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缘顾低垂着眼眸,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舍不得戴。”
这话,一语双关。
对姜暮,他也舍不得。
终于,他的心脏不再难受,如同一只被安抚的野兽。
许缘顾伸手,紧紧环住姜暮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明明只是分开了两天,但他却觉得,像分开了两个月。
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心与心的距离却又遥不可及。
雨势渐渐停歇。
许缘顾的意识开始回笼,他第一时间不是思考姜暮突然回来的问题,而是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玻璃碎片。
他立马松开了姜暮,将自己身上的玻璃碎片弄掉,随后赶忙观察姜暮有没有被伤到。
姜暮淋了雨,短发被雨水打湿,发丝紧贴在她那如凝脂般细腻的小脸上。
还好,她穿的是大衣,玻璃渣应该没有伤到她。
许缘顾拉着姜暮站了起来,用手轻轻的将她身上的玻璃渣拍掉,“刚才有没有被吓到。”
姜暮低眸看着他这一举动,睫羽轻轻颤动了一下,“小场面。”
许缘顾望着姜暮清澈如烟波般含水的眸子,“暮暮,这几天你在忙什么?”
姜暮红唇微张,突然感觉许缘顾周身散发出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男人漆黑的眼眸深邃异常,像古井幽潭,神秘而危险。
许缘顾步步紧逼,姜暮则步步后退,直到她贴到了冰冷的墙壁。
姜暮眼神游移,娇艳红唇轻抿,“忙点事情呗,我总不可能干什么都要和你汇报吧?”
她不知道许缘顾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否是在诈她。
什么都不说是最保险的。
许缘顾捏住姜暮的下巴,迫使姜暮直视他,眼底带着探究和沉冷,“你好像瞒着我很多事情。”
姜暮回答的十分果断,“没有。”
“你没有利用我,而想要找到某些东西吗?”许缘顾问得直白了些。
姜暮瞳孔微微颤动,许缘顾说的是那半张密码吗?
看来,许缘顾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没有,”姜暮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你到底怎么了?突然这么凶。”
许缘顾靠近了些,呼吸落在姜暮的脸上,带着一丝温热和清冽的气息。
他想问姜暮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他,一切都是假的。
但许缘顾没有勇气问出口,他的心在这一刻显得异常脆弱。
“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装。”许缘顾指腹摩挲着姜暮的下巴,“你跑回来,是特意给我机会抓你吗?”
其实许缘顾想过放过姜暮,如果她不回来,他也不会去找她。
但姜暮回来找他了。
姜暮眨了眨眼睛,仿佛染上了一层迷雾,水光潋滟的,抬手轻轻抚过许缘顾的脸,“你怎么了?是不爱我了,想找借口离开我吗?”
少女抿着唇畔,水润明眸湿漉漉,荡漾在人心间,掀起一圈涟漪。
许缘顾楞了一下,也有所动容,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错怪了姜暮。
然而,趁着间隙,姜暮迅速往旁边一闪,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许缘顾知道的太多,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按计划行动。
但许缘顾的反应太快了。
他按住的手擒住了姜暮的手腕,狠狠按在墙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瞬间冷了几分,
“真不老实。”
姜暮杏眸瞬冷,抬腿就想踹在许缘顾的身上。
下一秒,许缘顾上前一步,腿压在姜暮的腿上,身体紧紧贴着她,让她挪动不了半分。
许缘顾的身手与她相当,同等武力值之下,男人的力气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姜暮情急之下,张开红唇,狠狠咬在了许缘顾的肩膀上。
许缘顾只是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波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将姜暮的两只手并在一起,举过头顶。
她的手腕很纤细,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
许缘顾拿起了旁边柜子上放的一杯水,看紧人儿,“喝下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姜暮紧紧拧眉,不用想都知道,那杯水里有药。
她眼底浮笑,娇艳红唇在这一刹勾起冷然的弧度,“你也欺骗过我,所以,我凭什么信你?”
许缘顾垂下眼眸,声音低沉却寒若冰霜,“你太不乖了。”
说完,他抬起手臂,将水一饮而尽,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姜暮的唇。
姜暮眼睛倏地睁大了些,无色无味的水在口中蔓延,她不肯咽下去,不停的反抗。
但许缘顾的吻越来越深,满是侵略性。
姜暮既抗拒他的亲密接触,又抗拒水中的药物。
明明不爱,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逼她喝药?
羞辱她?
姜暮毫不服输,趁着药效还未发作,很咬破了许缘顾的唇。
许缘顾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就像不知道痛一般,任由血腥味蔓延,反而将姜暮的双手抬高了些,疯狂掠夺她的呼吸。
渐渐的,姜暮感觉意识模糊,身体越来越无力,倒在许缘顾的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暮缓缓睁开了眼眸,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清醒过来后,姜暮暗暗骂了一句国粹。
特么的。
哪有人这样给人下药的!
姜暮的手指轻触自己的唇瓣,下药就算了,还把她给亲肿了。
她紧紧咬牙,起身开跑到窗边,迫切的想要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
然而,刚一拉开窗帘,姜暮就傻眼了。
窗外是一大片精心种植的草药,随风摇曳。
再往远处看,海平面泛着微光,太阳高高挂起,正是正午时刻,海风吹拂而来,带来一丝清凉。
姜暮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紧紧拧眉。
这是许缘顾作为订婚礼物送给她的那座岛!
姜暮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大喊道:“许缘顾!你特么给我出来!”
隔壁的房门应声而开,许缘顾刚洗完澡,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丝质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扣,露出了他半个精硕的胸膛,褪去了平日的矜贵,多了几分成熟与欲。
男人短发湿漉漉的趴着,还没来得及用毛巾擦干,往下滴着水。
许缘顾唇畔弧度浅浅,“你醒了?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姜暮上前一步,声音冷冽,“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许缘顾缓缓勾起了薄唇,“姜小姐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吗?”
“当然是软禁你。”许缘顾走到姜暮身侧,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而且,我会亲自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