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八九正盘腿坐在仓库角落修炼,丹田里那股暖流突然窜到眼眶,疼得他差点从木箱上摔下来。再睁眼时,整个世界就像开了滤镜——苏绾旗袍上的金线在发光,货架上的青铜剑飘着青烟,连墙角蜘蛛网都裹着层淡金色的光。
"小许!来贵客了!"苏绾踩着高跟鞋"嗒嗒"过来,身后跟着个油光满面的富商。这老板掏出个黑布包裹的铜片,说是战国青铜器残件。许八九盯着铜片,瞳孔自动泛起太极图案,那铜片里竟渗出丝丝黑气,像活物似的往富商手腕里钻。
"这物件……不太对吧?"他刚开口,富商突然咧嘴一笑,整张脸皱得像晒干的老树皮。苏绾后颈突然浮出青紫色血管,眼神直勾勾盯着富商手里的铜片。
"傀儡蛊!"许八九想起爷爷笔记里的描述,抄起扫帚就抡过去。富商袖子里窜出十几条黑线,带着腥臭味直取苏绾后心。许八九腰一拧摆出云手架势,扫帚杆带着罡风扫开黑线,簌簌掉落的蛊虫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有点眼力见啊。"富商喉咙里滚出沙哑笑声,西装纽扣突然崩开,露出爬满诡异符文的胸膛。仓库灯光忽明忽暗,货架上的古董竟开始颤动,青铜鼎发出牛哞似的低鸣。
许八九感觉阴阳瞳发烫,那些蛊虫在他眼里变成密密麻麻的红点。他抓起保安用的橡胶棍,使出个"白鹤亮翅"的变式,棍梢点地借力腾空,一记"金刚捣锥"直捣富商天灵盖。临门一脚突然变招,鞋底"啪"地拍在富商印堂,贴着的黄符无火自燃。
"嗤——"富商七窍喷出青烟,西装里掉出半截青铜钥匙。苏绾清醒过来时,正看见许八九把钥匙按在心口太极印上,两者竟发出齿轮咬合的嗡鸣。
"你……能看到气运?"苏绾摸着自己后颈的淤青,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仓库外传来乌鸦炸毛似的叫声,那尊青铜鼎的嗡鸣穿透墙壁,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仓库顶灯突然炸裂,玻璃碴混着青烟簌簌坠落。许八九握紧钥匙,掌心的太极印烫得像块烙铁。苏绾突然扯下盘发,乌发间赫然有道三寸长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色:"你看见编号008的藏品了?"她指尖凝出冰棱,将富商残躯冻成青铜雕像。
警报器突然炸响,整个古玩城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血红警告。许八九盯着屏幕里扭曲的画面——所有镜头都被黑气笼罩,唯独自己和苏绾的位置闪着金光。"他们在定位钥匙。"苏绾甩出红绸卷住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咬住红绸发出牛哞似的嘶吼。
"这是……镇魂鼎?"许八九想起爷爷笔记里的传说。苏绾脸色骤变,玛瑙耳坠撞在鼎身上发出脆响:"你爷爷撕毁的《玄穹秘录》,是镇压饕餮的阵图。"她突然扯开衣领,心口竟也有个太极印,金线在疤痕间游走成个"镇"字。
气窗外传来乌鸦的凄厉叫声,十二道黑影踩着屋檐逼近。许八九运转玄功,阴阳瞳看到黑影体内涌动的黑气:"是傀儡蛊!"他抄起冻僵的富商雕像,太极拳的"海底针"直取黑影命门。拳风裹挟的冰晶在黑影体内炸开,竟冻出七枚青铜钥匙。
"子时快到了。"苏绾将红绸系上房梁,绸缎上的金线组成个发光的"遁"字。整片街区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地下暗河。许八九感觉钥匙拽着他往暗河方向飘,河面浮起无数青铜面具,面具瞳孔处刻着"秦"字。
