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过了几日安生日子,季蕴忙的脚不沾地,绣女招收结束,季蕴日日前去教导她们刺绣,日子过的忙碌却也充实。
可这样的日子却被因为季少云的到来而被打破。
这一日季蕴刚踏出家门,就见季少云站在门口,见到季蕴出来,他眉头紧蹙:“季蕴,见了为父还不行礼?”
“季丞相有所不知,季蕴母亲早逝,父亲形同虚设,实在是不知如何行礼。”季蕴声音平淡的述说这个事实。
“季蕴,你这是在怪我?”季丞相这些日子被陈氏母女俩折腾的焦头烂额,他原本以为季蕴是个好相与的,不曾想季蕴也跟变了个人似得。
“不敢。季丞相日理万机,我哪敢怪你?”季蕴这话阴阳怪气,可以看出她内心对季少云是有怨的。
季少云揉了揉眉心:“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我在那边定了个包厢,我们父女俩坐下来好好聊聊。”
季蕴也有点好奇,她这个父亲还能跟她聊什么。
坐下之后,季蕴也不开口,安静的喝着茶。
季少云看着对面的姑娘,她的五官和她母亲越来越相似,让他不免有几分恍惚,就好似过去的这几十年只是一场梦,如果灵云还在他身边,他们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
等了好一会儿,季蕴都没主动开口,季少云只好主动打破沉默:“小蕴,为父不是给你写了信,让你多照拂族中之人?为何还会闹到衙门?”
“所以丞相大人是来治我罪的?”
“我只是在问你原因。”季少云见她说话夹枪带棒,心里憋着一口气,可他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僵,只能忍。
季蕴喝了一口茶:“我不愿照拂,这个原因丞相大人可满意?”
“季蕴,他们可是你的族人,你如今经营铺子,指缝里漏出一点就足够他们嚼用,为何要这般苛刻?”
“什么族人,不过是一群打秋风的。”季蕴满是不屑。
她只帮值得帮的人,季家那群人,没一个好东西。
“季蕴,你怎么说话的,别忘了你姓季!”季少云根本压不住脾气。
“那我明日一早就去衙门改随母亲姓!”
“季蕴,你如今是翅膀硬了,一定要跟我对着干吗?”季丞相气得脸色涨红:“不管怎么说,你体内都流着季家的血,你非要分得这么请吗?若是你母亲还在,她也不愿意……”
“闭嘴!”季蕴打断他的话:“你没资格提我母亲。”
此刻的季蕴浑身都散发着戾气:“我母亲说过,她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遇见你。”
若非道德束缚,她恨不得杀了季少云,可她不能。
“你见过你母亲?”季少云激动的站起来:“她在哪儿?既然她还活着,她为何不来找我?”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没忘记灵云,可他清楚的知道灵云不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助力,他便默许了陈氏的算计。
“找你?找你做什么?”季蕴很早就知道他是个无耻之人,却还是被他的理所应当恶心的不行。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结发妻子,若是……”
“你无耻!”季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季少云,自从你默许陈氏将她赶出京城,她就不再是你的妻子。”
“季蕴,这是我们的事,你……”
“你要这般说,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季蕴起身就要离开,季少云这才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季家那边的人你多照拂一些,日后与你也有好处。”
“季丞相莫不是忘了,我朝律法,出嫁女和娘家再无瓜葛。”
季蕴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哪儿来的底气来找自己。
“律法归律法,律法之外还有情理,此事并非一成不变。”季丞相一本正经:“季蕴,人生在世,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你说呢?”
“他们也配做我的敌人?不过一群自视清高的废物。”季蕴嘲讽的盯着季少云:“不如丞相大人先去了解一下那季才是个什么东西再说吧。”
他作为长辈要帮衬自己的族人她没有意见,可也得看看对方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