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若血,层层叠叠地染着白云,在苏星源的眼中形成了一团又一团血云。那血云不断地扩大也不知道吸的是谁的血,苏星源在想,到底是吸着自己的血还是秦曌的血呢。苏星源要开始一场演讲,为的是一场演说,告诉底层百姓,不会发生战争,安抚民心。
那一场演讲成功的,苏星源的老好人形象一直都是作为安抚人心的最强武器。当苏星源将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他笑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一个小红点却瞄准了他的额头,随后便是一个血洞。
苏星源瞪大了眼睛,他似乎看到了百米之外,秦曌的微笑。苏星源没有想到秦曌竟然会掀开了第一枪。
“苏家老爷,告辞了?”秦曌轻轻地吐出了这一句话,好似这个老对手能听见一样。或许是真的能够听见,苏星源吐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苏星源死后,便是其弟苏星河接管苏家,苏星河是一个暴脾气,而这个家伙最信赖的人便是元邪。是元邪让他稳坐了第二把交椅,也是元邪让他获得了哥哥的信任,更是元邪,让他成为了苏家的家主,苏星河对元邪无比信任,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采纳了元邪的建议,一举推翻了苏星源求稳的心思,直接开始了对秦曌的宣战。
战争还是到来了,而且是以一场极为荒诞的谢幕作为开头。元邪看着开始厮杀的场景露出了微笑,他笑着对身边的昭月说道:“你看看,战争有时候就是不要理由的。”
这欠扁的声音传进了昭月的耳朵之中。昭月看了一眼元邪的身后,这个家伙身后竟然没有带人,当真是奇了。他真的不怕死么?他笑了:“你很满意么。”
元邪曌嘴角轻勾:“还不错,这当真是一场好戏啊,你不觉得么?”
“我,我不知道。”昭月笑着说,“但是你是如愿以偿了,只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华家是为了大昭,你是为了什么?”
“是啊,为了什么呢?”元邪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很好奇我为了什么。”
“敢问先生,您为何要这样做?”昭月看着元邪苦笑,他的脸皱巴得难堪道,“你难道不知道和平才是最为珍贵的么。”
元邪听到这个问题眉头微微一动,不过他的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从容:“那我倒要问昭月先生一个问题,是不公平的和平重要呢,还是乱世的众生平等舒服呢?这两个状态,不过是常态罢了。”
“你?”昭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元邪。
元邪笑着抬了抬下巴,夕阳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血光。这一层血光竟然让元邪这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想极了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元邪冲昭月笑道:“不能接受么,你很快就会接受的,昭月先生,如果你不想掺和进来,跑去明国吧,毕竟你还有一个便宜儿子在当明国执政官的丈夫不是么?”
昭月皱着眉头用手指了指元邪的脖子:“当真是好头颅,不知道谁会得到?”
元邪有一些愣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笑出声:“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苏秦两家开展,以金河为界,秦曌准备充足,很快赢下了几场大仗,只不过考虑到补给问题,秦曌并没有贪功冒进,反倒是约见了花半夏。
花半夏看着秦曌一脸温柔的笑意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只听秦曌说道:“军营的饭菜不好吃,可惜你又不能自己带着厨子来,所以我让人给你按着宛国的口味做了几道菜,不知道你可喜欢?”秦曌一边说一边为花半夏,“还有衣服,到底是不能暴露,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这些其实不用大人操心,我会办好的,当下我们是谈生意的。”花半夏笑眯眯地打断了秦曌的话道,“就不用表现得母女情深了,我只想知道卖给大人的东西,大人用得可还顺手?”
秦曌听着花半夏这般话语,面上不显,眉眼都是弯的,好似根本不在意,但是心脏却是疼的厉害,秦曌强压住了内心的慌乱继续给花半夏说:“对了,我还给你特地准备了营帐,你……”
秦曌的话又被花半夏的话打断了,花半夏笑着说:“大人,您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辎重,而不是别国执政官的饮食起居,请大人认清重点。”
秦曌笑了,花半夏继续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好吧。”秦曌笑着应了一声,她收起了给花半夏夹菜的手,“金河乃是天险,绕路一定会遭遇伏击,可是大船我们无力准备,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秦曌将自己的困难如实说了,这倒是让花半夏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只听花半夏说道:“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请,只不过当下并不是汛期,所以水势尚缓,我想大人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做一座浮桥横渡,只不过我不建议,反倒是希望大人绕路直接突袭。”
“横下山关通行口仅有两丈,很容易被伏击,你这是让我大量的士兵送死。”秦曌当下反驳,面上也带有怒容。
花半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秦曌营帐中的沙盘图,她看了一下地形然后指了一条道:“不一定非要走横下山关啊,可以走官道啊。”
“官道?我本欲突袭,你却让我直接面对正面战场,你是什么意思?”秦曌反问道。
“只要火力足够,正面战场你有足够的又是。”花半夏笑着说道,“为了和你谈生意,我可是准备了好多好东西呢,足够您满意。”
秦曌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是什么好东西?”
“太多了,数不清,你若是信我,从官道上行军,我可以先给您免费测试一番。”花半夏说道,“若是不信我,非要做一座浮桥出来,恐怕会耽误很长时间,毕竟汛期还有一个月,可是浮桥的准备却需要两个月呢?”
秦曌犹豫再三最后咬咬牙答应了,毕竟就算从官道进军,失败了也还可以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