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一脸震惊。
“他们的鼻子坏了？”
我摇摇头，问小胖子：“你说你闻到了刺鼻的药味？”
小胖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还有腐臭的味道？”
小胖子还是点头。
我略一沉思，这应该就是导致那些人痴迷的原因。
现在看来 小胖子不会受那香烛影响，但他闻不了那味道。
或许，可以准备些东西。
回到酒店，我让小胖子上去休息，独自开车买了一些棉布口罩。
再次回来，小胖子已经躺沙发上睡着了。
我将口罩拆分，随即用朱砂画了隔息符。
我对这些杂符一向感兴趣，爷爷还曾说我不务正业。
不过好在，也算是用上了。
将隔息符放在口罩之间，在重新缝合。
一个隔绝气体的口罩就做好了。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四点。
跟殷玉凤约好的时间是半夜十一点。
那时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围观。
刚拿起手机准备放松一会儿，手机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王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短信没署名，我能想到是谁。
将短信删除，余光扫见小胖子从沙发上坐起来。
径直往桌前走去。
“小胖子你干什么？”
我以为他醒了，仔细看发现，他根本没睁眼。
所以他这是在梦游？
不过，怎么会有人梦游写字？
放轻脚步走过去，一张黄纸已经被写了一半。
红色的朱砂在黄纸上格外显眼。
“苦艾草，曼陀罗，迷幻鼠尾草……。”
我猛地一惊，这是那香烛？
我忍住心头的激动，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一连写了两张黄纸，小胖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胖脸上出现犹豫的表情，如果不是他还在闭着眼，我都要以为他在醒着。
随即，小胖子又拿起一张黄纸。
用朱砂一笔一划的写出两个字。
尸油。
入夜。
歌厅外面已经被 干警拉上警戒线，十几个干警在外面守卫。
殷玉凤站在门口，她身边站着夜玫瑰。
我走过去引起她们的注意，夜玫瑰对我勾起唇角：“小家伙，来了。”
本来对她叫我小家伙挺不满，不过想到殷玉凤说的，她火烧夜上海的狠辣以及她鬼将级别的实力，我觉得小家伙什么的，叫的挺亲近的。
殷玉凤看了看手表，有些不满：“你这家伙就不能来早点？卡着时间点来，你要是我手底下的人，早罚你工资了。”
刚说完，警戒线外传来一声：“殷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殷玉凤气的脸都红了，指着那人吼：“你这月奖金没有了。”
那人被吼的一脸莫名，委屈巴巴：“殷局，我就迟到了两分钟，为什么扣我奖金？之前迟到十分钟都不扣奖金的。”
未免殷玉凤被这不识趣的下属气的晕过去，我当机立断：“先进去吧。”
再次进入歌厅，里面的桌椅倒成一片，像是有人在里面打了一架。
吧台上的酒瓶也都摔落一地，酒液已经挥发，留下一地的玻璃碎片。
在往里走，那道透明屏障显现出来，上面像是被敲击的玻璃，出现一条条裂痕。
丝丝阴气鬼气从缝隙中流出。
如殷玉凤所说，要是在不处理，鬼蜮中那些百年老鬼很可能会误打误撞进入现实世界。
到那时候，认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老鬼们，还不疯狂了。
思及，我抓住还在游荡的服务生鬼，让他给我们带路，进入鬼蜮。
里面依旧是歌舞升平的景象。
可见当时民国鼎盛时期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他们视我和殷玉凤为无物，但在夜玫瑰一出现，整个鬼蜮安静了。
我以为这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老鬼们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
我想错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脸上在看到夜玫瑰后出现的恐惧不是假的。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或许这些老鬼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之所以不跑出去而是因为，他们不敢。
意识到这一点，我忽然明白了夜玫瑰为什么一直守在歌厅。
在我们以为震慑他们的是吴轩，实际上，震慑他们的是夜玫瑰。
有了夜玫瑰的震慑，超度他们就容易多了。
有个别老鬼在超度过程中不甘心想要反抗，直接被夜玫瑰抓来吃了。
有了这个震慑，蠢蠢欲动的老鬼们顿时老实了。
超度结束，没了这些老鬼们的鬼气支撑，鬼蜮逐渐坍塌。
夜玫瑰一挥手，将我们带到现实世界。
随着鬼蜮坍塌消失，夜玫瑰身上的旗袍变成一套白色休闲装。
随之而来的，她的身体也之间凝实起来。
直到与常人无异。
“你这是准备去游历了？”
夜玫瑰微微一笑，不用于穿旗袍的妩媚撩人，这样的她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
“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此间事了，我也要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了。”
殷玉凤犹豫了一瞬，道：“我可以放心的放你走吗？”
夜玫瑰明白她的意思，笑的开怀：“你可以放心，我修的是绝情道，不会害人。”
“并且，你觉得你们能拦得住我？”
她勾起唇角，笑的肆意张扬。
殷玉凤愤愤不平：“说那么直白干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啊。”
说完，很不开心的看她一眼，拿出一张卡递过去：“哝，未免你伤人劫财，这些给你，密码六个六，自己去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殷玉凤微红的眼圈。
“好，以后会还你。”
“我才不需要。”
殷玉凤别扭的拒绝。
鬼蜮一事彻底完结，夜玫瑰也带着卡离开了。
在歌厅门口跟殷玉凤分别，她有些抑郁寡欢，对我挥了挥手就走了。
人生，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分别。
回到酒店，小胖子已经醒了。
手里拿着口罩翻来覆去得看。
“大哥，你在里面放了黄符？是什么符？”
我也不意外他能看出来，点了点头道：“隔息符，能隔绝外界的气体，除了氧气。”
否则还不憋死在口罩里。
小胖子目光灼灼：“大哥，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