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们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墨卿卿摇摇头，“当然不可以走，表演吓人好不好，如果吓到我，我给你小费。”
女鬼摇摇头，“你金主眼神里都在喊我快点走，你们谁说了算？”
她语气有些怯懦。
墨卿卿拍拍胸，“我说的！”
女鬼疯狂拉道具舌头，摇长长的假发头套。
墨卿卿索然无味，“好了，就这样吧。”
女鬼表演太卖力，收不住了，头套都摇没了。
她忙低头去捡头套。
虽然灯光很昏暗，但是墨卿卿还是看到了她稚嫩的侧脸。
绝对不超过十三岁。
有些惊讶的问：“这里居然收童工？”
女鬼闻言，手忙脚乱的戴上头套，“没有，我只是脸小，不是童工。”
如果她语气不慌乱，墨卿卿就信了。
叹了口气，小声问钦砚书：“叔叔，你带钱了吗？”
她一定是很缺钱，不然不会这么在乎这份工作。
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她现在不缺钱呀，她一路走来，大多数人都对她抱有善意。
她突然想，给出一份善意。
钦砚书摇摇头，“没有。”
墨卿卿有些遗憾，总不能掏了手机转账吧，只能当做没有缘分结善缘。
看着她，她也很瘦小。
想起了刚重生时候的身体。
墨卿卿改变了注意，拍拍她的肩：“你……为什么不上学了。”
她低声说：“赚学费。”
她一直低着头。
墨卿卿问她，“那我可以有幸资助你上学吗？”
她猛的抬头，“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曾经有人资助我上学，所以我也想学学她。”墨卿卿语气轻柔的说。
她左右脚搓动，半晌后说：“谢谢你，钱就当是我借你的，我以后会还。”
墨卿卿点点头，“好的，你电话多少？”
她说了个号码，又说：“别人的电话，我晚上回去才能打，我叫殷花，你呢。”
墨卿卿笑笑，“我叫墨卿卿。”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打量了墨卿卿，喃喃问道：“墨卿卿？名山镇的吗？”
复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她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孩。
墨卿卿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殷花往后退了几步，“你……我……那你……”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钦砚书皱了皱眉，拉了墨卿卿回来，“卿卿，走吧。”
墨卿卿点点头，问她：“不如一起走？”
殷花疯狂摇头，不吱声。
墨卿卿也没继续的心情，就和钦砚书出去了。
“叔叔，她好像认识我。”
明显不是听过桃桃语音的访谈。
钦砚书点点头，“我查查？”
“别了，不尊重人。”
钦砚书摸摸鼻子，“那好吧。”
他之前可是把墨卿卿查了个底朝天，是不是太不尊重了。
墨卿卿心不在焉，时不时想起那稚嫩的侧脸。
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墨卿卿不走，要求就在附近吃饭。
想看看，能不能和殷花谈谈。
刘清秋有事，先走了。
柳叶又在闹自杀。
临走前叮嘱她，“晚上必须回家。”
末了还意有所指的看向钦砚书，“婚前想得到你的都不是好东西。”
墨卿卿点点头，“妈，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点。”
钦砚书：“……”
用得着这么防备吗？
婚前婚后有区别吗？他这辈子只认卿卿一个人。
两人回了游乐场等着。
墨卿卿也捏捏他的脸：“别不高兴了，我妈也是为我好，要不……现在去酒店？”
时间应该来得及。
钦砚书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没不高兴。”
墨卿卿瘪瘪嘴，“我不是怕你不开心么。”
“不会。”钦砚书不是一定得做点什么，但是也不拒绝就是了。
谁让墨卿卿对他来说就像一颗行走的春～药，以前还好，现在合理化了，他就像觉醒了某种技能。
墨卿卿就放心了，靠在他手臂上，“叔叔，我还是觉得殷花……”
她看到了殷花。
虽然在昏暗的鬼屋灯光下，也只看到了侧脸，可是墨卿卿不会认错的。
忙站起来，拦在殷花面前：“殷花！”
殷花见是她，低下头说：“你还没走啊？”
墨卿卿不懂，她为什么总是低着头。
有些生气的说：“你为什么要一直低头，路上没有黄金，你抬头看看更高更远的地方呀。”
殷花抬起头，茫然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是欢声笑语，和她格格不入。
再看看妆容精致，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的墨卿卿，又低下头去。
