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延当街砍人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流传开来，轩辕瑾齐眉飞色舞。
“想不到啊，我们竭尽全力都不能阻挠他取得状元，他却自毁前程！”轩辕瑾齐哈哈大笑，“果然天欲令人亡，必先使其疯狂。”
“看来他并不值得我们专心去对付。”苏明也微笑，他下意识想要去捋捋自己的胡子，才恍然自己的头发连带胡子都被程之延砍掉了。现在苏明外出都要戴着帽子，不然那截短的头发实在太令人难堪了。
轩辕瑾齐点头：“不错！他难登大雅之堂，不必管了！可笑程轻羽还把她表弟看得如何呢，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在忠勇馆外见到程轻羽为程之延着急不已的时候，轩辕瑾齐就觉得十分不舒服，甚至还有几分嫉妒，当然他自己很快就否认了。
“我听说谦王还想为程之延请求减刑。”苏明急忙道，“但陛下未置可否。”
“轩辕瑾瑞那是妇人之仁，父皇可不会听他的。”轩辕瑾齐不以为然，他叮嘱苏明，“让咱们的人暗中推波助澜，一定要让程之延被判斩首。”
“放心吧王爷，我已经安排御史上书了。”苏明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在程之延入狱之后的第三日，程轻羽终于得以进入刑部的大狱探望。
刑部大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而程之延所处的牢狱还是在刑部大狱的深层。当程轻羽跟随着狱卒一步步向着监牢深处走去的时候，心里越发压抑，这压抑似乎让人喘不过气。
一直走到黑暗中的最里面，程轻羽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之延！”程轻羽扑了过去，用手扶住大牢的门。
“轻羽。”程之延倒是没什么变化，一双眼睛在灯光映照下越发显得熠熠生辉。
“大小姐，你只有一刻钟。”狱卒说道，便把提灯摆在一边的空地上，向后退了出去。
“多谢。”程轻羽点头，这个狱卒就是外公安排的人，要不然自己根本进不来。
等到狱卒彻底离开，程轻羽才扭头上上下下打量程之延：“你没有受刑吧？可曾受到委屈？”
“我没事。”程之延微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进来找我的。”
“你怎么这么鲁莽。”程轻羽叹息一声，“也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父母的棺椁。不过我已经将两位长辈的棺木抢了回来，放置在我的领地内，就等着你出去。”
“我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程之延安慰。
“那你怎么会如此冲动？”程轻羽疑惑不解。
“轻羽，你见到你外公了吧？”程之延转移话题，后者点点头。
程之延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陛下有意让我去北部边关的军营历练。”
程轻羽起先还疑惑不解，瞬间恍然：“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让你……”她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程之延点头。
按照规矩，武状元会在兵部历练，从主簿开始做起，再逐级往上升迁。虽说是武状元，但历代武状元走的还是文官路线，极少人上战场，毕竟战场苦寒且残酷，从富贵之家出身的武状元都不愿意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