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面有疑惑的看着容粲:“你是说,那人和小小姐有关?”
容粲道:“目前还不确定,但那日我们明明打听到和我姑母口里描述的一样穿着的女子走走进那个巷子,可我们走进的时候,却又齐齐中了药香而晕倒,我后来仔细想过,当日那药香并无毒性,说明那人也只是不想我们靠近却并没有害我们之意……由此可见,那疑似小小姐跟着的人倒也不是凶恶之辈……”
桑梓的目光透露出她还依旧有些不明白,但多年来对二小姐的信任,让桑梓觉得二小姐说小小姐会出现那就一定会出现。
她不再耽搁,冲容粲告别后,慌忙下去安排下去。
容粲安排的人本是她意外救下的武林高手,轻功是一流的,一路暗中追查着静允,眼睁睁的在夜色笼罩时分瞧着静允进了燕王府。
那人颇为意外,正要转身悄悄走时,哪里知道一名面容俊美如神祗的着玄衣男子却是从天而降一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两个人厮杀了一番。那人不得已使了独门的暗器,又因桑梓的交代万万不能要所要追查之人的性命,那人还特地挑选了无毒的。
静允抢先一步挡在玄衣男子面前。
高空中,静允受了那人的暗器,暗器插入静允的小腿部。玄衣男子略一分身,容粲派去的那人趁机掩入夜色。
静允对着玄衣男子称呼道:“世子爷……”
玄衣男子不说话,蹲下身子,从静允小腿上拔掉那把暗器后左右看了看,却不像是有毒的。
冷庭誉派了两名侍卫去追,自己则带着静允回去找大夫。
大夫亲自查看后,确定无毒,只是皮外伤,倒不严重。
冷庭誉让下人打赏了大夫就领着大夫出去。
等大夫一走,屋子里只剩下冷庭誉与静允时。
冷庭誉道:“说吧!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找不到你的影,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静允心里一惊,忙将当日之事如实说了一遍。
冷庭誉听了,皱起了眉头,很是有些意外:“你是说,你这几天蹲点忘川楼,被人发现反被跟踪了?”
静允点点头:“我猜测这事八九不离十!当时离开没多久,我就感觉到那货在跟踪我,只是想着刚好我要查看忘川楼那日究竟想做什么,偏偏忘川楼老板据说鲜少出门……”
不等冷庭誉说话,,静允又主动承认错误:“这事原本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世子爷……只是事情关于忘川楼,我就想着自己先查清楚再说,免得惊到了好人……”
冷庭誉思考的重点还停留在适才静允的描述,那几个人在寻找黄色衣服。他记得清楚,那天苏蘅芜所穿就是黄色衣服。
难道忘川楼的人在找阿芜?
冷庭誉问道:“关于忘川楼老板你知道多少?”
静允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冷庭誉后,见冷庭誉皱眉,又道:“我暗中搜过忘川楼的消息,却几乎一无所获,只知道不是燕地人,忘川楼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子,据说是夫妻一起来燕地经营生意,却丧了夫君,如今只她一人在燕地开了忘川楼,生意不好不坏,里头听说布置很是别致……”
冷庭誉不说话
隔天,冷庭誉找了燕地侦查司的人,吩咐他们们打起精神注意忘川楼。
然而侦查司的人侦查起忘川楼来,却意想不到的棘手,每每成功跟上忘川楼老板娘,却总有人事从中阻扰。这一回可以说是意外,二回三回却不再是巧合这么简单,侦查司派出去监视忘川楼的人回报给冷庭誉。
“忘川楼老板娘绝对简单人物,每每阻扰我们的人都是武功高深者,有的甚至是早已绝迹江湖者……”
冷庭誉没想到还有这个发现,决定亲自去会一会忘川楼的老板娘。
只是不等他去忘川楼,已有侍卫匆匆向着冷庭誉的书房跑去。
冷庭誉彼时正在查阅从京城送来的快报:皇帝太过年幼,上朝又要四更即起,皇帝在听大臣奏议时都在打瞌睡,有一回还磕伤了额头,朝堂上啼哭起来。荣升摄政候的定南候一系官员就奏请小皇帝太过辛苦,可让太后娘娘出来垂帘听政,内阁大臣与摄政候暂代处理政事……明阳书院的士林联合,认为摄政候一家有谋权篡位之险,藩王如今正招兵买马,京城大商贾预感京城有乱事,已将家眷送往西域安顿,暗中则和摄政候家来往甚密……”
冷庭誉看京城快报才看到一半时,那侍卫赶到书房,带来了一个让冷庭誉意外的消息。
“忘川楼老板娘派人送了封信函给世子爷!”
忘川楼老板娘竟比她还要着急,事情关系到苏蘅芜,冷庭誉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忘川楼老板娘来者何意。
待侍卫将信函递给他。
那信函上署名是:未亡人。
冷庭誉脑海里有个大胆的想象,却又觉得荒唐。
侍卫不等冷庭誉吩咐,已自动退到门外,并轻轻掩了门。
冷庭誉打开那信函,信函上的字并非女子惯常喜用的清秀字体,而是潇洒不羁的楷书,这让冷庭誉颇为意外。
信函上却只是寥寥几句。
约了后日午时在忘川茶楼会面,不见不散!
