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梓霖怔住了,看孟筠的眼神多了些不可思议,问出了霍峥之前的疑问,“你如何知道西域美酒的?”
不怪他们有此疑惑,孟筠一直居于这小小的青山镇,从未踏出过此地一步,而葡萄酒产于西域,别说她了,一般少有人知道。
而她不仅知道,甚至还要酿造葡萄酒,若非知道她从不会空口说白话,关梓霖定会以为这是她的糊弄之举。
孟筠自然照搬之前应对霍峥的话,反正说是多年前的事,他们也无从追究。
关梓霖虽有疑惑,却没有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若你真能酿出葡萄酒,自然可以代替柿子酒,甚至其价值远超柿子酒。”
关梓霖眸色微亮,顿了一下,继续道:“柿子酒是东陵国定国公所订。”
老定国公一生好酒,奈何年事已高,身体每日愈下,其子孙皆不愿他继续饮酒,偏他无酒不欢,总是忍不住偷饮。
定国公无法,就想寻一种口感醇和,并不浓烈的果酒,既于身体无害,也能解解酒瘾。
柿产品运往东陵国后,主要售于上流圈子,颇受欢迎,连老定国公也赞不绝口。
因此定国公专向关梓霖定了一批柿子酒,并有言若有别的果酒,也是要的。
所以,关梓霖自能先替定国公应下,想必葡萄酒更合乎老定国公之口。
听到是东陵国的老定国公,孟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刚接手家中产业不久,就到东陵国与人谈生意,因缘际会下结识了老定国公。
这个老酒鬼如老顽童一般,心性也不是一般的豁达,与孟筠乃忘年之交。
既然订酒的是老定国公,孟筠就放心了。
关梓霖未注意到孟筠的异色,“可否告诉我葡萄酒的酿法?”
未等孟筠开口,霍峥便讥道:“你莫不是想偷学了这酿酒方子?”
关梓霖也不着恼,坦荡说,“倒是我疏忽了,没想那么多。”
不单酿酒方子,便是其他与挣钱有关的方子或手艺,任谁都捏得紧紧地,不会外传。
关梓霖直接问酿酒方法确实唐突了,孟筠却未在意,“成酒时间不长,必定赶上约定之期交货。”
“不急,定国公未与我订下期限。”关梓霖道。
“那是你的事,我总归不能失信于你。”
孟筠极守信重诺,若非万不得已,不会失信于人。
“不管怎样,你都不必勉强自己,尽力而为就好。”
关梓霖语气极其温和,霍峥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他冷声说,“孟筠说到做到,不劳你费心!”
关梓霖别有深意地斜瞥着霍峥,“瑾淮是吧,你与孟筠是何关系?未免管得太宽了!”
看了孟筠一眼,“她乐意我管,况我与她什么关系与你无关。”
孟筠被霍峥看得背后凉了一下,心里不由嘀咕,我什么时候乐意给他管了?
另一点,她感觉霍峥和关梓霖好像以前就认识,而霍峥明明失忆了。
孟筠未点破,与关梓霖聊了几句便告辞。
临走前,关梓霖对霍峥说了一句极其古怪的话,“因人误事,败事重蹈。”
霍峥脸色变了一瞬,“何意?有话大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