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答应。”
余半夏紧抱着膝盖,用抱枕护在身前,缩在床铺角落。
两眼含泪,羞怒交加,瑟瑟发抖的小模样,看起来让我隐隐有些小兴奋。
她警惕又胆怯的偷瞄了我一眼,又看了房门一眼,赶紧低下了头。
我瞅了一眼她身上缠绕的劫气,也没多说,再次施展意念移物,靠在墙边的鲁班剑匣飞过来。
宽三十厘米,长一米二的厚实檀木匣子。
左侧挂着一杆鲁班尺,右侧挂了一面风水罗盘。
厚实的材质看起来就很重。
剑匣飞过来,我伸手一抄,动作行云流水的把剑匣背在身后。
余半夏看到这一幕,嘴唇张合,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眼里还带着泪,眸光和泪光混合在一起,波光闪闪。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她抬起手,一爪子按在她身前的大鼓包上,不敢置信的用力一捏,她疼得倒吸着凉气,同时还在那嘀咕:“这……这不科学,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说着,她又给她大腿来了用力一揪。
揪的很用力,她疼的哎哟一声,翻倒在床铺上。护士帽掉到一旁,头上乌黑秀气的盘发将散未散,几根头发散落下来,挂到了她嘴边。
她张合的嘴巴无意的含到了几根头发。
她倒在那儿,吐着头发丝,仰着个脸,不敢置信的就那么看着我。
歪着两条腿,无意识的轻轻蹬动着。
而她脚上的一双护士布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穿着袜子的脚丫子都绷直了。
她这就是被震撼到了的反应,并不晓得她这模样有多能要男人的命。
我从上倒下,来回审视了她几遍,欣赏了一会她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女儿姿态,转身,走出房间,在门外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出门,沿着走道走了没几米,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那个……我……你……等等。”
听到余半夏喘气结巴又胆怯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房门开了一个缝。
追到门口的余半夏抓着门边,身子像挂在门上一般,脑袋伸在门框外,红扑扑的脸蛋上沾着几个发丝,紧张的看着我这边。
眼角还挂着泪痕呢!
我戏谑的笑了一下,她羞怒的嘴唇发抖,扶门边的手用力抓着门边,手指都抓得发白了。
我故意问:“有事?”
“那个……那个……你的要求我答应了,在你呆在镇上的这段时间,我给你当小跟班。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她羞耻的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要不是我耳力好,根本听不到她后半句在说什么。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鄙夷的说:“现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迟了!”
“你……你……”她眼睛一下就红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沿着较好的脸颊流下来,强忍着没哭出声,脑袋缩回了门里。
门从里头带上,我转身走了没几步,刚到走廊拐角,那边的房门又开了。
余半夏紧咬着嘴唇,不甘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
“喔?”我转身,看到她身穿护士服,捏着一双小粉拳,微低着脑袋瓜子,满眼羞耻和不甘心的偷瞄着我这边。
隔着六七米的距离,我看着她抽搐的鼻子,挑了一下眉毛说:“现在相信我的话,相信你有死劫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去解决镇上出现的那么多麻烦啊!”她也是被我气到了,气呼呼的长腿微微抬起来,有站回去,又抬起来,又站回去。
是在跺脚,但怎么看,都像憋不住想上洗手间似的。
我看着她的模样确定了一件事,有时候女人表现出来的诱人姿态,压根不是想诱/惑人,而是雌性动物天生的一些举动就对雄性生物有吸引力。
我说:“你说什么?我有本事那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帮别人解决麻烦。就像你长的好看,难道就要去勾搭几个男人,证明一下吗?”
余半夏没想到我会这么讲,两腿绷直的站直了,瞪着一双眼睛愣了愣,又两腿发软的一个踉跄扶住了墙。
扶着墙像要滑倒似的站稳了,她跺了一下脚,脸蛋红扑扑的蹬了我一眼说:“解家村那边医务室来人找我爷爷,说村里有人被野兽抓伤了,伤了七八个人,让我送点青霉素过去。我……我……我去换衣服了。”
余半夏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走道另一边传来了高跟鞋。
因为脚步声靠近,余半夏飞快的把话说完,像受惊的小兔子转身一头钻进宿舍,关上了门。
“陈先生。”
来人是冯书婷,还有带她来宿舍这边的中年妇女。
冯书婷看到我,跟我打过招呼,又对中年妇女点了点头,带路的中年妇女离开之后,冯书婷看着我新长出来的头发,惊骇的说:“陈先生,您的头发,还有您的模样和气质。”
“嗯哼?”我摸了一下清爽的头发,突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余半夏最早见到我,是童子相,并且没有头发。
头发和模样是我一个人呆在宿舍神游虚空归来,返璞归真,变成了我刚到上京时的样子。
这个余半夏回到宿舍,再次看到我,头发,模样,气质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她居然没有一丝惊讶?
还有,我第一次见余半夏她身上是没什么劫气的,她也就离开了宿舍一会,去忙了一会,再回来,身上就缠绕了重重的劫气。
这个余半夏有问题!!
或者说是一个冒牌货!!!
我注意到这个情况,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两个余半夏的气息,模样,身材,我没有发现任何区别。
常规情况下,我对一个人的气息记忆,是不会出错的。
但这片区域阴阳混淆,人鬼不分,并不是常规情况。
这地方也不知道还存在什么过去我没见过的东西。
眼下这个余半夏,是人是鬼?
是邪祟利用冒充?
还是奇门高手冒充?
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禁不住兴奋的撩了一下嘴唇。
太久了。
打我练五方五鬼搬运术起,一般的邪祟在我眼中,都无所遁形,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种最初撞邪时的状况,已经好多年没碰到了,怎么能让我不兴奋?
我眯着眼睛,撩嘴这么一笑,身上的戾气不经意的流露出来,让冯书婷紧憋着呼吸打了个激灵。
她吸了口气,烟波荡漾的看着我撩了一下她披肩的头发,吐着气说:“陈先生,您这样的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感觉……感觉一个不好就会扭断我的脖子似的!”
她是在开玩笑,也是紧张。
用玩笑缓解紧张的同时,还在对小爷放电。
看的出来她怕是真怕,又喜欢踩钢丝,玩火。
我伸手一抄,搂住她的腰,她半推半就靠过来,推了我一下我的肩膀,挪开半步,任由我搂着她,随着我的步伐,跟着我走到栏杆边。
同我一起看着楼下医生,护士,病人,忙碌的身影。
她紧张的看着楼下,余光瞥着走道另外一头,生怕有人从走道另一头出来,看到她被我搂着似的。
她又紧张,又害怕,又感觉刺激的等了两三秒,往旁边挪开两小步,摆脱我搂着她腰的手说:“对不起啊。现在我跟余老医生已经商量好了,镇上外来的商业势力,以及本土宗族势力,由我来沟通整合。镇里像解瞎子,宋三叔……等等这些懂行的,由余老医生整合沟通。我当这个牵头人,表面的形象肯定要保持的,不然落人口舌,无法服众。现在我老公刚失踪,要是被人看到……”
她说着,哀求的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又赶紧补充说:“如果没人的时候,你喜欢姐姐怎么样,姐姐都听你的。”
“无妨,你要整合镇上的商业势力,沟通本土宗族势力,一起共度难关,肯定有许多琐事要忙,你去忙吧!”我看着楼下。
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忐忑不安的看了我两眼,跟着我一起看着楼下,她调整好情绪,昂首挺胸,恢复了她过往端庄气势逼人的模样,转身说:“那我去忙了。我们选的办公集合地点就在医院三楼,你在镇上碰到什么事情,需要人手的时候,过来吩咐一声就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