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玫瑰是欣慰的,鸢兰从来时就跟着她,走到这一步,也是她故意而为。
风光无限的夜上海头牌她早已厌烦,此生惟愿与心爱之人厮守。
他说,今晚会来。
夜玫瑰如同娇羞的女孩,眼巴巴的在后台等着。
却不知,她心念之人,已被鸢兰吸引。
再次看到两人,是在那张苟合的床上。
也就是那晚,夜上海燃起熊熊烈火。
在夜上海的所有人都葬身在那火海中。
烈火漫天之际,有拉车的黄包车夫看到夜上海最具盛名的夜玫瑰站在二楼之上,唱着那首夜来香。
“她说,那是她和那人的定情歌。”
殷玉凤的讲述结束,我也听的颇感意外,没想到外表看着洒脱的夜玫瑰居然是这么刚烈之人。
“所以,放火的是她。”
怪不得她会是鬼魅中清醒之人。
我又想到一点。
“你说夜玫瑰心念之人临死前是跟鸢兰在一起,那为什么我在鬼蜮中没看到有这个人。”
“哦,他刚成鬼魂就被夜玫瑰给灭了,至于鸢兰,夜玫瑰不过是想折磨她,才没灭了她。”
……
“我们说回鬼蜮,你让我帮忙是想要超度那些鬼魂?”
殷玉凤瞪我一眼:“不然灭了?我没那个本事。”
我轻咳一声:“超度挺好,就是怕途中觉醒后变成怨鬼。”
毕竟,谁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死亡的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夜玫瑰说她也会帮我们。”
我看向殷玉凤:“话说,夜玫瑰的实力到哪一种地步了?”
殷玉凤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最少鬼将级别。”
“嘶……。”
我倒吸口冷气,所以,那位真的只是待在歌厅里消磨时间。
不然,以她的实力,离开鬼蜮也未尝不可。
跟殷玉凤约定好晚上去歌厅。
我和小胖子就回了小区,路上,我的手机响了两声。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本不打算理会,小胖子却眼疾手快的点开了。
“王大,我和于柔在你家门前等着,于柔哭的很厉害,你能不能开门?”
于柔。
我立刻踩下刹车,小胖子也意识到什么,看向我:“大哥,我们还回去吗?”
我深吸口气,摇摇头:“去找酒店住。”
随即给逆风回短信:“已离开吉林,别再找。”
做完这些,我找了家酒店住下。
吴轩的事算是解决了,虽然还有些疑惑。
但我没忘记我来这里的正事。
调查“真神”。
下午,前往于万村的路上,小胖子脸色怪异:“大哥,你也信“真神”?”
我撇他一眼:“你觉得呢?”
小胖子缩了下头:“其实吧,大哥,那真神挺不可信的,当初我来的时候表姐要带我过来看看,我姨妈就不让,说这个真神可是会吃人的。”
小胖子只当这句话是玩笑话,说完还笑了笑。
他说的漫不经心,我心里却掀起千层巨浪。
那个妇人,她怎么知道“真神”吃人的事?
虽然只跟那妇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我很肯定,她说给小胖子那句话不是玩笑话。
“大哥?”
小胖子疑惑的看着我,我垂下眸,思索了一番,道:“对了,你之前说你姨妈家没那么有钱,怎么突然间变有钱了?”
小胖子挠了挠头,傻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妈跟姨妈感情很好,每年暑假我妈都会带我去姨妈家。”
“就在我八岁那年,我妈带我回了姨妈家,再见姨妈,姨妈漂亮了好多,她以前跟我妈不像的,见过的人都说她俩不像是姐妹。”
“我妈长的很漂亮的那种,那时候的姨妈跟我妈看着像了些,我还很高兴,因为这样跟别人说这是我姨妈,他们就会说跟你妈妈长得好像啊,姨妈听了会很开心。”
“也就是那次去,姨妈家换了别墅,他们一家之前是住在小区里的,还是个三房一厅的,表姐告诉我,姨妈谈了笔大生意,赚了好大一笔钱买了别墅,我当时还很兴奋,跟着表姐在外面玩了一天,回来就听到我妈在跟姨妈吵架。”
“她们之前也爱吵架,但没吵的那么凶过,我听到姨妈说我妈,要不是你长得漂亮,会轮得到你嫁到李家吗?那明明该是她的。”
“我妈当时没说话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放下了,之后,我妈就连夜带我回了家。”
说到这,小胖子还有些失落:“也就从那时候开始,我妈就不再带我去姨妈家了,我怎么闹都不行,但她不会阻拦我去姨妈家,每次都会送我到机场,她却再没去过了。”
“一直到我们全家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红色彼岸花。”
小胖子说完了,我也开到了于万村。
碍于到了地方,我没再问他关于他姨妈的事。
通往“真神”庙堂的小路依旧堵成一条长龙,我又闻到熟悉的香烛味。
未免小胖子中招,我刚要提醒他捂鼻子,小胖子就皱紧眉头。
“这什么味?怎么这么冲?真难闻。”
说着,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的仿佛置身粪缸。
我有些惊讶:“这就是香烛味,有那么难闻?”
“才不是香烛味。”
小胖子大声反驳我:“也就一丁点的香烛味,里面还有一种腐臭味,还有很刺鼻的药味,太难闻了,大哥,我快憋不出了,我们能不去了吗?”
眼看小胖子的脸逐渐憋红,我果断调转车头,绕过车流行驶到另一条路上。
小胖子这才好受了些,吸了几口气又是一脸痛苦。
“这里都能闻到。”
我深吸几口气,这里传来的香烛味已经很淡了。
小胖子却能闻到,也就是说,他的嗅觉很灵敏。
“我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胖子神色恹恹,一副被熏惨了的模样。
我给他递了一瓶水,他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才好受一些。
“大哥,你说那么难闻的味道,那些人怎么能忍受的?我都要被熏吐了。”
我心头一动,笑了声:“那你知不知道,在你闻来极为难闻的味道,他们却闻得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