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惊恐万分的回答:“老奴不敢欺骗娘娘。”
听到这里,凌半烟险些一手栽在了地上,幸好一旁的心儿连忙扶着坐下,才没出什么事。
心儿着急道:“李嬷嬷,还不赶快去请太医!”
“出去!”凌半烟看着怀里不停啼哭的清扬,顿时间整个心都快碎了,大喊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胡嬷嬷将孩子放下,与心儿连忙退了出去,不敢多留。
凌半烟连忙将清扬放在了床上,两只手不停地颤抖,解开了孩子的衣服,从头到脚仔细检查着。
这一番检查下来,心已经是碎成了渣,带着些许奔溃的泪珠也不停地往下掉。
宛如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哥哥哭了,她也跟着哭。
而清扬,则是后脑有些淤青,而颈椎骨有些轻微的错位,原本柔嫩的脖子,已经粗的和头一样大了。
而这,也是他一直啼哭的原因。
凌半烟将清扬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拿着拨浪鼓逗宛如。
片刻过后,宛如哭累了,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而清扬,也慢慢不哭了,只要不碰他的脖子,便乖乖的窝在凌半烟怀里。
事已至此,凌半烟抱着孩子,怒气冲冲满是杀气的走出了房门。
“抱着小郡主,跟我去麒麟阁!”
得了命令的胡嬷嬷,颤颤巍巍的将小郡主宛如抱在怀里,跟着凌半烟去了麒麟院。
凌半烟此时此刻走的每一步,无不带着一股怨气,那两个侍妾,她自己够仁慈了。
一开始的刁难,打了一顿板子,便在没找过她俩麻烦。
可这次,动主意动到了她孩子头上,那就别给她心狠手辣不讲情面!
哐!
凌半烟踏进麒麟阁,一点情面也不讲,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被这一幕吓到了的宫墨寒愣在原地,看着凌半烟怒气冲冲抱着孩子朝他走了过来,心里顿时不禁的在想:
我又干什么事惹着她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宫墨寒!我问你,那个芊芊是不是你指使的?”凌半烟黑着脸质问。
“芊芊?本王指使她什么了?发生何事?”宫墨寒只觉得一头雾水,冤枉至极。
她不得不先这么问,如果宫墨寒今日答应她带着孩子进宫,便不会出这样的事。
始作俑者!他终究是始作俑者!
目光下移,看着好不容易熟睡的孩子,红肿的眼睛又复湿润:“何事?你的侍妾芊芊差点把我儿子摔死,现下虽然捡了一条命,可他的脖子却伤着了!就算他活下来,这辈子也都得躺在床上,现下王爷知道是何事了吗!”
一字一句,都在诉说着凌半烟对宫墨寒的不满和失望。
宫墨寒一听,连忙上前看着孩子,下意识的想伸手摸一摸,却看到清扬的脖子肿胀的发紫。
此时,凌半烟所哭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心上流出的血,每一滴都写满了疼。
她揪着宫墨寒的衣领,恨极了的说着:“宫墨寒!你到底是我讨厌我们母子,你说出来好让我知道,可你别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下手,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顿了顿,含着眼睛哭诉:“你还有没有心啊!”
宫墨寒顿时间手足无措,尤其是看着凌半烟哭的极其伤心,更是不知该怎么办。
他是不喜欢凌半烟,可也不至于对两个孩子下手。
宫墨寒抬手轻轻拭着凌半烟眼角的泪珠,虽是满腹委屈和冤枉,可他没办法说给她听:“本王没有!你想让本王如何?”
凌半烟恨言:“王爷不恨吗?若恨,又何苦来问我该如何!”
话已至此,宫墨寒便对着门外的温宿,怒言:“温宿!将那两个侍妾给本王绑来!”
此时,李嬷嬷也已经将太医请了过来。
凌半烟将孩子轻轻的放在一旁睡榻之上,生怕哪一个不注意会让他在疼起来。
宫墨寒见太医上前诊治,安耐不住心下的急躁,连忙上前急切询问:“太医,孩子如何了?”
太医诊治后,只觉得相当棘手,心里也是没底,有些慌张的说着:“回王爷,小世子后脑淤青散了,也就没什么。”
顿了顿,颇为为难的说着:“可这脖子,只有一法,待消肿后正骨,若是正的好了,便没什么大碍,若是没有,怕是也难活命……”
听到这里的宫墨寒,心里也是犹如刀割一般,在他看到这两个孩子后,他是真的喜欢。
此时,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心都在痛。
凌半烟坐在一旁,冷脸看着宫墨寒抓着太医的衣领,怒言:“本王不要万一!本王要你治好他,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本王拿你陪葬!”
目光一转,温宿也押着两个侍妾进了屋。
侍妾芊芊和娆娆见此场面,脸色吓得惨白,直接跪倒在地。
啪!
凌半烟走上前,恨意之下动手打了芊芊一巴掌,揪着衣领杀意满满的质问:“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别告我,你是没抱稳!”
一旁的娆娆一看,顿时吓怕了,生怕自己被芊芊连累,急忙朝着凌半烟和宫墨寒磕头,道:“王爷,是芊芊!芊芊她对王妃颇有不满,今日是她故意的,和我无关,真的和我无关!”
宫墨寒听此,冷面上前,将凌半烟拉至一旁,转头便死死掐着芊芊的脖子:“说!谁指使你的!”
芊芊连着呛咳,有些喘不过气的说着:“没有!无人指使!”
宫墨寒道:“温宿!将她拉下去,砍去四肢制成人彘扔去茅房!”
温宿刚刚要把芊芊拉下去,芊芊死命的喊着,说到底死很容易,可最怕就是这般要死不活:“是容丞相!”
宫墨寒道:“慢!”
芊芊拼命的喊着,只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今日一早,王爷王妃刚走,容丞相便派人告诉我,若我不如此,便杀了我的家人,妾身也是被逼无奈,请王爷开恩,饶了妾身吧!”
宫墨寒似乎并不对这样的求饶所动容,反倒是对容丞相此举是气到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他本不是一个好争之人,可容丞相此举真真是有些太过头了。
宫里派人下毒,府里让人对孩子下手,若是太后真被毒死了,别说凌半烟会死,他宫墨寒怕是也难逃此劫,真真是一条毒计!
只瞧着他转身,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让她签字画押,赐她白绫,吊死在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