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僧愤怒的大手一挥,袖间突然窜出一道虚影,携着刺骨阴寒直扑我的面门。
虚晃间,我终于看清那物,形似长蛇,却无半分鳞甲,顶着两颗浑浊的蛇瞳泛着死灰,猩红蛇信子伸的老长。
我下意识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将它劈作两半。
未曾想,这条蛇断裂后竟喷射出无数细小的虫子,密密麻麻如黑雾翻涌,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哪里是蛇,分明是降头师豢养的尸虫蛊!
此尸虫沾肤即入,中者脏腑皆烂,绝不能让它们近身,我向后退去的同时,反手撒出一把白磷,幽蓝火光瞬间炸开,“轰”的一声吞没了整片虫群,焦糊的恶臭混杂着尸气弥漫开来。
邪僧死死盯着我,怒喝道:“你……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闯我清修之地,砸我的场子!”
我冷笑出声,声线因画皮蛊符的加持带着几分女子柔媚,却字字铿锵:“你的场子?一个异域邪修,也敢在江城地界装神弄鬼、作威作福?”
“陆敏在你这泡了一月药浴,腹中竟怀了你的孽种,今日你总得给个说法!”
邪僧眉头一皱,死鸭子嘴硬的说:“陆敏是谁,我不认识,少污蔑我。”
“不承认?”
我抬手指向周围的女信徒,目光扫过一张张痴迷的脸:“不仅陆敏,这些女人怕也都被你玷污了吧?”
“什么高僧大师,不过是个骗财骗色的奸佞之徒!”
我转向女信徒们,大声道:“他根本不是僧人,而是暹罗降头师!他卖的东西皆是邪物,短期转运不过是饮鸩止渴,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轻则家破人亡,重则万劫不复,你们还执迷不悟?”
话音未落,女信徒们竟齐齐挡在邪僧身前,为首的陈姐叉着腰,满脸鄙夷:“你是谁?竟敢污蔑大师!”
“能与大师的灵修,是我们的福气!是哪个女人不知好歹,倒打一耙,简直不知羞耻!”
“大师神通广大、魅力无边,哪个女人不向往?”她说着,脸颊泛起潮红,媚态毕露,活脱脱一副被邪术蛊惑的模样。
其余女信徒也纷纷附和,誓死护着那邪僧:“要伤大师,先踏过我们的身体!”
祝彩盈气得直摇头:“这些女人简直疯了!”
她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扇了那个陈姐两记耳光,清脆的响声震得房间都静了一瞬:“你疯了?他在玩弄你们,你们竟还死心踏地的守护!”
陈姐捂着脸,反而挺起胸膛,眼神痴迷道:“我愿意!你懂什么灵修之乐吗,若你被大师点拨,保管你也欲罢不能!”
“简直无可救药!”祝彩盈气得发抖。
邪僧嚣张道:“赶紧离开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肖队带着小吴等人匆匆赶来,邪僧脸色突然大变,“诸位警官,我们安分守己,并未做违法之事,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道:“欺骗女性、哄抬物价、聚众淫乱,桩桩件件皆是重罪,还敢狡辩?”
“肖队,快将他拿下!”
肖队和小吴对视一眼,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疑惑道:“你谁啊,张玄呢?”
“他……没事,你们先把这些人带走!”我催促道。
邪僧嘶吼道:“我有营业执照!凭什么抓我?”
我冷笑一声,“营业执照护不住你的滔天罪孽,陆敏若告你强.奸,DNA检测足以让你百口莫辩,你在这里的所有恶行,我会一一公之于众,你就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我不服,你们是诬陷。”邪僧狡辩道。
小吴根本不听他废话,当即把邪僧和陈姐等人一并带走,肖队转头看向祝彩盈,满脸急切道:“张玄到底在哪?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祝彩盈朝我努了努嘴,肖队仍是一脸雾水:“哎呀,你们倒是说话啊!”
见他真急了,我抬手揭下脸上的画皮蛊符,原本的女子面容褪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肖队眨了眨眼,瞬间呆住,下意识爆了句粗口:“哎呦我艹!”
“你……你是张玄?”
“嘿嘿,肖队!”我咧嘴一笑。
“我滴个乖乖,你这是弄的什么幺蛾子?”肖队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把。
“还挺翘?”
“这可是独门绝技,保密!”我夹着屁股说。
“肖队,那邪僧作恶多端,害了不少女人,你可得好好彻查。”
“放心!就冲你为了抓这黑小子,男扮女装豁到这份上,我也得给他从里到外的扒明白!”肖队拍着胸脯保证。
片刻后,肖队带走众人,我和祝彩盈也准备离开。
她突然说:“你不是说卧底要低调,不许轻易动手吗?怎么先忍不住了?”
“再不动手,我就要让那黑老鬼占便宜了!”我无奈道。
“哈哈哈!”祝彩盈忍不住的笑起来,还伸手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
“嗯,软乎乎的,难怪那邪僧对你图谋不轨,连我都想多摸两下,婶子的技术简直绝了。”
“别闹!”我一本正经地推开她,却逗得她前仰后合。
就在我俩嬉闹间,电梯门开了,迎面走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她身着华丽,浑身珠光宝气,一看便是美少妇。
可当我看清她的面相时,不由得眉头紧锁,她印堂发黑,眉宇间缠绕着浓郁的阴煞之气,这么说吧,就跟刚从坟茔中爬出的尸体似的。
女子与我们擦肩而过,眼神中满是鄙夷,显然是误会了我俩的关系。
不过,我却在她的身上闻到了一种香水掩盖之下的糜烂之气。
她快步冲进会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顿时慌了神,声音带着哭腔嘶吼。
“人呢?人都哪去了,都给我出来!”
她情绪愈发暴躁,随手抓起旁边的桌椅狠狠砸向地面。
“看来又是一个被邪僧坑害的可怜人。”祝彩盈叹息道。
我快步跟上前,“这位太太,你阴气缠身,心神紊乱,已是大凶之兆,可是供奉了古曼童或者是阴牌,遭到了反噬?”
女子转头瞪着我,满脸警惕:“你是谁?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跟那邪僧是一伙的吧?想组团骗我的钱?”
“我是个阴阳先生,跟他们没关系。”
“店里的人都被警方抓走了,你的问题……”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她啐了一口,怒骂道,“恶心的变态!”
祝彩盈连忙拦住她,怒道:“我们好心提醒你,你怎么不知好歹,还出口伤人?”
女子冷笑,“好心?我看是贪财,我什么都没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供奉了古曼童,还说不是一伙的,以为我会上第二次当?离我远点,否则我连你们一起送进警局!”
说罢,她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祝彩盈气得跺脚,“这是什么人啊?简直不可理喻,死了都活该!”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更何况,她手上沾了人命,因果报应我们也救不了。”我摇摇头,无奈道。
回到店里,李叔和婶子迫不及待地追问事情的经过,我穿着女装实在难受,便先去换衣服,让祝彩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
“解气!有肖队出面,那邪僧这次算是栽了!”李叔听完,拍着大腿笑道。
闲聊间天色渐黑,按照约定,我们要请祝彩盈的大伯祝由寅吃饭,随后,祝彩盈去接她大伯,我和李叔也前往预定的私房菜馆。
路上,李叔担忧的说:“玄子,你可做好心理准备,我觉得,祝由寅会提婚事,上次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可就挺急的。”
“而且对你还特别满意,你咋想的。”
“我和祝彩盈不可能,今晚找个机会和她大伯说清楚。”
“行,一会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