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轻水院中,简月娆听着宁儿的话,忍不住喃喃自语。
“是呢姨娘,听那边的人说,少夫人的病来的很是凶猛,人都站不起来了。”
星澜院来人叫孙大夫的时候,她正在给简月娆看诊,听着是卫姈不好,简月娆早就等着看笑话了。
“哼哼,这下看她还怎么能神气起来?”
简月娆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语气是说不出的快意。
最近这段时间,简月娆的日子又过得快活起来,和箫承泽解除了误会不说,还能享受侯府无微不至的照顾。
简月娆起初还因为这个孩子的来历而担惊受怕,时间一长却是放心了下来。
毕竟箫承泽又恢复了对她百依百顺的模样,等到了月份,只要她找好说辞,便能应付过去。
唯一让简月娆觉得美中不足的,便是卫姈。
箫承泽给简月娆请贵妾,还有摆宴席的想法都被卫姈否了,只要想起此事,简月娆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卫姈大卸八块。
自从她入了威远侯府,卫姈便处处跟她作对!
不过是仗着一个主母的名头!
再想想方才,箫承泽明明正陪在自己身边,听见卫姈有恙,居然毫不犹豫地跟着孙大夫去了星澜院。
简月娆又妒又恨,她费尽全力,却也只能在有孕的时候让箫承泽留在自己身边,可卫姈却能凭着自己的身份,做什么都要让箫承泽注意一些。
这般想着,简月娆不由得又摸了摸小腹。
这个孩子若是生下来,那便是侯府长子,于情于理都是该受万千宠爱的。
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孩子生出来也只是庶子,实在太过难听。
简月娆不住地动着心思,眼下正巧卫姈称病,若是能借此机会,从她手中将管家之权拿过来,那……
徐徐图之,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简月娆越想越觉得兴奋,招手让宁儿过去,对着她低声吩咐起来。
话刚说到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竟然是箫承泽回来了?
简月娆连忙住了口,打发着宁儿退到一边,自己笑着看了过去。
“箫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少夫人如何?”
箫承泽的脸色十分不好。
卫姈如何?好得很!
一见着他出现,立刻扭头称病,连一句话都不愿跟他讲,明显是还在赌气!
这般小的心眼,难怪会把自己气病!
虽然这般想着,可看着简月娆关切的模样,箫承泽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她正怀着孕,还是不要听这些糟心事为好。
“没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你不必为她操心。”
饶是没说什么,箫承泽的语调还是难掩怨气。
简月娆听得出来,不过她转了转眼珠子,并没有追问,而是拉着箫承泽,让他坐到了自己身边。
“既然少夫人没事,箫郎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段日子,月娆本就让箫郎劳心,若是箫郎坚持不住也病倒了,这偌大的侯府,可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箫承泽的表情渐渐柔和下来,他刚在卫姈那里碰了个冷脸,此番听着简月娆柔声细语的劝慰,不由得分外舒心。
这才是他的贤内助啊!
箫承泽目光舒展,笑着看向了简月娆,目光触及她身后的浅粉色纱帐,却又凝滞片刻。
“月娆,若是没你在身边,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箫承泽叹了一口气,又道,“贵妾之事你放心,等找到机会,我会再向祖母提起,一定会劝她老人家答应下来的。”
闻言,简月娆的目光闪动,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箫承泽去过静安堂的第二天,王妈便找了过来,很是话里有话地把简月娆训斥了一顿,让她安分行事,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这侯府贵妾,本就是箫承泽许诺给她的,甚至说,就连侯府少夫人这个位置,都应该是她简月娆的!
卫姈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凭什么这般作威作福?
可简月娆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她已经在卫姈手中吃过一次亏,被关在轻水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简月娆是再也不想过了。
眼下箫老夫人与卫姈俨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与她硬拼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到时候伤了与箫承泽的祖孙情分更是不妙。
这般想着,简月娆便没有点头,反而还握住了箫承泽的手。
“箫郎,只要能呆在你身边,贵妾与否,月娆都觉得不重要,只要我们两个,还有孩子,能好好在一起便好!”
“祖母既然不同意,那便算了,她上了年纪,咱们也别总拿这些事去烦她,免得祖母伤神!”
“箫郎,月娆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好!”
她神情真挚,看的箫承泽更是感动不已,反手又将简月娆整个儿拥入怀中。
“好,都听你的!”
虽是这般说着,但箫承泽却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早些解决此事,好让简月娆不必为了自己,如此忍气吞声!
靠在箫承泽怀中,简月娆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饶是卫姈占尽天时地利,她却有一个最大的优势,便是箫承泽的心是向着她的!
威远侯府最终是箫承泽的,只要她留在箫承泽身边,便什么都不用害怕!
轻水院中的两人相拥而坐,十分温馨,星澜院中,卫姈却是被苦药熬得愁眉苦脸。
孙大夫的医术的确了得,就是这药方太苦,卫姈刚喝了半碗,便被苦得舌根发麻。
翠儿端着蜜饯盘子站在一边,见卫姈迟迟不再下口,不由得道:“小姐,药要凉了。”
卫姈苦大仇深地盯着药碗,叹了口气还是慢慢举了起来。
“少夫人,有人来访。”
就在这时,星澜院中一个二等丫鬟忽然在外面出声禀报,卫姈立刻转过脑袋:“是何人前来?”
只要让她再缓片刻,别立刻喝这苦药便是!
小丫鬟道:“是宋府的大小姐!”
宋清雨?
她怎么又来了?
卫姈一头雾水,这位宋家大小姐来找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