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闪电暴风,大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面,雷声轰鸣。
庄牧站在洗漱台前猫着腰给自己擦上大红色的口红,口红还没擦完,她的手腕忽的被人捏住了。
男人脸色阴沉的盯着她看,像一只发怒的老虎,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他用力的捏着庄牧的手,将她拖拽着,一路从走廊上拽到室外,密密麻麻的雨打在庄牧身上,她用力的挣脱着自己的手,去拉了一下贴在身上的黑色短裙。
“叶景泽你有病吧!”庄牧柳叶眉皱着,好不容易摆脱他的桎梏,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按在腰间,警惕的瞪着她面前的男人。
她穿着一袭黑色吊带贴身小短裙,那裙摆堪堪到腿根处,狂风袭来,将她裙摆吹得到处乱飞,叶景泽能够清晰的看到她大腿根部,那刺眼的红色玫瑰纹身。
庄牧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目光中有不屑、愤怒、讥讽,却唯独没有了情意和害羞。
叶景泽还记得三年前,她虽然性格也是桀骜不羁,在他面前却有小女儿的娇态,甜甜的叫着他叶哥,哪里像如今,她打扮的这么风尘,低俗又令人不堪!
他两步上前,对上庄牧戒备的眼眸,他恨得咬牙切齿:“庄牧,你的自尊心呢?你他妈到底还有没有廉耻心?穿成这样,你是想被谁干么?”他伸手用力一推,将庄牧推倒在墙壁上面,随后用手大力去拉扯着庄牧的衣裙:“好啊,被谁干不是干,既然你这么不自尊自爱,那我今天就——”
“轰隆”一声,暴雷在天空中轰炸,叶景泽的声音戛然而止,太阳穴砰砰跳着,他瞪着双眼抿紧了唇瞧着庄牧那双比冰雨还要凉的眼眸。她缓慢的眨着眼睛,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红唇微启,不屑的哼笑一声:“叶景泽,你确定你还要继续么?”
“你疯了是不是?”叶景泽惊愕的瞧着庄牧那张麻木的脸庞,青色的闪电打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面,她红褐色的长卷发在空中飞扬着,却不给人半分的美感,而是觉得她似从地狱而来。叶景泽低头,瞅着那把按在自己小腹上的刀子,声音有些哑,更是不敢置信:“你牢饭还没吃够么?还想进去吃几年?”
庄牧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她身子前倾,刀子“噗”的一下划船了叶景泽的白色T恤。庄牧声音更是阴冷:“我不介意再去吃几年牢饭。”她神情漠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叶景泽也沉下脸庞来,刀尖穿透他的皮肤。叶景泽感觉不到痛似得,加重了握住庄牧肩膀的手,两人目光胶在一起,他看到庄牧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在她即将狠心将刀子送进他小腹的时候,叶景泽手忽的一松,放开了庄牧。
衣服上浸染出红色的鲜血来,叶景泽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庄牧,虽然你能狠下心来再捅我一刀,我却不忍心再送你进去一次。”他眼眸深邃而明亮,深深的望了庄牧一眼,转身消失在雨幕。
等到彻底看不见叶景泽的身影之后,庄牧皱紧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眼中一抹痛意闪逝,她毫不顾忌的掀开裙摆,将那把小刀插在腰上的腹带上面,用手整理了下刚才挣扎的时候弄乱的头发,扭身进了屋去。
女人背影风情摇曳,步步婀娜。
看了半天故事的男人从拐角的地方站出来,他食指和中指尖夹着一根烟,凑到唇边吸了一口,随后将雾气吐出。烟雾缭绕,女人的背影越发的模糊起来。
这个女人,他是见过的。
那个在他身下吟、哦的女人,那双冷入骨血的双眼,都是叫他印象深刻。
周锦生至今还记得清楚,在得知那是她的初夜之后,她冷漠的勾唇,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就是一层膜,你要,我给你便是。”
是么?他站在走廊尽头瞧着那个消失在拐角的女人,眼眸微眯,眸中晦暗难辨。她接近他,又带着什么目的?
周锦生弹了一指烟灰,转身去看向身后的特助,声音冷的结冰:“去调查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宋特助点头:“是,周总,我马上就派人去调查。”
……
刚才凶险的一幕对庄牧而言仿佛只是插曲,转瞬即过。
她大大方方的走进舞厅里面,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眼睛x光线一般的在人群中扫过,确定目标。
她平时没事就会兼职酒水销售拿提成。
两个小时后,庄牧甩了甩自己醉醺醺的脑袋,手脚发软的再次走向卫生间,她蹲在马桶面前,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
哇的一下,将刚才喝进口中的高档酒水全部吐进了马桶里面。
剧烈的痉挛之后,庄牧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她用手揉了两下自己发疼的胃,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神情见全是麻木。
庄牧高中毕业,没有学历,又坐过牢,大多数公司都瞧不上她这种人。销售酒水这项工作虽然不是工作来之不易,为了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庄临,庄牧怎么都不可能让自己倒下。
狂风剧烈拍打着窗户,这座酒吧,却俨然成了不夜城,庄牧像是蝴蝶在其中穿梭而过,脸上的笑容,明亮的晃眼睛。
周锦生坐在二楼的监控室,他眉头轻拧,瞧着镜头中女人举手投足之间展露出的风情。
指尖的香烟,被他烦躁的折成两截。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