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肯说,方寻也不多问。
最近她也察觉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事,但她没有细想,可眼下从季蕴的表现来看,只怕事情不太简单。
“姐姐,我们是不是要亡命天涯了?”
季蕴没想到她脑洞大开,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胡思乱想什么呢,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相信章时钧的能力,而新帝如今看似地位稳固,实际上他现在手里可用之人都是温家一派的人,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温家的傀儡。
她真的很好奇,到时候新帝会不会后悔。
只是那都不重要了,被辜负的真心不会再有,章时钧也不会再帮他。
转眼半个月过去,前去郡县打探消息的人总算回来了。
新帝迫不及待的见了人:“如何?”
“回禀陛下,忠义侯每日都陪着夫人散步、赏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新帝微微蹙眉,章时钧是个理想主义者,曾经他们谈论过许多关于百姓民生的事,那时章时钧提出了许多惠民益民的建议。
那时他的面上表示赞同,实则不以为然。
在他心里,百姓卑贱如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你确定?”新帝反应。
“属下很确定。”
新帝抬抬手示意他离开,他撑着下巴看向前方,心中开始莫名不安。
他很清楚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章时钧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正因为如此,他既感激章时钧,又忌惮章时钧,甚至还有几分嫉妒。
新帝的想法无人得知,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季蕴在一天清晨开始发动。
章时钧出了远门,方寻也去了杨城,家里只有张氏。
“夫人,奴婢这就让人去叫稳婆。”张氏不慌不忙。
“我没事。”季蕴已经生过一个孩子,自然知道现在才刚刚开始。
很快稳婆就被请了过来,稳婆查看了一下脸色微变:“夫人,这……”
“怎么了?”张氏立即紧张起来,如今章时钧不在府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夫人胎位不正。”稳婆脸色难看,一般情况下,胎位不正极难顺利产下孩子,大部分的产妇都会一尸两命。
闻言张氏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小心的看了季蕴一眼,连忙将稳婆拉出门外。
“可有办法将胎儿转正?”
稳婆摇头:“我可没这个手艺。”
张氏的脸色顿时更白了,这可如何是好?
房内传来季蕴的闷哼声,张氏急的团团转。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张氏着急忙慌的去开了门,却见许久未见的沈瑜清站在门口,见到沈瑜清的那一刻,张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张嬷嬷,我好像听到季蕴在痛呼,她怎么了?”沈瑜清见她愣住,不由得问。
张氏反应过来急忙解释:“沈公子,您来的正是时候。夫人她难产,还请沈公子救夫人。”
“什么?”沈瑜清变了脸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么巧。
“快带我去看看。”
稳婆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心里嘀咕完了完了,一般这种情况,她根本拿不到钱。
可她又不能现在离开,只能干等着。
推开门,入目的就是季蕴疼的满头大汗的脸,沈瑜清大步上前替她诊脉,季蕴看到沈瑜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沈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说话了。”沈瑜清提醒了一句:“张嬷嬷,去打盆热水来,再准备一些酒。”
“我马上就去。”
很快东西就准备好了,沈瑜清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沈大哥,我怎么了?”
“你胎位不正,若是我不在,你只怕就难了,但你运气不错。”说着沈瑜清给她扎了第一针。
足足一个时辰,胎儿总算被转正,沈瑜清收了银针起身:“我在门口等你,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平安生下孩子。”
“谢谢沈大哥。”季蕴疼的浑身发抖,但她的意识却很清醒。
每次她遇到危险时,沈瑜清都会出现。
稳婆正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这时张氏过来提醒:“稳婆,夫人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