"跳!"苏绾拽着他跃入河水,冰冷瞬间刺入骨髓。阴阳瞳在水下竟能看清水流脉络,无数黑线顺着暗河涌向城郊废弃工厂。许八九摸到钥匙齿痕与暗河底部纹路契合,转动时河面泛起青光,工厂方向传来鼎鸣。
他们破水而出时,月光正照进工厂天窗。三十六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围着血色法阵,法阵中央悬浮的正是编号008的青铜鼎。鼎中喷出的黑雾即将吞噬月轮,许八九胸口的钥匙突然化作流光,与鼎身裂纹完美契合。
废弃工厂的铁链突然无风自动,天窗投下的月光在血阵上折出妖异红芒。许八九感觉钥匙化作液态青铜在经脉里流淌,阴阳瞳看到法阵中央的鼎身布满裂纹,每道裂痕里都蛰伏着饕餮虚影。
"子时三刻,血月当空。"戴青铜面具的首领举起滴血的匕首,三十六个傀儡同时割破手腕。黑血涌向法阵,鼎中黑雾突然凝成实体,化作丈许高的饕餮幻象。幻象张开巨口,竟要吞噬悬浮在半空的月轮。
苏绾甩出红绸缠住钢梁,借力使出一式"燕子抄水",绸缎上的金线组成个发光的"破"字。饕餮幻象被金光刺得扭曲,首领趁机将匕首刺入鼎身。青铜鼎发出痛苦的嗡鸣,裂纹里渗出朱砂似的红雾,在月光下凝成血字:"玄穹镇魔,苏家血祭"。
"你爷爷撕走的秘录,该物归原主了。"首领面具下的瞳孔泛起青铜色波纹。许八九突然感觉丹田剧痛,八九玄功的暖流竟被鼎吸走。他踉跄着抓住红绸,阴阳瞳看到首领颈后浮现出完整的饕餮纹。
苏绾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在空中凝成个发光的"卍"字。饕餮幻象发出凄厉嘶吼,钢梁上的红绸"噼啪"爆出一串火花。她反手抽出匕首割断一缕青丝,发丝化作冰针射向首领。冰针却在触及青铜面具的瞬间融化,首领狂笑着将秘录残页拍入鼎身。
鼎中喷出的黑雾突然暴涨,整个工厂被笼罩在血色结界里。许八九感觉阴阳瞳在灼烧,钥匙化作的金光竟与黑雾里的饕餮虚影共鸣。他本能地摆出太极拳的"如封似闭",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金光触到黑雾时,竟将其冻结成冰晶。
"玄门正宗?"首领声音突然扭曲。他扯下面具,露出爬满青铜纹的脸:"当年苏家先祖用秘录镇压我族,今日就用你们的血来祭奠饕餮大人!"他脖颈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化作黑蛇扑向许八九。
苏绾甩出红绸卷住黑蛇,绸缎上的金线组成个发光的"镇"字。蛇身瞬间僵直,化作青铜雕像坠落。许八九趁机运转玄功,阴阳瞳看到鼎身裂纹里藏着半张人脸——正是爷爷许青山年轻时的模样。
"破阵!"苏绾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涌向鼎身。血珠触到裂纹的瞬间,半张人脸突然睁眼。整个工厂剧烈晃动,血阵裂纹里渗出刺目金光。许八九抄起冻僵的黑蛇雕像,太极拳的"搬拦捶"轰向鼎身。
"轰——"
青铜鼎被拳风轰得倾斜三十度,鼎中黑雾突然凝成实体,化作三头六臂的饕餮虚影。许八九感觉拳头要碎裂般疼痛,阴阳瞳看到饕餮额间浮现出血色太极,与自己胸口的钥匙纹路如出一辙。
"苏家血脉……果然能激活鼎印。"首领青铜化的脸庞裂开狰狞笑容,他脖颈的饕餮纹突然蔓延全身,黑色战甲从皮肤里刺出,手中滴血匕首化作丈八蛇矛。蛇矛捅向许八九的瞬间,苏绾突然扑过来,冰绡旗袍裂成碎片,后背露出道狰狞的青铜刺青——正是完整的《玄穹镇魔图》。
"嗤!"
蛇矛洞穿苏绾左肩,溅起的血珠悬在半空,竟组成个发光的"囚"字。饕餮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首领青铜面具轰然炸裂,露出张布满缝合线的脸。许八九瞳孔骤缩——那张脸竟与自己有三分相似!
