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开口回答,安月山又一次抢在我前面飞快道:“爸爸,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安行义散发出来的浑身气势一顿,无形中消散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他看安月山的眼神满满都是慈爱,完全不像一个大老板。
“好,好,不打扰不打扰。”
安行义软声软气地说完,又凶狠地瞪向我,看着我,又缓慢地对别人说:“没事就都散了吧,接下来是我的家务事了。”
其余人飞快散去。
但这个店里的服务员互相看看,好像无处遁形一样,正要去收银台坐着,又或是考虑要不要当场下班……
我道:“等等,店里的人先等一下。”
“嗯?”安行义缓缓皱起眉头。
我冲他笑笑:“我带安警官来看衣服的,要是服务员下班,白跑一趟就不好了。”
安行义眉目舒展开来:“嗯。”
这爹怎么也只会嗯嗯嗯……我心里吐槽了一句,去向服务员提供了单号,问能不能加急处理,服务员查了查道:“先生,这本来就是赶制单,上面说已经做好了,只是还没有送过来。”
我点了点头,问:“做好在哪呢?”
服务员说了一个在城郊一点儿的地方,我想了想,决定去取一下,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
不去的话,不知道安行义要谈些什么,我莫名有些不想在带着安月山的时候面对他,总觉得尬尬的。
我跟安月山说明情况,得到肯定后,向安行义道:“安总,我们去取一下衣服,不如我们下次再……”
不等说完,安行义道:“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愣了愣,看向安月山,安月山言简意赅:“不要!”
……
我坐在安月山的车上,安全带勒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体穿刺在后排安行义的的目光上——事情的最后,他硬要跟着我们走。
安月山发动车子,又是一脚油门。
安行义的那道视线终于从我身后消失了一下,但是没一会儿等他适应过来,又把我盯住。
简直是锋芒在背,如坐针毡。
万幸安行义开始跟安月山聊天找话题,我的压力不得不说小了一些。
他问:“月月,最近在跟什么案子呀?”
“找狗,王阿姨狗走丢了。”
“哦,那累不累呀?”
“不累。”
我心想,这安月山还知道骗人扯谎?是怕安行义知道了危险不让她再做警察吧?那他在x市权势滔天,为什么不亲自查查?
谁知安行义突然沉下声音问:“那为什么跟在陈老板身边,这跟你跟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感到安月山身子一僵。
安行义拿出手机:“我要问问你们局长了,明明当初说好的只是让她体验体验,我倒要问问他给你安排了个什么案子。”
我想,是特别危险的大案子哦,涉及境外黑恶势力哦。
这风凉话还没想完呢,安月山猛一脚刹车:“就是找狗!你答应过我不介入我的工作的!”
我被晃得差点把饭吐出来,抬头就见安月山盯着我,我只好顺了顺气,道:“王阿姨是我公司的保洁,平时那狗就在公司呢,最亲我,会来找我,安警官跟在我身边,就是看那狗会不会找过来。”
其他人找狗,而安月山只负责跟着我,清闲吧?再清闲不过的事了。
安行义也从猛刹车中缓了过来,道:“那你带她买衣……”
“下车!”安月山道,“到地方了!”
她说完下完车还不忘给我来开车门,我下车的时候,总感觉安行义盯着我的目光宛若实质,仿佛要把我洞穿。
这一处郊外,是一处别墅的样式,进入大门后,里面不像家住别墅一样,而是改成了一个个设计区。
这就是这家品牌产出衣服的地方,没有工厂流水线,而且从头到尾雇请专业人士纯手工制作。
我验明身份,带着安月山父女来到等候室。
里面有一张大沙发,侧面一张小沙发,地上有柔.软的白毛毯,都是真皮制作,不论踩上去还是坐上去都很软。
沙发前有一张小圆桌,坐了一会儿就有人送来茶水甜点。
沙发不远处有一块帘子从头到尾地隔断这间屋子,帘子的另一边都是精美的衣服和镜子。
没一会儿,就有人抬着一个暗红色的盒子走进来。
安月山接过盒子里装着的衣服,我们正要离开,安行义却道:“月月,换上给爸爸看看吧。”
“你长大之后,我还没见你穿过裙子呢。”
安月山道:“不是裙子。”
“你这孩子。”安行义一脸温柔,“穿给爸爸看看不行吗?”
他看向我,眼里都是凶狠:“怎么,难道是陈老板订的衣服见不得光?”
我道:“安总,不是你想……”
“那让我家月山穿一下,陈老板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
我哪敢说介意,这安行义的眼神都要给我扎死了。
安行义转而看向安月山,安月山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盒子走进了帘子里,服务员赶忙跟了进去。
我想,大事不妙。
要是让安行义知道我让她女儿当我保镖,他会不会把我做成碉堡?
安行义一脸期待,再然后,他就看见安月山身穿一身精致黑衣,走了出来。
黑色靴子反射出暗黑光泽,黑色裤子恰到好处,一身衣服帅气非凡,手袖边还有勾金收口……
虽然这衣服精美又帅气,有很多精心小细节,和针对版型的改良,但是安行义再熟悉不过,这就是保镖服呀!
他瞪大眼睛,试探着说:“月月,你……是不是试错了?”
安月山冷酷无情:“并没有。”
安行义道:“你,你你你……”
她勾唇一笑:“我是陈生保镖了。”
安行义虎躯一震,带着浓浓的杀气看向我。
这个安月山!
这不纯纯给我找麻烦吗!
我摆着手道:“不是,不是的安老板,安警官天天跟着我也不是办法,为了她名正言顺的不被说闲话,我让她先装成我的保镖。”
安行义横眉冷竖:“是吗?她工作需要天天跟着你吗?形影不离到会被人说闲话那种吗?”
安行义像突然想起来一个什么,整个人阴测测地,却还顾及安月山用着和蔼的语调问:“这么晚了,你们从哪来的呀?一会儿回哪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