉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雷鸣般的脚步声,就仿佛有千军万马在逼近。
不用说,是净军大部队过来。
随着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大帮着甲士兵,潮水一般涌进殿内。
殿内气氛瞬间再度紧张起来。
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海面,平静之下暗藏汹涌。
郑贵妃兴奋而又猖狂地大喊道:“魏朝,立马将那帮乱臣贼子统统拿下!”
她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决绝,在这大殿之中回荡,如同死亡的宣判。
“遵命!”魏朝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的目光缓缓往大殿扫视一眼,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
目光扫过之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看穿,让人不敢直视。
然后,他大手一挥,命令道:
“战士们,上!”
“太子殿下莫慌,此处便交予奴才吧!”王安满是自信地抚慰道。
言罢,他镇定自若地从人群里踱步而出。
只见他嘴角含笑,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
“魏朝啊,你这小兔崽子,连咱家都想抓吗?”他的话语里透着一抹戏谑。
“干爹!”魏朝满脸茫然,目光在王安和郑贵妃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满是困惑。
这到底是何种状况呢?
他俩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郑贵妃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赶忙问道:“王安,你这是何意?”
她的语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王安直视郑贵妃,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郑贵妃,先帝尸骨未寒,你就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王安,你这老东西,竟敢背叛我!”
郑贵妃愤怒得难以自抑,她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回响。
接着,她冷笑一声。
“王安,你莫要以为投靠了太子就有恃无恐。今天,谁也救不了他们!”
王安丝毫不在乎郑贵妃的威胁,反而冷嘲热讽道:
“郑贵妃,你谋害先帝之事,难道就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如今太子深得人心,你若一意孤行,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之前,朱由检以太祖托梦名义也说过,郑贵妃谋害先帝之事。
大家对此半信半疑。
可王安作为先帝的贴身太监,他的话的可信度就大多了。
殿内众人不由齐齐看向郑贵妃,目光里充满了质疑,甚至是谴责与愤怒神色。
毕竟,皇帝是大明的天。
大家可以跟皇帝争权夺利,但谋害皇帝,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郑贵妃脸色一变,但依旧强撑着说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谋害先帝?”
紧接着,她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上!谁能拿下太子,本太妃重重有赏!”
净军士兵们听到赏赐,有些蠢蠢欲动。
田尔耕心里一紧,握刀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过,他依旧沉声命令士兵们道:
“准备战斗!我们要以自己的生命捍卫太子安全!”
朱由检也给士兵们打气道:“大家别慌!英国公马上就要带兵过来了!”
王安跨前一步,眼光逼视着围上来的这些士兵,情绪激昂、声音洪亮地高呼:
“你们都得给我想明白喽。咱们皆是皇上的奴才,效忠皇上才是正理!”
说罢,他侧身朝着人群中的朱由校恭敬地拱手行礼。
“太子已然即位,那就是咱们新主子…”
见王安还在不知死活鼓动净军士兵,郑贵妃怒不可遏:“魏朝,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