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配制这些毒药是做什么用？”秦瑟忙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偶然间听到那些看守们说过什么‘神机营’。”
“神机营！”两人更加的震惊了。
“对了，我在那个制药的地方，偶尔还会听到放火器的声音，嗯……前些日子还听到了，刚开始是断断续续的，后面就是连着响了好一阵，再最后，声音更大些，地面都在震动，我想可能是火炮之类。”
慕云锦面色一凛，“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月之前。”玲珑回忆着。
秦瑟看着他：“是不是你带着我在靶场射击那次？”
“应该不错，近一月来，神机营里并没有组织射击训练。”
“没想到，没想到玲珑那时候就在我们身边，可我们全然不知……”秦瑟万分懊恼。
玲珑看出了她的内疚，马上道：“这谁能想到呢，秦姑娘不必太过自责。”
“那些疫毒之人共同接触过一个染病的神机营士兵，”慕云锦眉头紧锁，“他们配制毒药的地方就在神机营附近，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想起来一件事，我们所配制的毒药，曾丢失过一次，听他们说是被人偷了。”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被这个士兵偷了。”秦瑟道。
“这就解释的通了，”慕云锦来回踱了两步，“我问过那个士兵的同村之人，他们他从神机营回来之后脸上天天挂着笑，出手也特别大方，有人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发了财，他没的承认也没有反对。我想他可能无意中发现你们配制毒药的地方，又见守卫森严，便以为你们在研制什么宝贵的丹药，于是他便偷了你们的药离开了神机营，只可惜，他本以为自己发了横财，没想到自己偷的是极为恐怖的毒药，他不幸染病而死。”
秦瑟提出了心中疑问：“你的推断有一定道理，可是那里守卫森严，一个士兵怎么能那么轻易盗得？”
大家沉默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呢？”久未出声的梅郎突然开口了。
这一个假设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师傅的意思是，他们研制这种毒本来就是用来对付神机营的？”
梅郎没有回答，只是道了句：“我是我的猜测。”
秦瑟想了想，越来越觉得师傅的推断非常合理，她道：“如果师傅猜得没错，就解释了渠桑为什么要杀他们，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普通百姓，而是神机营！若是传染给了平民百姓，肯定会引起朝廷的重视，或许就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他们不得不杀了这些人。”
慕云锦问道：“那他们为何到现在还未动手呢？”
玲珑道：“因为当时毒药并未完全研制成功，还无法确定它的功效，在被盗之前，他们还说要找机会试试毒药的效果。”
“而这个时候，恰巧有人来偷，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那个人，但还是让他给偷走了，只要他们跟踪监视着那个人，在必要的时候采取手断，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态控制在可控范围之内。”慕云锦作了补充。
“怪不得渠桑会知道那些人的动静，原来是一直在暗中跟踪。”秦瑟说守我，突然目光一凛，“玲珑，你们现在药研制成功了吗？”
玲珑无力地点点头：“成功了，已经达到了他们想要的效果……”
秦瑟心头升起一股不安，喃喃道：“这么说，他们近期就会有所动作？慕云锦……”
她看过去，却见慕云锦的脸色非常难看，眼中交织着震惊与痛楚，他像是想以了什么，又拼命地反驳自己的观点，脸上多种情绪交错，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汗。
秦瑟走近他，握住他的手，与他的眼睛对视：“慕云锦，在我们没有找到确切证据之前，不要多想。”
“阿瑟，”他的眼睛渐渐泛红，“你也觉得是他对吗？只有他，整个天下只有他最想毁灭神机营！”
秦瑟无法反驳，便道：“都是我们的推断。”
他像是没听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与震惊中，“于外，他指使李长生偷火铳，可以自己私造，又陷师傅于不义，于内，他给神机营下毒制造瘟疫，给神机营致命的打击，作为神机营的直接管理者，师傅难辞其咎，数罪并罚定是难逃死罪，他除掉了眼中钉，又让神机营元气大伤，呵呵……好歹毒的计策！”
“可是女子失踪案呢？从目前来看，这三个案子密不可分，我们必须要查清女子失踪案，才可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秦瑟说完，问玲珑：“赵丫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玲珑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那时我要逃跑被他们抓回来，听一人口中说：‘你若再不听说就把你跟她们一样卖出去！’我问他们赵丫去了哪里，他们说很远很远的地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我想要知道赵丫的情况，便学乖了……”说到这儿，她顿住了片刻，“我讨好他们，套他们的话，终于，让我打听到了，她们被卖到了苗疆一带。”
秦瑟瞳孔一缩，“卖到了苗疆？虽说民间时有拐卖女子的案件发生，但大都是卖到富贵人家为仆奴，或勾栏瓦舍之地为妓，可为什么会卖到苗疆？”在她的印象中，苗疆一带属于大明王朝的边疆，那里贫瘠落后，费那么大的劲把女子卖到那里能换几个钱？这些人图什么？
“为了换回配制疫毒的药草……”玲珑喃道，“其中有许多药，只有苗疆才有。”
“可是……”她已经震惊地话都说不囫囵了，“若是需要这种药，出钱卖便是，何苦要用女子去换？”
“这就不知道了，那些守卫也都是执行者，只知道自己看见的事情，至于内幕他们也无从得知。”这个话题又让玲珑想起了自己曾遭遇的凌辱，她头埋进臂弯，双肩膀轻颤。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梅郎那从来都是舒展的眉拧了起来，眼中布满厚厚的阴霾。
秦瑟拉着还在呆愣地慕云锦出了玲珑的房间，慕云锦一言不发就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秦瑟忙挡在他身前。
“玲珑能听到我们的射击，说明制药的地方离神机营不远，我去找找。”
“那声音至少方圆十里都能听到，你知道山上的十里范围有多大吗？莫说你一个人去找，就是整个神机营去翻那座山，恐怕都要好些天。”
“阿瑟，你忘我曾带你去过的那个山洞了吗？”
秦瑟不解，“我记得，可……这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