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宗妇一职,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件事情正好给花老太爷一个由头借机发作一下罢了。皇族的族长也不是皇帝,可是那族长能够对皇后指手画脚么?花半夏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宋翠兰,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能这么镇定,明明花秉钧都传话来了,这女人还是部分便。
花半夏倒是很好奇了,宋翠兰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招。宋翠兰此时已经从最初的惊恐镇定了下来,她轻笑一声:“就算是除去宗妇之职,也要开祠堂,请诸位族老表决,祭祖宗,明家法才能做效,什么时候凭叔祖父一句话,我这宗妇说废就废了。”
花半夏看着反应过来的宋翠兰心头不由得为她鼓掌叫好,当年她被这对母女陷害,死得竟然也不算冤枉,这样迅速平复心情然后予以反击,可以说是厉害之极。花半夏垂着眼做好自己的背景板,毕竟她还是宋氏的女儿不是么?
花半夏看了一眼停止哭泣的花如雪,又看了一眼面色涨红的花老太爷,再看了看还在气鼓鼓的花亦萱,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看客。这一场好戏,恐怕没有那么精彩了。
“偷窃违制,犯了七出之条,你还敢……”花老太爷怒骂一句却被宋翠兰给打断了。
宋翠兰冷笑着说:“就算是犯了七出之条,休书也要我夫君来写,我夫君写了么?”
花半夏挑了一下美貌没有说话,花秉钧现在正在路上,之前小厮传话也只是说了这件事情由长辈们自行处理。先前花半夏还感叹花秉钧可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精致人,如今看来自己这位父亲可以说对妻子的能力相当的信任呢。
花半夏笑了笑便看了一眼已经反应过来的花如雪,她弯下腰将花如雪扶了起来:“长姐,现在您不用担心了吧?”
花如雪看了一眼花半夏没好气地打开了花半夏的手:“你倒是会装好心,现在母亲被责难的时候你怎么一言不发?甚至还帮腔?”
“长姐,我不过是呈述事实而已,可没有半点偏颇。何况长辈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小辈如何插嘴?”花半夏三言两语就将责任从自己身上撇得一干二净。
这话落在了族老耳中,恨不得撕了花半夏这一张嘴。这件事情是由花半夏的贴身女官捅出来的,他们这些族老为了主持公道来这里,没有想到竟然被花半夏倒打一耙。花半夏的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那些老头的反应继续说:“何况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母亲的错了,婧云女官毕竟是温静皇后的人,陛下都对她有礼三分,我哪里管得了她啊?”
花半夏这一招过河拆桥让这些老者大大的没脸,花老太爷被气得手指哆嗦,最后实在忍不住就带着下人走了,这一场闹剧也就散了。只不过花老太爷的命不好,刚一出门就中风了,真的是好好地走进来的主儿,转眼二就变成抬出去的人了。
只不过这件事还要过好一会儿,花半夏才会知道,因为现在花半夏即将面对的是宋夫人和花如雪。宋翠兰整理了一下衣冠便不满地看着花半夏:“你自幼缺乏教养,是我做母亲的对不起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放任一个奴婢羞辱我,羞辱我实在羞辱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花半夏听到这话只觉得可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她是古代女子或许他真的会好生考虑,毕竟三从四德熏陶之下,思想早就背上了枷锁。可是她不是一个古代女子,她就算来到了这里,学习的东西也不是什么三从四德,何必被宋翠兰给忽悠呢。
花半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母亲不信,那么我不妨直说好了。”
花半夏冲着婧云微微一笑:“婧云姑姑,我且问你,你此次来除了照顾我之外,其他的命令您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呢?”
婧云垂下了眼,然后朝花半夏行了一礼:“奴婢侍奉的是皇族,只有陛下下令奴婢才会听从。今日这些违制品,奴婢该上报还是会上报的。”
花半夏看了一眼宋翠兰,宋翠兰被这个死脑筋的婧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小厮就冲进来报告他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夫人,两位小姐不好了,老太爷他刚一出门就中风了。”
这一消息一出来宋翠兰的面色登时不好,这一次闹架这么大,其中有不少闲言碎语,这花老太爷一出门就气晕过去,花府的名声肯定有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