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茗娘在摸完了自己的脉象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加上沈从玉知道她那个短命的夫君已经去世了,不得不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勉强开口询问道。
“额……”
茗娘闻言,有了些许尴尬,她红着脸抱嗤道:“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哭?”沈从玉追问道。
茗娘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两件事的因果关系。
她总不至于告诉这个男人说,因为我在给你号脉的时候想起了咱俩之间发生的事情,对自己夫君感到无比愧疚,所以才哭的吧?
这些话说出口,且面对的是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家伙,谁知道自己焉有命在?
于是,茗娘思忖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碍,主要是心脉受损严重,可见你近日十分忧思操劳,此病需得好好将养,多多温补……假以时日,必能恢复。”
沈从玉原本听这村子里的人喊她神医,还以为她能有几把刷子。
如今一听,这话跟江湖术士胡扯,又有何区别?
眉头跳了跳,他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眉间,好言道:“行吧,借你吉言。”
夜晚再次入睡的时候,依旧是茗娘睡在床榻上,沈从玉则在屋中的椅子上将就着歇息,尽管二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但到底没有再逾矩的举动发生。
前半夜的时候,茗娘还在想着沈从玉,以至于连番叹息,孤枕难眠。
到了后半夜,她迷离迷糊中,似是听到了沈从玉的声音,听到沈从玉和她讲安心睡吧他就在自己身边,于是茗娘安心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便已然是晌午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茗娘摸索着打了水,洗了把脸,刚端着水盆踏入院子。
就听到了男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紧接着,男人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中将盛着污水的盆子接过,倒在了院子外头的空地上。
等茗娘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做完了一切,一边放下手中的木盆,一边问道:“午膳想吃什么?”
茗娘想了想,说道:“什锦蔬菜馅包子。”
沈从玉闻言,皱了皱眉……
他在这儿给一女人当厨子兼职还要打打下手伺候人也就罢了,偏这女人要求还挺多,还什锦蔬菜馅包子?
莫说包子不好做,即便是这馅,也不是容易调啊。
“不会。”男人开口说的理所当然。
茗娘默了默。
想来是她难为他了,找一个男人包包子,属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那你随便做一些吧,我凑合着都能吃。”茗娘想了想,再次开口说道。
男人闻言,半晌没了言语,不多时,便走进了厨房里头。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男人出来,给她手中塞了块肉脯。
只听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包包子太慢了,我怕你饿,就将昨日制成的肉脯撕了一块给你,你先垫垫肚子……”
语罢,不待茗娘反应,便转过身又进了厨房。
茗娘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手中握着肉脯,想到了男人方才的话,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天翻地覆。
她是一个很容易就被人感动的人,当初喜欢沈从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沈从玉对她就很好,即便他是外人眼中清冷高贵的摄政王,但是在面对茗娘的时候,他是十分温和的。
这一点,让茗娘一直很庆幸。
怎么就沈从玉死了没多久,她居然就被一个陌生的,还曾经侵犯过她的男人感动了呢?
天呐!茗娘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到了极致。
她不能接受自己对沈从玉的背叛,但是她又真的好像被那个男人感动到了,且从心底里而言,她并不介意和男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