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正常人!”
李双儿大声呼喊,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你们不过是宫中下人,怎可随意议论自己的主子?”
现场一片嘘声,仿佛一群捣乱的乌鸦。
那个宫女讥讽道:“双儿,你这般维护殿下,莫不是异想天开,想做他的妃子?”
众人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恶意与嘲讽。
“做傻子的王妃,倒也不错啊!”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出言讥讽。
李双儿被气得放声大哭。
哭声在空荡荡的勖勤宫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与无助。
彼时,朱由检与王承恩已行至门外。
听闻门内喧闹嘈杂之声,王承恩疾步冲入院内,声色俱厉地警告道:
“身为下人,自当恪守本分。主子之事,岂容你们随意搬弄是非!”
然而,这些太监不仅毫无收敛之意,反倒对王承恩恶语相加。
李孝更是嚣张至极,对着王承恩轻蔑地比了比手指。
王承恩顿时怒火中烧,怒声大骂:
“李孝,你这狗东西,真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你?”
李孝冷哼一声,抬腿一脚踹翻脚边铜盆,金属撞击之声尖锐刺耳。
“王承恩!有种你动手试试!”
他一边叫嚷,一边拍着自己青白的脸,脖子上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李双儿见状急步走来,有意挡在王承恩身前。
“承恩,殿下呢?”
王承恩没有回李双儿的话,而是撸起袖子,气呼呼地说道:
“双儿,别挡道,我今日定要替主人好好教训这几个恶奴!”
李双儿却并未退让,轻声劝道:“承恩,切莫冲动,以免给殿下招来麻烦!”
王承恩听后,也意识到这一点,停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孝等人原本就有些心虚。
毕竟王承恩身怀武功,平日里受朱由检约束,才一直未对他们动手。
否则,他们几人即便一同围攻,也绝非王承恩的对手。
此刻,见王承恩不敢动手,他们不禁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朱由检有意落在后面,实则在思考如何应此事。
宫里仅有王承恩和李双儿,对朱由检忠心耿耿。
尤其是李双儿,七岁入宫便一直侍奉他,是他最为亲近的丫鬟。
他们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同亲人。
所以,对朱由检而言,李双儿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其他人都以李孝为首,是李选侍派来的眼线。
要是在过去,他肯定会选择退让隐忍。
而现在,他体内多了龙夏的灵魂,并且该灵魂对他的影响正逐步加大。
他开始认同一个观点,有些事情,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处置,或许更为恰当。
于是,他脸色铁青,迈着沉稳却又暗藏怒火的步伐走进院子。
他的身影刚出现在院内,众人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而李双儿看到朱由检狼狈不堪的模样,先是一愣,而后发出一声惊呼。
“殿下!”
她急忙跑到朱由检身边,泪如雨下,关切问道:
“殿下,您疼吗?可曾伤到筋骨?”
朱由检摇了摇头:“双儿,无妨!”
说罢,他目光冷若寒霜,缓缓扫视着院子里的几个宫女和太监。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缩起脑袋。
“殿下洪福齐天,没事就好!”
李孝满脸谄媚地说道,接着偷偷挪动脚步,妄图趁机溜走。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都给我站住!”朱由检一声暴喝。
这声怒吼犹如雷霆炸响,震得整个院子都微微颤动。
“王承恩,给我拦住他们,谁敢溜走,就地处置!”
王承恩领命而动。
而朱由检紧握木棍,怒目圆睁,朝着那几人步步走去。
李孝心中有些发怵,暗自思忖:难道这傻子真敢动手打人?
他不自觉地连连后退,嘴上还忙不迭地说道:“殿下,您莫动怒,放下棍子,我们不过是开几句玩笑罢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劝道:“就是,几句玩笑话而已,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殿下,快放下棍子吧!这一棍子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这些人不仅毫无悔改之意,反而依旧将朱由检视作懦弱可欺的傻子。
朱由检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手中的木棍随即高高举起。
“殿下,你敢!我可是李娘娘的人!”李孝惊恐地高呼。
“叭哒!”
木棍重重地砸在李孝头上。
李孝顿时头破血流,哀嚎一声瘫倒在地。
朱由检并未就此罢手,又挥动木棍,对着李孝的身体狠狠击打。
每一击都饱含着他无尽的愤怒与力量。
木棍与身体碰撞发出的闷响,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
直至李孝没了动静,他才停手。
众人见状,呆若木鸡。
李双儿也被吓得不轻。
她拉了拉王承恩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你快劝劝殿下吧!”
王承恩见过朱由检两次打人,胆子比之前大了许多。
他咬牙切齿道:“这些家伙就得好好教训,让他们长点记性!”
其他几人回过神后,尖叫着四处逃窜。
可王承恩身形如电,眨眼间便将他们一一拦下,并驱赶到朱由检身前。
朱由检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挥舞着木棍,对他们劈头盖脸一顿猛砸。
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
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回荡。
不一会儿,这些人便都被打得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朱由检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中动作。
他把木棍猛地一扔,恶狠狠地道:
“王承恩,将这些狗东西统统扔出去,往后咱们三人安稳过日子便罢。”
借机将这些心怀不轨之人清除,至少以后无需再防备家里有人暗中陷害他。
“好!”
王承恩如拖死狗一般,把这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拖出去,扔到了门外。
朱由检走到李双儿面前,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嗔怪道:
“双儿,愣着干嘛呢?快去弄饭,老子都饿坏了!”
这时,他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仿佛在应和他的话。
“好嘞!”李双儿刚要迈步,又停了下来,回头担忧地问:
“不会出人命吧?”
朱由检挥了挥手,笑道:
“他们命硬,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死。”
“没事就好。”
李双儿捂着仍在怦怦直跳的胸口,快步往屋里跑去。
朱由检正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
他神色一紧,快速往厨房跑去。
“双儿,怎么呢?”
李双儿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向灶台上的菜锅:“老……鼠!老鼠!”
只见一只灰毛老鼠正在沸油中蠕动着。
朱由检一脸茫然。
“这只老鼠从哪里来的呢?”
李双儿惊魂未定:“从上面掉下来的。”
朱由检抬眼看向房顶,心里疑惑不解。
“一只活老鼠,怎会为了偷吃,自己往菜锅里跳?”
李双儿跺脚懊恼:“下午好不容易从前面讨来这条鲫鱼,却吃不上了。”
这时,王承恩突然指着屋角,大喊:
“猫!猫!”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猫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秀秀!我的秀秀!”
秀秀是李双儿养的宠猫。
她惊呼着要向前冲去,却被朱由检一把拉住。
“秀秀怕是中毒了。承恩,你去看看!”
王承恩才跑过去,而秀秀已瞳孔骤然涣散,一声凄厉哀嚎后浑身僵直。
朱由检心生警觉,神色凝重地吩咐:
“承恩,看看它嘴里有什么。”
王承恩掰开秀秀的嘴巴查看,发现里面有些细碎的鱼骨头。
朱由检急切问李双儿:“你刚才给秀秀喂了什么?”
李双儿哽咽着回答:“好像……是这条鲫鱼的内脏……”
话一出口,她瞪大眼睛,脸色煞白,显然想到事情的可怕之处。
朱由检身形一震,暗自思忖:
有人竟在菜里下毒,妄图谋害自己?
李双儿与王承恩也是心有余悸。
如果没有这只老鼠与猫,他们吃了这盘鲫鱼,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