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是提出要去公司看一眼的，但每天的生意都很红火，从这个病房到那个病房，从这个医院到那个医院，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实在是忙不过来。
再说，张先生总是那么和蔼可亲的，他也不好追问的太紧，而且每次下班之后，他都有夜宵吃，张先生还给生活费，就这样他也没好意思再问公司的事情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月到了，张先生不但给了他五千块钱工资还告诉他，晚上他要大摆宴席，庆祝退休。
林霄感觉挺奇怪的，不就是退休嘛，需要这么高兴？
但张先生十分的郑重其事，而且要求他晚上务必要正装出席，他在跟着张先生做临终抚慰师之后，张先生就给他买了一身西服了，他想那今晚上就穿着去参加宴会吧，看看这个老头子还能搞的多隆重。
晚上去的人倒是不多，甚至可以说有点少，因为就他们两个人而已，这让林霄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是说好了要大摆宴席吗？结果只有他一个客人啊？
但菜品可是一点不含糊的，这顿可是他吃过的最好的了，什么山珍海味全吃了个遍，林霄抚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还在嗨的张先生。
他今晚上话特别多，滔滔不绝的，可以看的出来，他的确很开心。
就在林霄想，这厮要嗨到什么时候的时候，张先生站起身要求结账了，在服务员将卡拿出去的时候，他走过来，两只手按在林霄的肩膀上说。
“小林啊，这往后的路可就你自己来走啊，师父带了你这么一程也是不容易。这册子给你，回去慢慢看。”
林霄接过他手中的小册子，白皮封面，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服务员将卡给递回来之后，张先生就提出散场，林霄跟着他走出去，在饭店门口等着他找的代驾过来。
张先生趁着醉意，对他说。
“晚上回去遇上什么怪事不要怕，当然也不要冲动，我们公司是有些奇怪的，我现在告诉你吧，你考核是通过了，明天开始你就是我了，你顶替了我的位置，以后你就做我做的事情了，我跟你说，你要趁早找一个徒弟啊，不要跟我似的，七老八十了才找着人。”
林霄感觉对方这是话里有话，想要张嘴问个清楚，他却蹲在地上翻江倒海地呕吐，林霄皱眉给他扶起来，正好这个时候代驾也来了。
将他送上车之后，林霄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虽说张先生的话，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可回到家之后一开灯，还是给吓得不轻。
单间里唯一一张像样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一身黑衣服还穿着黑斗篷，脸遮住了半边。
中间的男人很高大，将坐在左右两边的衬托的更加矮小瘦弱了。
左边的那个男人耳朵跟正常人很不一样，尖尖的，像电影里的精灵，右边那个则是整张脸都跟老鼠很像，脸上毛茸茸的，看着怪瘆得慌。
他当时都差点给吓尿了，中间那个看上去最正常，可是他一揭开斗篷的帽子，就吓人了，眼睛完全看不到，一团血污的，整个就没眼白眼眸了，完全是一对血红的眼。
林霄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想转身就闪人，可他动作太慢了，对方一闪身就到了他跟前，三个人活像是幽灵出没。
林霄全身汗毛都倒竖着，额头上冷汗刷刷直流。
咕噜吞了一口口水后颤抖着声音问。
“三位大哥，你们是不是走错屋了？”
那个高大的眼睛血红的男人回答说。
“没走错屋子，这是我们公司给下属员工租的房子，张先生走之前难道没跟你说清楚，我们晚上要来找你洽谈事宜？”
林霄只感觉到脑袋嗡嗡乱响的，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能思索了，想到的也都是张先生，怎么费力遮盖这个不正常公司的事情。
当时就该刨根问底的，不过转念一想，当时就算是见到了，结果能有什么区别吗？
很显然，他是让张先生给套牢了，这三个人最开始套牢了张先生，再放张先生出来套他。
这和“水鬼”有啥区别了？
找一个冤死鬼代替自己，然后自己就能去轮回转世了，这么崎岖的事情都能让他遇上，也真是卧槽无情了，他实在没什么好讲的。
现在只能冷静点应对过去，实在不行的话，找机会报警吧。
“你比张先生看上去管用点，他第一次看到我们，直接吓尿了，不过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什么妖怪，我们只是做了一个失败的化学实验，当时实验室里边还有老鼠，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
林霄对他们的事情实在是不感兴趣，不过他们好像能看穿他在想什么，这就很危险了。
林霄注意到左右两边的不太说话，就中间的那个是代表，在给他说东说西的。
“你有这反应也正常，不过你报警也是没用的，不知你感受到我们的速度没，就刚才，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之内，我们就可以到你跟前了，你但凡是有不好的举动，我们可以在警察到来之前将你干掉。而这个案子也将成为悬案，我们身上的基因都改变了，上哪儿找我们去？”
要命了！
中年男人说的这些都直接戳中了林霄的心窝子，看样子挣扎是无用的，只能接受了。
林霄壮了壮胆子问他。
“你们这么费尽心机的将我弄来，是想干啥？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们可以贪恋的，我没钱也没什么值钱的。”
他也是豁出去了。
对方冷笑一声。
“不要你这个人，也不要你身上任何东西，只要你做好之前张先生做的事情。”
男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这盒子他看着十分眼熟，就是之前张先生总带在身边的那个。
外观上和音乐盒没啥区别，每次做临终抚慰的时候，张先生都会打开那个盒子，在临终的人咽气之后盖上。
“盒子的说明书，就是张先生今晚上给你的小册子，而你的任务，就是给我们去收集脑电波，也就是人类的意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