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一声厉喝,秦瑟挡在了美人面前,并迅速反击。
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便传来醉汉的惨叫声。
美人看到秦瑟用力拧断一个醉汉的手臂后,脸上浮起一丝惊讶。这个男子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但却有着令人意外的力量和魄力。
随后小五上前,将那醉汉给扔了出去。
美人似乎还沉浸在惊吓之中,花容失色,娇喘声声。
“小锦儿吓着了?”秦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美人平复了心情,微一福身:“多谢公了出手相救!”
秦瑟眼中闪着狡黠的笑意,“你要怎么谢?”她似乎找到了乐趣。
“嗯?”美人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忙道:“全凭公子做主。”
“不若……跟了我……”
“……”美人呆住。
秦瑟看向小五:“家公子!”
小五:“不许胡闹……”
秦瑟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公子,您不是还缺一个暖床的婢女吗?”
“我不需要!”小五冷着脸。
“公子您向来体寒,我看这锦儿姑娘人高马大,”说着又往美人的脸上摸了摸,“果然体盛血热,这个是暖床的上上人选。”
说着笑看美人:“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家公子吧。”
美人尴尬地笑笑:“多谢公子,可锦儿自小就在这勾栏瓦舍里长大,除了吹拉弹唱,曲意逢迎,不懂得如何伺候一个人,怕委屈了公子。”
秦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口中继续道:“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给你交赎金!”说着作势往外走去。
“公子稍等……”美人忽地挡住她,“奴家方才受惊,此时心绪不稳,请先容奴家回去整理一下。”
奏瑟盯了她片刻,忽地一扬唇:“去吧!”
美人松了一口气,匆匆出了门。走了几步,守候在远处的婢女快速上前,紧张地问道:“公子是否被他们发现了男儿之身?”
慕云锦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而且,我的变声技巧也非常娴熟。”他调整了一下衣领,让喉结露出来,呼出一口气缓解了些许紧张。
婢女松了口气,又问道:“我们现在就动手吗?”
慕云锦沉思片刻,心中有些担忧。毕竟要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梅郎,并不是轻易可以决定的。
“还需要再观察一下,确定哪一个是梅郎才能下手。”他说道。
婢女则有些不耐烦:“总归都要一锅端的,管他谁是谁?”
“此次行动失败的话,我们会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慕云锦提醒道,“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确定了才能行动。””
此时厢房内,秦瑟与小五也在商议着对策。
“瑟瑟,我不需要婢女!”小五生硬的语气,冷峻的面容,他是真的生气了。
“有意思……”秦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小五更生气了,剑眉一挑:“瑟瑟!”
她回过神来,摆摆手:“我是说这锦儿有意思。”
小五暗自呼了一口气,随后道:“沈姑娘从来不会无端外出,这锦儿的言辞有问题。”
“手感真不错……”秦瑟与他似乎不在一个频道。
“什么?”
“女孩多是柔若无骨,哪像她这般紧致结实……”
“你的意思,”小五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是练家子!”
琴瑟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她更像个男人!”
“男人!”小五震惊不已,“你会不会弄错了?哪有男人生得如此美?”
秦瑟捏了颗干枣丢到嘴里,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接下来她会给咱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说话间,美人返回,径直走向秦瑟。
“多谢公子相救,又为奴家赎身,奴家定当好生伺候……”慕云锦扭头向小五望去,“‘梅郎’公子。”
秦瑟眸光一凛,小五神情突变,右手悄悄地放到了刀柄之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小五的声音暗藏杀意。
慕云锦笑笑:“能成为沈姐姐入幕之宾的,整个金陵城除了梅郎,没有第二人……”
“你可知,你猜到了,就得死!”说话间,柳叶刀出鞘,眨眼间已横于慕云锦的脖子上,“说!你是谁?”
慕云锦面上惊恐不已,但心中却是轻松不已,他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认,这个拿刀的男子并不是梅郎,而真正的梅郎应该是那个面色无波,一言不发的男子。上位者通常不会亲自动手,只会下令……
果然,那柄刀只是横在脖子上,并未划开自己的喉咙,似在等最后的命令。
“公子……”秦瑟开口,“先别杀她!”
慕云锦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依旧以惊恐不已的神情哀求道:“求公子手下留情。”转而以求救的眼神看向秦瑟:“公子救救锦儿!”
秦瑟想了想,对慕云锦道:“我家公子喜舞,你且舞一曲吧,或许公子一高兴就不杀你了。”
慕云锦的神情渐渐冻结,舞……
“这……这……”慕云锦看着秦瑟,表情很是为难,“公子恕罪,锦儿……不擅舞。”
“不会跳?”秦瑟很吃惊,表情很夸张,“那可就活不了了!”
小五似乎领会了秦瑟的意思,冷喝一声:“跳!”
随着这声厉喝,小五手中的刀又贴近肌肤几分。
慕云锦心中暗自思忖,他们一个梅郎,一个小五,任何一个都需要他精心布局方有把握取胜,若是现在惹怒了他们,二人联手,恐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罢了,演戏嘛,总要做得更真实一点。
他一咬牙:“好,奴家跳!”
小五退回,秦瑟给他倒了杯酒,示意美人开始跳舞。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扭了起来,果不其然,舞姿真是一言难尽……
手与脚似乎跳得互相无关,胳膊与腿像是被强行拼在一个人的身上,眉目传情?算了,感觉更像皮笑肉不笑……整个人生硬呆板、滑稽可笑,毫无美感可言,与他美人的形像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秦瑟强忍着才没喷出口中的酒,旁边的小五额角不受控制地突突跳。
他实在忍不住了,幽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笑得花枝乱颤的“随从”,咬牙道:“还是叫他停下来吧!”
秦瑟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摆摆手:“停停……姑娘的舞艺我们领教了,真是……大开眼界啊!”
慕云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强压下心中怒意,道:“锦儿舞资不堪入目,污了公子的眼,锦儿先去收拾一下,稍后再来与公子赔酒。”
说着敷衍地一行礼,退了出去,关门的刹那他听到里面传来疯狂的笑声。
走出几步后,一直在门外偷听的婢女跟了上来,恨得咬牙切齿:“他们竟敢让公子您受这般屈辱,属下这就进去割了他们的舌头!”
慕云锦冷冷地撇了一眼她:“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抓住他们,不可节外生枝!”
“我先进去,你通知他们准备动手!”吩咐完这句话,慕云锦转身回去。
再入厢房,他脸上又换上了柔和的笑意,但那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
房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