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病了,为何不好好休息?”裴书辰见娴皇贵妃慵懒地躺在贵妃塌上,身上还穿着单衣,担忧地问。
娴皇贵妃瞧他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瞪他,“若不是本宫称病,你怕是连这皇宫都不会踏进。”
“本宫知道你最近新纳了个侧妃,新鲜得很,但是也要看时机啊。”娴皇贵妃的一出话惊得裴书辰楞了一下,“母妃为何知道?”
“本宫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你现在最要担心是裴恒墨,他最近去太后那里去得勤,你也要学着点才是。”娴皇贵妃道,“若是再让他这样下去,你的胜算可是越来越少了。”
裴书辰满脸地不以为意,一个备受父皇冷落,手中毫无实权的皇子而已,怕什么。
“你别太轻敌,这事咱们要早早提防才行。”娴皇贵妃警告着,裴书辰虽说嘴上不在意,可心里听着他母妃的那番话,到底是着急了,“母妃有何计策?”
“程婉柔,你还记得吧。”裴书辰点头,只听她又说,“前几日本宫说服你父皇,说要办个诗会,给你们几个皇子参选参选正妃,皇上同意了。本宫这次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娶了她。”
裴书辰点头,他也相信他的母妃有这个本事能做到。
没过几日,诗会就办了起来,裴书辰、裴恒墨和裴凌宣以及朝中众多大臣的家眷都在其中,只不过裴恒墨没有兴趣,早早以去看望太后为由离开了。
程婉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想跟着他去,只可惜她不能,只能端坐着,闷闷不乐地望着远处。
“这裴恒墨真是会甩脸色,一点都不给二哥和娴母妃面子。”裴凌宣气愤地说着,随即又讨好地看向裴书辰,见他眼睛痴迷地看着程婉柔,瞬间就闭嘴了。
裴书辰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走到了程婉柔的身边,嘘寒问暖地关心着,这让程婉柔很受用,理所应当地接受着。
那边,娴皇贵妃见裴书辰和程婉柔相谈甚欢,会心一笑,又在襄帝耳边说了这两人如何如何地般配,弄得他也觉得他们程婉柔配得上裴书辰。
诗会结束后的第二日,襄帝就下旨,程婉柔为辰亲王的正妃,择日完婚。
接到圣旨的程婉柔懵了,她要嫁的人是墨哥哥,不是裴什么书辰,那个裴书辰哪能和她风华无双的墨哥哥比?!
“爹爹,我不要做辰亲王的正妃,我要做恒亲王的正妃。”她撒娇着,可惜这次程尚书却不如她的愿,呵斥道,“这是皇上下的旨,你岂有不从之理?”
见她委屈得像是要哭了,只好放软声音,“这恒亲王不比辰亲王有能力,裴书辰背后不但有娴皇贵妃,还有众多朝中重臣支撑着,将来登上帝位的可能更大,你嫁给他,不吃亏。”
“可是,我”
“好了,柔儿,事已至此,你只能是辰亲王妃。”程尚书说完,就走了,程婉柔依然傻傻地站在房间里,随即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白牙在一旁安慰道,“小姐,这倒也不是坏事,若是小姐嫁给了辰亲王,做了正王妃,以后可就是皇后了,到时可就没人敢忤逆小姐了。”
程婉柔一想,倒也是这个理,况且她嫁给裴书辰说不定以后还可以经常见到裴恒墨,想着想着,程婉柔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圣旨下来之后,就开始准备程婉柔和裴书辰的婚事了,一个月后,婚礼开始,很是热闹,裴书辰抬了好几十箱聘礼给程尚书府,同样程婉柔也回忆好多的嫁妆。
程婉柔喜滋滋地坐在花轿上,花轿绕着京都走了一圈,最后才进了皇宫。
颜宁躲在人群中看着这场盛大的婚礼,很是嘘唏,她果真明白了什么是十里红妆,皇家的婚礼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她感慨着感慨着,忽地转头盯着旁边的裴恒墨,只见他盯着远去的花轿看,但是仔细一瞧,就又发现他在出神,颜宁想,他怕是又在想苏芸吧。
她一想到裴恒墨在想着苏芸,心就很酸涩,还很难过。
裴恒墨的确是在想苏芸,若是她没死,他也一定会给她一个更加盛大的婚礼,只是这一切都被裴书辰给毁了。
他恨得牙痒痒,却还是需要忍耐着,这感觉很难受,也很无力。
忽然感觉肩膀上有人轻轻拍了他一下,转头看是颜宁,她笑得一脸灿烂,“别怕,我会帮你的。”
虽然颜宁很想拉他的手,但是这样会让裴恒墨感到莫名其妙,所以该为拍他的肩。
裴恒墨看着颜宁脸上的笑容,心情不禁变得没那么阴郁了,浅浅地笑着,笑容很美好,颜宁看呆了,忍不住说,“王爷,你笑起来真好看。”
颜宁说的倒是真心,可裴恒墨有些不自然,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就不再说话。
两人见婚礼快要结束,也便走了,他们肩并肩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裴恒墨沉了几秒,又问,“事情有进展吗?”
颜宁摇头,“自从图固走了之后,翁绍予更没有进一步地举动,娴皇贵妃也都消停了不少。”
“嗯,继续盯着。”裴恒墨道,颜宁习惯性地点头,但是想想又好像不对,她不是他的下属,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正打算抗议时,就猛地被人一拉,她就直直地撞进裴恒墨的怀里,脸还死死地贴着。
属于裴恒墨清淡而又舒服的气息钻进颜宁的鼻孔,她的心神荡漾了一下,想要再靠近点,就听到瓷碗从上方摔下来,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颜宁脑中的淤泥想法顿时化为乌有,谨慎地看着周围,就见到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全是碎片,若是真的砸到他们头上,那可真真是应了头破血流这四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颜宁一边跑,一遍还忍不住去问,裴恒墨没有回答,专心致志地躲避上方不断往下扔的瓷碗与石头等。
颜宁看他没有回答,也就乖乖地不再说话,跟随着裴恒墨的脚步一点一点地挪到安全的位置,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