一幅笃定他会去赴约的语气。
冷庭誉失笑,将信函握在手里一回,这才收了起来。
想了想,还是喊了外头守候着的侍卫,让侦查司的人撤离对忘川楼的监视。
却不知,这一决定让侦查司的人很是松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侦查司的人很是惴惴不安,想不到燕地竟然有如此藏龙卧虎的地方,这些人若是安分守己还好说,若是万一起了二心,那可是……
不敢想象。
静允在得知撤离对忘川楼的监视后,想了一会儿,又安心养伤了。这时有人回报说是苏姑娘身边的玲珑姑娘来了。
静允皱了皱眉。
他年纪也不小了,早已知男女之事。只是玲珑之事让静允颇为有些感到棘手。他一开始瞧着玲珑很像他早去的妹妹,就把玲珑当做妹妹一样爱护,不想却害人家小姑娘会错了意。
静允有些不知怎么处理,索性钻进被窝里,冲被冷庭誉派来照顾他的小侍卫道:“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这样,玲珑总不会再来了吧?
哪里知道,玲珑却是大喇喇的自己闯了过来,提了一个食盒。
静允闻着那浓郁的鸡汤香味,忍不住吞了吞津液,那要装睡的事早被他抛到脑后。
冷庭誉将手中的卷宗放下,看了一眼窗外。
如今离小皇帝登基还没多久,定南候那老匹夫已经按耐不住出手了,让太后燕南歌垂帘听政,他摄政,这江山已经从穆改为燕了……
冷庭誉冷笑,随后又叹息一声。想到他母妃贺慕容的陪嫁房子如今正日夜不歇的在修葺拾掇屋子,再过几天苏蘅芜就要搬过去待嫁了。
冷庭誉原本冷硬的脸上表情变得温和,披了外套徒步去了苏蘅芜处。
苏蘅芜正在看院子里的蔷薇浇水。
云栖几人是有武艺的,当下冷庭誉一踏进苏蘅芜所居的院子,就立马警惕起来。
冷庭誉瞧了,放下心来,冲几名丫鬟轻轻摇摇头。
几人会意,并不作声,悄悄离开。
玲珑前去为静允送她亲手熬制的鸡汤去了,也不在场。
等苏蘅芜回过头来发现诺大的院子只剩下她一个,眼神猛然警惕起来,快速打量四周一眼,目光带了疑惑,却又很快笑了开来。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冷庭誉哈哈大笑着走出来。
他从她身后将她揽入怀里,帮她按压着手指上的四缝穴,柔声道:“这些粗活自有丫头做,何必你亲自动手……”说着话的同时,自手上传来的柔腻感不断袭向他的心底,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馨香也随风送入鼻息间。
冷庭誉大力呼吸一口气。
苏蘅芜道:“总要有事情做,不然老闲着也会闷出毛病来……”
冷庭誉颇为内疚,将苏蘅芜用力揽入怀里,用下颌抵在她发顶上,柔声道:“这些日子陪你的时间很少,实是事情多到走不开……”顿了顿,他道,“我不想我们婚后,你会因为我没有处理好一些事的缘故过于劳累……”
苏蘅芜将脑袋贴在冷庭誉胸膛处,心里想着燕王府如今这一茬一茬的事,冷庭誉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难怪有时候表情冷硬不笑。
她用手描摹着冷庭誉的眉眼,温声道:“我不怕!”
有你在,我不怕!
俩人说了会儿话,厨房里上了晚饭。等用过晚饭,冷庭誉还有些恋恋不舍不想走,俩人相依而坐,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冷庭誉问她:“你很喜欢花草?”
苏蘅芜点点头,缓缓道:“以前在芝兰苑时出不去,又不能养猫狗小动物,怕会吵闹,让外边人起了疑心,就只能养花草。加上梅妈妈教我医术,平日里也喜欢在院子里种植药草,药草的花香也十分艳丽,比如那芍药,只要配伍得当,多数花草也是可以入药的……”
说到这里,才意识到冷庭誉并不学医,对医术想来也没有兴趣,并不喜欢听她说这些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了话题。
倒是冷庭誉却是鼓励着她讲她感兴趣的事情,他将她更靠近些,玩弄着她的青丝,柔声道:“我喜欢听阿芜讲阿芜的一切事情……”目光深情又灼热。
苏蘅芜在那样的目光下脸色发烫,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
冷庭誉瞧了,立马制止她:“别咬,我心疼……”
苏蘅芜对上他那炙热的目光只觉得好似一团火忽然在身上燃了起来。她忙低下头,以掩饰早已霞飞双颊的模样。
冷庭誉声音愈加低沉:“别咬,我心疼……那里是我的……放着让我来……”说着话,他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那玫瑰花瓣娇嫩的唇……
并愈加深入……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