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我的声音，屠娇娇有些惊讶，慌忙往周围看去。
“别看了，你看不到我，认真听我说的话。”
我将屠老大跟屠老的对话复述给她，屠娇娇的脸色骤然苍白。
“我可是他女儿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屠娇娇一向平静的脸上有愤怒，绝望与无助。
我听到屠老大房内传来的脚步声，立刻提醒屠娇娇。
她强忍着愤怒恢复平静，拿着竹篮走过去。
“爹，今天的草药采回来了。”
屠老大应了一声，道：“滚去做饭，老子饿了。”
屠娇娇低低的应了声，拿着竹篮子往厨房走。
看着她走进厨房，我也没在停留，转身在村子里转起来。
转着转着，在一处院子里看到了屠老。
他身边站着屠亮。
屠亮脸上挂着冷笑，语气嘲讽：“屠老大还不死心，竟然想要他亲女儿给那个怪物儿子生孩子，就不怕生出个怪物来？”
刚说完，就被屠老用拐杖敲了一下。
“慎言，不知道隔墙有耳？”
屠亮没在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讽刺很显眼。
我听的大为震惊，怎么都想不到屠老大做的是这个打算。
我忍住震惊在看过去，与屠亮的讽刺不听，屠老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眼神中带着思索。
“屠家那小子被神弃者污染，已经不算是屠老大的种，跟他女儿也未尝不可。”
屠亮看向屠老，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眼睛逐渐亮了。
“爷爷，我觉得也可以。”
我深吸口气，看着这对恶心的爷孙。
他们再拿屠娇娇做实验。
实验结果就是，他们口中被神弃者污染之人与正常人结合，会生下什么。
疯子，这村里的人都是疯子。
我转过身，不再犹豫，立刻跟仲卫甲联系，将这里的事告知。
很快得到仲卫甲的回复。
“后土村，你确定是后土村？”
这个回复，难道他知道？
“确定，你知道？”
仲卫甲很快回复。
“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后土村，那我们都被骗了。”
“说清楚。”
将这条消息发过去，仲卫甲没有立刻回过来，等我走到屠老大家，就看到屠老大还在做纸扎。
而这一次，他用的是大红的纸。
屠娇娇站在侧房门口，看着屠老大手里的纸扎，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眼神里有恐惧，恶心与愤怒。
我感觉到她想要冲过去质问屠老大，但影视忍住了，转身进了侧房。
我走过去，这一次，看到了屠老口中被神弃者污染之人的面貌。
青黑色泛着油光的皮肤，五官畸形，耳朵一直连接着嘴巴。
看着像是一只丑陋的鱼。
并且，我看到他耳朵后面有鱼鳃，一张一合。
“给我水，快给我水。”
沙哑的男声从他口中传出。
他的嘴几乎没动，声音是从他腹部发出来的。
屠娇娇看着他，眼神冰冷又嫌恶。
她没动，任由那沙哑的男声喊着：“水，给我水，我要渴死了。”
我能明白她这一瞬间的想法，她知道了屠老大的打算。
她想要这个怪物一般要毁了她整个人生的弟弟死。
得不到水分，那人艰难的想要爬下床，却因为无法控制身体，扑通一声栽下来。
身上的黑布被扯下，露出他那两条布满鳞片的腿。
这声音惊醒了屠娇娇，也惊动了屠老大。
“屠娇娇，你弟弟怎么了？”
屠娇娇身体一僵，立刻冲过去将他扶起来，又急急冲出去。
“没事了，我给他拿水。”
她提着一桶水走过来，将水顺着那人头顶淋下，我看到那人耳后的鱼鳃张合的越发频繁。
他脸上的痛苦也被满足取代。
一桶水用完，他还喊着要水。
屠娇娇又冲了出去。
一连三趟，他才满足的睡过去，身上的油光更亮了。
屠娇娇气喘吁吁的走出侧房，将房门关闭，还没把水桶放好，就被屠老大一巴掌打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色中很响，屠娇娇却像是已经习惯。
低着头一声不吭。
屠老大还不满意，怒道：“老子跟你说过，你弟弟要有什么闪失，老子打死你给你弟弟陪葬。”
屠娇娇抬起头，眼神愤怒又隐忍，她脸上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格外显眼。
“爹，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自己闯入河神领域被神弃者污染，变成这样那是他活该。”
“我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委屈又不解，这番话并没有打动屠老大。
他冷笑着：“你怎么能跟你弟弟比，他是我们老屠家的根，至于你，把你生下来就是照顾你弟弟，不然，老子早把你送去献祭河神了。”
他对这个女儿的不在意从这三言两语中就能听出来。
屠娇娇终于绝望了，她突然笑起来。
笑的越来越大声，屠老大皱着眉头看着她，猛地将她踹倒在地。
“笑什么笑，给老子闭嘴，再让老子看到你笑，老子就打死你。”
屠娇娇不笑了，低着头任由黑发遮住整张脸。
一连两天，我没再见到屠老大的身影。
反倒是屠亮时常徘徊在屠娇娇加门前。
被屠娇娇发现时也不躲，而是用那种恶意满满的眼神看着她。
屠娇娇没有理会他，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做事。
这两天仲卫甲也没有给我回复。
我发出去的询问也没得到回复。
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出什么事的时候，仲卫甲发给我几张案宗的资料。
上面写着后土村三个字。
后土村，以前的名字叫后屠村。
该村子在五十年前被发现。
信奉河神，自称何童，每三年举行献祭仪式，会骗来外乡人献祭河神。
因为其地势偏僻难找，一直没被发现，直到村中外出上学的大学生使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其室友，才被发现这个古老且残酷的村子。
并在当地引起轰动，这件事引发上层注意，要求严惩不贷，所以，在将村中的青壮年抓捕归案后。
老人和小孩分布到其他各个地方，在案宗中，后土村这个地方早已分崩离析，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