墨卿卿有些无奈，拉着她的手：“走，请你喝奶茶好不好。”
殷花看着她的手，白皙，手指上也有些粉色的疤痕印记，眼眶一热。
墨卿卿看到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自己手背上，神色有些复杂，也有点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忙问道：“你别哭，我是不是力气太大，弄疼你了。”
殷花用袖子擦掉眼泪，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是不想喝奶茶吗？那你想吃什么。”墨卿卿问她。
殷花声若蚊蝇，“都可以的。”
钦砚书没打扰两人，默默的跟在身后。
墨卿卿带着殷花去吃饭，等她吃饱了，才问她：“你住在哪里啊？”
殷花抿抿唇，“我住在工地棚。”
“可以……和我说说吗？”
殷花看看她，见她面带鼓励，吸吸鼻子说：“嗯，可以和你说。”
殷花出生在比名山镇还偏远的山区，那个地方甚至还没有通电。
她确实只是看起来小，她今年16岁。
父母为了能拉通电，以三千块的价钱，将她卖给了村里的三十多岁的瘸子，她不甘心，逃了出来，晕在路上。
正好被出门打工的邻村人救了，他们夫妻俩是做工地的，见她可怜，想着能不能带她做做小工。
他们不说，谁也不知道殷花在哪里。
可是殷花年龄太小了，力气也小，做不了工地的活，做活很少，只能给她一点点钱。
正好上个月，他们工地来了京市，她也来了。
她想攒钱读书，年龄正好十六岁了。
但是看起来太小，没有老板肯要。
兜兜转转，找到这么一份兼职，目前给工地棚一个月缴一百块钱，就可以和工地上的做饭阿姨住在一起。
钦砚书听得眉头紧皱，她叙述没问题。
不过，她性格和她叙述的不同。
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逆来顺受，她怎么有勇气分文不带就逃跑。
还能知道卿卿的地址。
不是为了引起注意么。
钦砚书不得不阴谋论，这么个和卿卿以前一样面黄肌瘦的女孩子，很容易引起她的共鸣。
可是卿卿已经被吸引了，夹菜倒饮料不亦乐乎。
有些头疼。
只能他做这个恶人了。
他开口问道：“殷花对吗？你为什么敢反抗家里人？”
他声音虽然温和，但是语气里的质疑，谁都听得出来。
殷花低着头，缩了缩身子，没吱声。
墨卿卿瞪了钦砚书一眼，“你吓到她了。”
又低声哄着殷花，“想读书就读，我供你读，工地上都是男人，太危险了，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钦砚书醋已经满了一缸。
卿卿竟然为了个陌生的女孩子瞪他。
冷冷的看着殷花。
吓得殷花端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
小心翼翼的说：“墨……墨卿卿，你男朋友好凶。”
墨卿卿哭笑不得，她理解钦砚书。
见他生气了，也不敢拿假话哄殷花，摊摊手说：“那怎么办呀，他是我金主哎，离了他我会饿死，也不能供你读书了。”
殷花抬头看了看钦砚书，见他一脸冷淡，连忙低下头。
小声对墨卿卿说：“我靠自己也可以读书，等我毕业了，我可以养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和他在一起了。
墨卿卿扶额，她开玩笑的。
没想到殷花还当真了。
揉揉她枯黄的头发，“你想上什么学校？”
殷花都没犹豫，“我要考明央大学！”
墨卿卿：“……”
有志气！
钦砚书警惕更浓，再说是巧合。
有这么多巧合的？
到底是谁，要针对卿卿。
可是卿卿对她毫无防备，有些烦躁。
再次出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背后的人能给你的，我都能。”
他根本无从查起。
那个杀手组织消失了。
墨卿卿这个身份底子也是干干净净，想不到谁会大费周章的对付她。
殷花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我没有目的，卿卿也不用你的烂钱了，以后我养了。”
钦砚书气笑了，“我的女人，用你养？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墨卿卿左右为难，男朋友居然会吵架。
殷花咬咬唇，脸色涨红，看着墨卿卿欲言又止，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目的。”
墨卿卿摇摇头，“没有呀，我很喜欢你。”
钦砚书：“……”
他仿佛是多余的。
殷花拉着墨卿卿，“你让这个男人出去，我和你说点事。”
钦砚书瞥了墨卿卿一眼，你敢。
墨卿卿权衡之下，决定让钦砚书走，她有预感，殷花要说的秘密，错过这次机会她就不会愿意说了。
哀求的看着钦砚书：“老板，你出去吧。”
没办法，知道他会生气，可是男朋友就是用来的哄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