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意识流？
林霄完全没反应上来，男人见他满脸疑惑，随即说道。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鼠不鼠的样子，很是难受，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发现，人类脑海中的意识流，也就是脑电波，可以缓解我们的痛苦，说不定还能治愈我们。”
林霄望着手中的音乐盒，所以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他们设计出来，专门拿来收集脑电波的？
“你每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我们都会来收走这个盒子，在第二天你开始工作之前还给你。而你，不需要问太多，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你乖乖的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你要是想逃的话，不单单是你，还有你的家人都要跟着遭殃，这是我必须跟你强调的。”
第四章奇怪的跟随者
高大男人的声音尤其的沉闷，林霄听到他说“家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抬起头，双眼血红着瞪视着他。
高大男人并不想在此时引起他们之间的争端，所以语气相对缓和了些，还算客气地继续往下说。
“当然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还是很低的，我相信林先生你是明白人，希望我们合作得能像是张先生那么愉快，当然我始终在强调你可以现在就找好继承人，只要他能胜任你的工作，那么你就是自由的。”
林霄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想到自己是被张先生诓骗来的，要是自己也如同张先生那样做的话，那自己和“水鬼”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心底对张先生的恨意还没有消退，他怎么可能赞成高大男人的提议。
高大男人抬起手，打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被林霄迅速避开了。
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其实，你想想看，我们这也是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的，这总比我们到处去害人要好的多吧，我们没有去掠夺生人的意识脑电波，我们没有去入侵任何人的大脑，这难道不是我们最大的善？而且在这份工作上来说，这薪水也是你之前做梦都无法达到的，不是吗？”
这句话倒是说在了林霄的心坎上了，的确，临终抚慰师的工资是他之前想也没想过的高，以他的学历和背景，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高的工资拿。
他低沉着问了一句。
“真的只是用脑电波维持你们的现状这么简单，你们敢发誓你们从来没害过人？”
一直都没言语的左右两个瘦小的人，此时却迅速接话了。
“当然，我们能发誓，我们从来就没害过人，我们好歹也是科学家，怎么可能会害人。好孩子这是两全的办法，你和我们各取所需，大家不都很好吗？”
高大男人却很冷的说。
“最好遵守游戏规则，若不是看你还算顺眼，我何必跟你解释这么多。比如张先生，我们从未跟他多话。当然我也希望你和张先生一样懂事。”
林霄此时已经上了贼船了，自然没有退路可言，再说，他们刚才提到了家人，祸不及家小啊，自己要是在外边做了错事自己承担了也就算了，但只要牵扯到家人，他就断然承担不起。
所以刚才硬起来的骨头，现在又软了，他又开始想，他们说的其实也对，大家各取所需，只要他们做的不是丧天良的事情，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什么工作它不是谋生呢。
“那好吧！”
高大男人还算满意地点点头，收起脸上的一切表情，用愉快的声调说了一句。
“那么，亲爱的新人晚安。”
林霄糟心的不行，只感觉到一阵冷风过，再抬头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他自己杵在原地。
林霄想以这三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自己是无法与之对抗的，现在看来，只能先答应下来，走一步算一步，也许事情到了后边会有转机呢。
他一晚上都没办法入睡，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爬起来开始看那本小白册子。
册子的首页写了他们这么做的缘由，和他们自己说的没什么出入，下边几页则是教他要怎么去收集脑电波的。
在人死亡之后，脑子里的脑电波会悬浮在空气当中，随着空气四处游荡，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会出现所谓的鬼上身的现象，其实说白了，就是脑电波的入侵。
意识薄弱的人，容易被入侵的脑电波所控制，当两段不同频的脑电波互相交错攻击的时候，人就会出现种种反常的行为。
他们给的那个音乐盒，只要开启就会自动收集悬浮于空气中的脑电波，也难怪张先生每次去做临终抚慰都要开着它。
薄薄的几页纸看完之后，林霄陷入了沉思，他现在也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但他心底真的很想摆脱掉这种威胁。
看似他们给了他一份高薪的工作，可这份工作说到底是存在很大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招惹的他们一个不高兴，自己全家就要遭受灭顶之灾，这种被人捏着命脉的感觉自然不好受。
天很快就亮了，他洗漱一番就起来穿上那套西装，想到张先生，他就来气，可他现在不打算去联系张先生了，他肯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昨晚上他那么高兴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霄这个人有一点很好，就是他从来不做无用功。
今天需要跑三家医院给四个人做临终抚慰，他不清楚这些人是如何预约这种服务的，他只知道，每天的任务，他们三人会通过手机短信发送给他，地址什么的很是全面，当然末了还要附加一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
林霄在给最后一个人做临终抚慰的时候，脑子中忽然迸发出一个念头，这个脑电波究竟是怎么入侵大脑的？他也想试试看，这个无形的东西，它又是怎么运动的，为何这个东西能让那三个人不人鼠不鼠的东西保持正常？
他这么想着，眼睛就不由自主望向那个音乐盒，也许秘密就在这个盒子里，或许是什么同频的波段吸引了虚浮着的脑电波，那么是不是找到这样的波段，就能感知它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