"不可能……"他踉跄着抓住苏绾染血的衣袖。阴阳瞳突然看到首领后颈有块胎记,形状与爷爷许青山珍藏的铜锁钥匙一模一样。苏绾突然扯下染血的玛瑙耳坠,耳坠在空中爆成两截,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人皮地图。
"你爷爷撕走的秘录,在他体内。"她嘴角溢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当年苏家先祖将饕餮分尸镇压,鼎中封着它的心脏……而秘录,是解开血脉诅咒的唯一方法。"她突然将地图拍入许八九胸口,太极印与人皮地图完美重合,爆发出刺目金光。
工厂外墙传来引擎轰鸣,十二辆黑色越野车撞破铁门。天窗降下,戴青铜面具的秦墨嫡系露出阴鸷笑容:"饕餮心脏到手,苏小姐可以安息了。"他脖颈处的滴血太极突然活过来,化作黑蛇扑向悬浮的青铜鼎。
鼎中黑雾突然暴涨,将黑蛇吞噬。饕餮虚影发出震天的咆哮,首领缝合脸突然跪地叩首,青铜战甲化作黑气涌向鼎身。许八九感觉阴阳瞳在灼烧,胸口的钥匙竟与鼎纹产生共振,悬浮的秘录残页突然自动拼凑,投射出上古战场的虚影——
持剑修士将染血秘录拍入鼎身的刹那,饕餮发出痛苦的嘶吼。修士转身望向镜头,那张染血的脸竟与许八九完全重合。苏绾突然拽着他撞破气窗,夜风灌进工厂的瞬间,鼎中喷出的黑雾化作人形,首领缝合脸露出诡异的笑容:"欢迎回家,许八九。"
"砰!"
气窗玻璃碴混着夜雨拍在脸上,许八九被苏绾拽着摔进泥地。工厂内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青铜鼎竟从地基里拔出半截,鼎身裂纹里渗出的红雾凝成血字:"玄穹血契,破阵者亡"。秦墨嫡系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颈后的滴血太极突然活过来,化作三十六条黑蛇扑向气窗。
苏绾突然将染血的玛瑙耳坠塞进许八九嘴里:"吞下去!"腥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阴阳瞳看到气窗外的黑蛇额间都印着"秦"字。他本能地摆出太极拳的"揽雀尾",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金光触到黑蛇的瞬间,蛇身竟如冰雪般消融,露出里面青铜色的傀儡蛊。
"饕餮的傀儡……"苏绾扯下旗袍盘扣按在伤口,盘扣上的金线组成个发光的"封"字。她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在许八九掌心画出半幅星图:"记住这个图案,它能……"
话音未落,工厂轰然倒塌。气浪裹着青铜碎片席卷而来,许八九抄起冻僵的首领雕像,太极拳的"进步搬拦捶"轰向气浪中心。拳风裹挟的冰晶在气浪中炸开,竟冻出七枚青铜钥匙。钥匙落地的瞬间,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地下暗河。
"跳!"苏绾拽着他跃入河水,冰冷瞬间刺入骨髓。阴阳瞳在水下竟能看清水流脉络,暗河底部沉着七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与首领颈后相同的饕餮纹。许八九感觉钥匙拽着他往最深处的棺椁飘去,棺缝里渗出刺目金光。
他们破棺而出时,月光正照进暗河。棺椁中的血玉突然悬浮半空,投下的光斑组成个发光的"启"字。许八九胸口的钥匙化作流光没入血玉,玉中喷出的黑雾竟凝成爷爷许青山的虚影。虚影慈爱地摸摸他的头,指尖点在眉心:"八九玄功……第九重……"
暗河突然剧烈翻涌,三十六具青铜傀儡破水而出。它们的眼眶里嵌着傀儡蛊,额间太极印滴着黑血。许八九运转玄功,阴阳瞳看到暗河底部有处漩涡,漩涡中心闪着爷爷留下的铜锁。他抄起血玉,太极拳的"海底针"直取漩涡。
"轰——"
血玉触到铜锁的瞬间,暗河掀起十丈高的浪墙。浪尖浮现出上古战场的虚影,持剑修士将染血秘录拍入鼎身的刹那,饕餮发出痛苦的嘶吼。修士转身望向镜头,那张染血的脸突然与许八九重合。他本能地使出"云手",气劲漩涡将青铜傀儡绞成齑粉。
苏绾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太极印与许八九胸口的钥匙共鸣。两人同时吐出血雾,血雾在空中组成个发光的"镇"字。暗河突然干涸,露出河底刻着的完整《玄穹秘录》。秘录泛起的金光将秦墨嫡系的面具灼成灰烬,他们的身体化作青铜雕像坠落。
"走!"苏绾拽着许八九游向气窗。晨光穿透水面时,她颈后的"镇"字突然浮现出血色纹路。许八九感觉阴阳瞳在灼烧,秘录中的文字竟自动涌入脑海——"玄穹镇魔,苏家血祭,八九玄功,破而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