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淮冷冷地盯了她许久,方掀开自己的袖子。
小麦色的手臂上多出的牙印清晰可见,犹为醒目。
“这么不小心,回头拿点药擦擦。”孟筠干笑,面上瞬染上嫣红之色,窘得不行。
牙印很是小巧,一看便知是女子所咬,再加上瑾淮的反应,孟筠岂会猜不出是何人所咬。
但她不可能承认与自己有关,只能装傻,内心颇为无语。
瑾淮未发一言,又准备褪下自己的衣服,想让她看看更为严重的肩头。
“停!我什么都不知道。”孟筠急忙喊停。
“还有两处!”瑾淮沉着脸,指了指右肩与右胸处。
孟筠脸色大变,意思是连他的肩头和胸膛都咬?
她昨晚都做了什么?竟不记得与方大富二人商谈完合作事宜之后的事。
若是酒后失言就糟了,孟筠非常懊恼,既知如今酒量不佳,以后万不可随意饮酒。
孟筠暗叹口气,细观瑾淮如面瘫一般,未有异色,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好在这时林氏过来了,“三姐儿起来了?你昨晚怎喝了那么多酒,亏得瑾淮送你回来。”
林氏心疼不已,很想说如今铺里的生意红火,不必再劳心其他,却知小闺女如今的性子,到底没说出口。
不管林氏如何念叨,孟筠都不恼,只含笑地看着她。
待母女俩携手去用早膳后,瑾淮低头看向手臂上的牙印。
孟筠的种种表现令他疑惑,便趁她醉酒试探一番,她颠三倒四地说了一些生意经。
虽未透露出有用的讯息,却像个生意老手。
她身上有太多难解之谜,令他忍不住去探究,生不出离去之心。
……
用完早膳,孟筠便去巡看作坊,而后,到附近一家茶楼与方大富、余沧海二人见面。
很快便与他们签署了契书,并商谈了许多注意事项。
在销售方面,孟筠提出了许多有用的建议,令方大富和余沧海受益匪浅,更觉自己之前有眼无珠。
待一切都谈妥,方大富趁机提出到红柿村看看。
孟筠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却没有点破,只同意带他们到红柿村一观。
一行人刚至红柿村村口,就见一人急匆匆地跑来。
这人名叫赵铭,是跟着陶金宝的混混之一。
孟筠发现他极为机灵好学,见他回归正途,便让他留在红柿村监督村民们制作柿饼。
这会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孟筠蹙眉,“赵铭,何事如此慌张?”
赵铭看到孟筠也松了口气,“三娘子,不好了,柿饼出问题了。”
孟筠脸色一沉,想起陶金宝说过最近总有不明人士出现在红柿村附近,还未查出对方的来历,倒先出事了。
方大富和余沧海脸色皆大变,“莫非是哪个得不到货源,动的手脚?”
不怪方大富会怀疑昨晚那些人,毕竟人心难测,争不到这笔生意就怀恨在心。
孟筠心里却另有猜测,“难说,先去看看。”
“孟、孟娘子,你来了。”
村长正急得团团转,看到孟筠来了,脸色都白了。
他们村可是与孟筠签了契书,且有言在先,柿饼以次充好的话会扣钱,而现在最近一批柿饼都坏掉了,不单是扣钱的问题了。
孟筠面色冷沉地问,“怎么回事?”
“昨儿还好好的。”村长叹气道。
柿饼是村民们在自己家做的,却是集中在一起晒制。
昨天天气不好,唯恐下雨便早早把柿饼收起来,眼看今天出太阳了,村民们就把柿饼拿出来晒。
没想到柿饼没淋雨受潮,颜色却变得很暗沉,表面遍布黑点。
孟筠到放置柿饼的屋里查看后,拿了一个柿饼端看许久,只觉入手黏糊糊的,隐隐散发出一股子药味,似猜到了什么。
怕孟筠怪罪,村长硬着头皮说,“孟娘子,你看,实在很像受潮——”
不等村长把话说完,孟筠便打断,“不可能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