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轩辕涉为母申冤,重回朝堂。
最近,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
摄政王轩辕奕监审,刑部主审。一桩桩,一件件陈年旧事陆陆续续被扒了出来,也彻底掀开了两皇后宫中的遮羞布。
刘贵妃独霸后宫,恶事做尽。不仅结党营私,还谋害宫嫔皇嗣,铲除异己。
先皇之母德行有亏,先皇继位,庸碌无为。宁郁失德,为了让合安帝继承大统,在先皇后宫肆意残害无辜妃嫔和皇嗣,简直比刘贵妃有过之无不及。
有证有据,罪行昭然若揭。
最后,刑部结案,刘贵妃,宁郁残害皇嗣,罪大恶极。宁太傅为求荣华,助纣为虐,为宁郁仗势,罪在不赦,三人全部被判重刑。
因为刘贵妃已死,太皇太后便下下懿旨褫夺了她的谥号,贬为庶民。陵寝迁出地宫,葬于他处。她罪行累累,不配与圣德帝同寝。
宁太傅被判斩刑,全家流放边陲。
而宁郁因为合安帝的关系,未被判定罪名,可是废后废帝之言,却在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
冷青爵有宁嫔血书宝册为证,恢复了七皇子的身份,由太皇太后亲自引领入太庙拜祖,重回朝堂。
在慎重考虑,并与文武百官商议之后,太皇太后亲下懿旨,废了宁郁母子,并与朝臣商议重新选贤继承大统。
合安帝生母,祖母皆是罪妇,虽然他年幼无辜,却也不适合再继续做皇帝。
一切圆满结束。
宁郁母子终于倒台了,薄沁舞开心的喝了个酩酊大醉,一醉就醉了三天。
第四天她才刚醒,太后的懿旨就到了。
薄沁舞匆忙起身,忍着宿醉的头疼进了宫,却在见到太皇太后时,被劈头问了一句:“沁儿,你说涉儿和奕儿,谁做皇帝比较好?”
薄沁舞被问懵了,一时哪里答得出?
轩辕奕和冷青爵……谁做皇帝?
天,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吗?
她醉了三天,朝堂之上已经人事全非。
文武百官分成两派,一派支持摄政王轩辕奕,一派支持七皇子轩辕涉。
太皇太后犯了愁,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该怎么选?
无奈之下,她把最信任的薄沁舞唤了来,询问她的意见。
“不如……就冷青爵吧!”
许久,薄沁舞终于回答了,可是她才说完,太皇太后就满是惊讶的看向她。
“你选涉儿?沁儿,难道你不希望奕儿做皇帝吗?你要知道,如果奕儿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啊!”
谁知薄沁舞听了,却是突然退后一步,双膝跪地向太皇太后拜了下去。
“沁儿,你这是……”
太皇太后质疑的话还没有问完,薄沁舞就抬头打断了她。
“太皇太后恕罪!臣女……早已经跟王爷和离两月有余了!”
“你,你说什么?”
太皇太后惊的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薄沁舞。
薄沁舞叩首一拜道:“太皇太后,臣女罪该万死!自知不该隐瞒,可是王爷顾虑太皇太后身体安康,所以才命臣女不得声张。
可事实上,臣女与王爷在太后寿诞以后,就已经和离了。之前谎称回娘家住,也是骗您的!请太皇太后恕罪!”
太皇太后彻底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料到,两个孩子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怎么会这样呢?沁儿,你当真不能原谅奕儿吗?奕儿他如今已经跟宁郁断绝,难道他这样做,还不能让你回心转意吗?”
太皇太后一脸惋惜,忍不住就想再努力一把。这样的好儿媳,她真的不想就这么失去了!
“太皇太后,臣女之前已经说过了。是臣女对王爷无意,这跟王爷与宁郁断不断绝没关系。
臣女志在四海游历,济世救人,所以,是不能继续做摄政王妃了。请太皇太后体谅臣女。”
以前说这话,薄沁舞坦然无伪,可是不知为何,今日说出这番话,她竟隐隐有些艰涩。
并且,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
她这是怎么了?
得回自由,开心快乐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不就是她的终极目的吗?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开心?
“沁儿……唉!终究,哀家还是与你没有婆媳之缘。”
太皇太后沉沉叹口气。
薄沁舞抬起头,望向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若不嫌弃,就把臣女当做出嫁的女儿来看吧!
只要您日后有需要,臣女不管身在何处,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为您分忧,您看可好?”
“好,好!哀家真是舍不得,沁儿,你真是让哀家左右为难。罢了,你不愿意再跟着奕儿,哀家不勉强就是。”
太皇太后眼里泛起泪花,伸手扶起薄沁舞。
“多谢太皇太后成全!”
薄沁舞眼里也是泪光盈盈,不过在得到太皇太后谅解后,顿时破涕为笑。
“好了,不哭了。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哀家也不多说了。不过有一条,日后你要多进宫陪陪哀家,知道吗?”
太皇太后拉着薄沁舞的手,满脸心疼不舍。
“是,臣女谨遵太皇太后之命!”
薄沁舞微笑回应。
太皇太后这才点头,接着再次问道:“沁儿,哀家还是想再问你一次,你觉得涉儿和奕儿,谁更适合做皇帝?”
问完,太皇太后又兀自补充道:“如今朝中分成两派,涉儿和奕儿各有支持者。
两人若论功绩奕儿更胜一筹,可若论身份,涉儿却比奕儿要高,哀家真的决定不了!沁儿,哀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薄沁舞想了想,这才缓缓道:“若论才能,两人各有千秋。若论身份,冷青爵虽然更胜一筹,可王爷身为摄政王也是不遑多让。
但王爷性格沉郁,脾气也不太好,怕是为帝会更加重他的戾气。而冷青爵性格明朗通透,乐观向上,倒是个正义阳光典范。臣女觉得,他比较适合做皇帝。”
太皇太后闻言,也是深深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对。奕儿性格有些内敛深沉,加之年少受伤颇重,性情难免略有偏激。
虽然哀家相信他能够控制自己,可若做了皇帝,诸多身不由己,怕是会让他无法自控。
何况,他曾说向往自由,那么不如就随他所愿,让他还继续做他的王爷吧!”
薄沁舞闻言,心头不由的微松了口气。可是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轩辕奕做不做皇帝,跟她有关系吗?她已经跟他和离,也不再是摄政王妃,她更加不稀罕当什么皇后,那么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呢?
薄沁舞脑袋里又开始乱起来,出宫以后,神不守舍的胡乱游荡着,
直到夜幕降临,她抬头望着伫立在她面前的摄政王府大门口时,她才突然醒悟过来。
她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薄沁舞立刻转身就要走,可谁知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有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纤细身影,遮遮掩掩的往摄政王府后门而去。
薄沁舞隐约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于是立刻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