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本以为他的信任，出于对自己无条件的喜欢，现在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
“是这样啊。”
茗娘讪讪地开口。
沈从玉觉得她这幅样子有些奇怪，不禁有些不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终于发现了。
可是好像……一切已经晚了呢！
茗娘摇了摇头，扬起一张甜甜的笑脸看他，映在灯火下，眉目如画。
她娓娓起唇道：“沈从玉，我们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茗娘注视着他的双眸，这一次，宛若要看进他的心里。
“什么？”
沈从玉没听明白。
“俗称坦白局。”
茗娘说着，吩咐一旁侍立的宫婢，准备棋局和酒杯。
当着沈从玉的面，她起身，将殿内的窗户朝外推开，看着窗外的月色，孤零零挂在天边。
背对着他，说道：“就是将九道直线和十道横线交叉组成的棋盘上摆满酒杯，按照这个交叉点，也就是一共九十杯酒……我们问对方一个问题，如果对方想回答，就由提问人喝下，如果对方不愿意回答，就自己喝下这杯酒，进入下一个问题……”
茗娘和他解释完规则，然后临着月色站在窗边，慢慢旋身。
一双璀璨杏眸，宛若点漆般，在这个夜色中，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
沈从玉心念一动，应下了她的游戏规则。
棋盘很快备好，二人正对着棋盘跽坐在两侧准备好的织锦坐垫上，面前的棋盘上被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杯。
一个连着一个，里面是醇香的美酒。
月色，佳人，美酒……
如何风雅的一幕画面。
然而背后所蕴藏的，又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棋局。
“你之前布下局让人盗走玉玺，却没有告诉我，害得我替你背了黑锅，在刑部大牢蹲了那几天，于情于理，你都是对不起我，自罚三杯谢罪，如何？”
茗娘笑望着他，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沈从玉依旧睁着一双薄凉的冰雪似的双眸，闻言脸上没有太大表情，径直端起面前三盏酒水，一饮而尽。
白酒顺着他的喉咙慢慢淌下，而他的身形不见晃动，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看起来犹如一幅唯美的画面，倒是将茗娘想到了古人用来形容君子的一句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她心中这样想着，便也说了出来。
“《诗经·卫风·淇奥》。”
沈从玉将空了的杯盏倒转了一下，直到杯中滴不出任何酒渍，才将它放在了一旁，轻启皓齿，回了茗娘茗娘一句词名。
没错，她之前念的词确乎出自《诗经》，沈从玉也确乎博学。
“第一个问题，你在我入宫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我是端王府的细作？”
这是茗娘的一个引路石，这个问题大家心知肚明，也算是借机打开这次谈话的一个开端。
“是。”
沈从玉答的很干脆。
“好。”
茗娘没有犹豫，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该我问你了，你跟端王世子是否还有联系？”
茗娘怎么也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就将自己问住了。
这场游戏本身她提出来的，目地也是为了和沈从玉坦诚相对，但就他开口第一个问题，就将自己给问住了，茗娘不禁有些微微头疼。
“咕咚……”
抓起面前的酒杯，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
茗娘算是回避了这个问题。
沈从玉望着她，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的回避更像是默认。
……
二人彼此试探，却又互相所有保留。
直到面前的酒杯几乎都快变空，两个人对彼此所知道的事情，也相互摸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三杯……”
茗娘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慵懒和媚意，她极少这样，现在看来，也是醉的厉害了。
毕竟这酒虽说是果酒，但也架不住她一次性喝下去这么多。
沈从玉望着她的模样，片刻，叹道：“茗娘，你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我酒量可好了……”
她不承认，还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到了沈从玉身边。
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美人儿看了许久，直到眼中蓄满了笑意，伸出一只手，摸着美人儿光洁的下巴。
“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她这幅样子，显然是醉的厉害了。
沈从玉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
眼见着她醉成了这般模样，另外一只手中竟还捞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酒杯，沈从玉见了，将她手中握着的酒杯夺走，茗娘不依，非要缠着他继续喝才行。
沈从玉见状，便也不再强迫她，而后将棋盘上剩下的三杯酒，随便挑了一盏，张口含入，而后搂着她的腰肢，将人按在怀中，把口中的酒哺给了她……
酒香伴随着美人儿的舌尖，探入了她的檀口之中。
茗娘本身就不大清明的大脑，此刻早已被美色一激，飘飘然，将剩下的那半分清明全部丢了个底朝天。
整个成了一团浆糊，眼睛里只剩下了面前的美人儿。
她迎着美人儿的舌尖，纠缠着他，与之共欢。
宫内的太监和宫女早在一开始就退了出去，无边的春意在殿内上演，热浪一波接一波的袭来……
二人就着在地上的姿势，开始展开了一场伴随着酒香的缠吻，你追我赶，好不畅快。
也不知道是谁先将对方腰际的襕带扯开的，衣裳逐渐在地上散落的七零八碎，发丝与手指互相缠绕，一头乌发在月光的照拂下铺开散在了地上，皮肤上渗透出薄汗，豆大的汗珠从二人纠缠的身躯之间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冷……”
迷迷糊糊中，茗娘喊了句冷，却在刚出口，就被男人将话堵了进去。
身子骨软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方才喝的那些酒，如今全部被挥发出来，导致茗娘身上到处泛着绯红，眼观着如同一颗剥了壳的荔枝，泛着光泽，诱人极了。
她的双手叠加着，拥抱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含着一层薄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