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唇角微扬,目光自众人面前巡过,最终停驻在余沧海身上。
“余老板,不知你对我之前所提的价格可有异议?”
余沧海好像料到孟筠会与他合作一般,没有一点意外,只笑言,“承蒙孟娘子看得起,鄙人原先之举实属不该。”
这话分明是同意了孟筠所提价格,当即引得众商商贾或羡慕或嫉妒。
在这之前,众商贾都单独找过孟筠,都故意压低价格,因不知孟筠要求的价格是否相同,这会都很好奇。
有人禁不住问,“孟娘子,你和余老板定价几何?”
孟筠面上闪过一丝讽刺,“我先前不是说了,一斤柿饼二两吗?”
众商贾想起孟筠此前说过的话,她的柿饼品相胜于大楚国,却比大楚国便宜了足足八两银子。
如她所说确实是天大的便宜,只不过当时众人都以为她这番言论乃他人所教,并未放在心上。
之前一个个都有侵吞之心,倒未觉得有什么,眼下却后悔莫及。
毕竟一斤柿饼进价二两银子,他们运往别的地方,再多翻数倍,同样有很大的赚头。
只他们都看轻了孟筠,错失了与她合作的良机。
因孟筠说只择二人与之合作,众商贾便争了起来。
孟筠笑了笑,看向方大富,“方老板,你可愿与我合作?
众人无不吃惊,方大富对孟筠的态度最为恶劣。
孟筠竟不计前嫌,要和方大富做合作,难道仅仅是因为比拼过,败在她手上?
连方大富本人都很意外,“自然愿意,只不知你为何会择于我?”
“并非只有方老板对女子存有偏见。”孟筠淡声道。
她虽未多说,任凭都听出未尽之意,方大富、以及个别商贾皆感羞愧。
但仍有脸皮厚者不顾孟筠已择定合作之人,再度提出要和她合作,毕竟她连方大富都接纳不是?
至于利益被分化已不在他们考虑当中,现只要分一杯羹就好。
孟筠不可能来者不拒,且这些被她排除在外的人很多品性还不如方大富。
别看方大富态度如何,实际上这种人她见多了,纯粹是被世道蒙蔽,对女子存有偏见,不屑掩饰地直言直语,若能让他心服口服,必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当然,他好出风头这点令她不喜。
随后,孟筠游刃有余地应付众商贾,竟让他们不好意思再提合作之事。
她甚至命人上了酒菜,与众商贾饮酒,席间言论滴水不漏。
若不是知道孟筠的底细,瑾淮都要以为她是久经商的老手了,擅于应酬,世故圆滑。
而且她酒量不错,饮下不少酒,双目仍清亮无醉意。
散席后,她留下余沧海和方大富商谈合作事宜,并约定明日签署契书。
待余沧海二人走后,瑾淮才知自己高估孟筠的酒量了。
陶金宝看了看自己略显瘦小的身板,说道:“谨淮大哥,我去结账,你先送三娘子回去吧。”
……
次日孟筠醒来时,头疼欲裂,并有作呕之感。
这是她重活后首次饮酒,不想这身子的酒量如此差。
要知道以前她酒量惊人,不说千杯不倒,也算海量了。
她隐隐记得是瑾淮送她回来的,没失言泄露什么吧?
孟筠揉着太阳穴,颇感苦恼。
她洗漱完,刚走出房间,便见瑾淮于院中打拳。
这是他的习惯,晨起必打一套拳法,孟筠怀疑他压根就没失忆。
眼下她很想问问,她昨晚可有失态,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瑾淮打完拳,孟筠都没问出口,倒是他走到她面前。
孟筠下意识往后退,“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