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姐也忍着笑,捏着鼻子,“这位同志,我劝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地方洗洗,你在别人家门口拍门影响别人休息知道不?”
休息?休息个大头鬼呀,这一大早的,谁刚起来就躺下休息?
可是这身上太臭了,闻卫华觉得自己要被熏晕了,他心里对苏向卉恨之入骨,可眼下也没啥办法,只得干呕着离开了彦家。
等闻卫华一走,苏向卉就赶紧扯了水管子冲大门冲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味道才散了一些。
左邻右舍听见了这边的争吵,也知道苏向卉的故意的,这家人平常来往的都是公安之类的人物,就像废品收购站的那个李老头听说也曾经是市里的大领导,所以就算是臭死,他们也不敢出来指责一二。
等到院门口都冲得差不多,于大姐才推着自行车走了,一路想到这事儿就呵呵直乐,回到派出所,刚好看到孙所长和彦海林一大帮子人回来。
“海林回来了?听说你们上午去搜查郝爱琴家里了?”于大姐热情的跟彦海林打招呼。
“是呀于大姐。宾子已经把查到的那些东西封存送市局了,这回这两个人渣妥妥的跑不了了。”
今天去搜查,彦海林主动请缨,在搜查的过程中有意引导公安进了那个杂物间,然后由王宾宇发现那个地下室的存在。
地下室架子上的留下的那些古董字画还有一些现金,就已经够魏主任一辈子出不来了,再加上市郊小院的那十几名少女的尸体,挨花生米绰绰有余。
至于那个保险箱,因为勘察人员在现场无法打开,已经抱回来送去市局交给专业人员,彦海林相信,只要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郝爱琴也能得到一副银手镯。
想想媳妇儿这毒计也是够狠的,不过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见跟自己说着话的彦海林突然露出笑容,于大姐莫名其妙,“海林这一个人傻笑啥呢?”
“呵呵,没事。”
“嗯,没事你就赶紧回家吧,我刚从你家回来。”
彦海林一听这话赶紧问:“咋了于大姐,我家出事了?”
于大姐想起那味道,不由抬手在脸前扇了扇,表情变得古怪,“上午那个闻卫华又去找闻大爷了,还在你家门口吵架来着,不过,呵呵,你也知道向卉的……”
“向卉又打人了?”
“倒也,没打人,比打人还那啥,总之你回去就知道了。”
于大姐这一留悬念,孙所长拿着茶缸子从屋里出来,“向卉又干啥了,海林呀,反正我中午也地方吃饭,要不去你家吃一顿成不?我管买菜。”
彦海林瞪了孙所长一眼,“那黄大芬的事还没解决呢,孙所长你能不能敬业点?”
“黄大芬这案子不是也交市局了,我们小派出所只负责协助调查,再说这也不耽误吃饭呀。”他端着茶缸子晃晃悠悠的出来,“小于,你快展开说说,向卉又干了啥了不得的事了?”
“呕!”于大姐干呕,“说不得,一说就直犯恶心。”
彦海林这下更好奇了,直接推了自行车就走,“没啥事我先回去了。”
“哎哎,海林,记住我中午下班过去吃饭呀!”
彦海林没搭理他,蹬着自行车跑了。
回到家,看到门口水淋淋的,闻着一股怪味。
他耸耸鼻子推开门,把自行车搬过门槛,院里没人。
“向卉,向卉?”厨房里没人,卫生间里没人,几间屋里也没人,可院门明明没锁。
“来了来了!”苏向卉的声音竟然是从外面传来的。
然后院门推开,苏向卉从门口探进个脑袋,鼻孔里塞着两闭棉花。
彦海林笑出了声,“你这是干啥?”
闻大爷的脑袋也从苏向卉身后探出来,没好气的,“还是不怪你媳妇儿!哼!”
自然的,闻大爷鼻孔里也塞了两团棉花。
“你不觉得臭吗?彦海林,你忍耐力真强啊。”
莫名其妙被媳妇儿表扬,彦海林表示很无厘头,“还好呀,你们到底是咋了?”
闻大爷把棉花取下来,仰头闻了闻,“嗯,这会儿味没那么大了。”
“是吗?我闻闻。”苏向卉也取下棉花,深吸了一口气,“呕……”
然后又把棉花塞上了,“还是臭,彦海林你做午饭吧,我先回闻大爷家了,哎,肠子都悔清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呀?”彦海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做饭吧,我饿了,我给我打下手。”闻大爷拍拍彦海林的肩膀,难得的和颜悦色。
于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厨房里忙活,闻大爷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听到苏向卉拿臭豆腐的坏卤子浇了闻卫华一头,彦海林哈哈大笑。
“呵呵,这天底下的事,只有我媳妇儿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闻大爷后退一步,歪着脑袋盯着彦海林,忽然伸手摸摸他脑门,“这孩子怕不是傻了,是不是向卉丫头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
彦海林还真仔细想了想,然后斩钉截铁,“是!”
“……”闻大爷翻个白眼,把蒜瓣一扔,“我去接孩子放学。”
等两孩子回来,走到门口都皱着眉,“二哥,你有没有闻到啥味儿?”
二弟低着头,“没有。”
小妹瞥了二弟一眼,踢踢哒哒跑进院里,“大嫂,大嫂!”
“哎,我在对门呢。”苏向卉瓮声瓮气的传来,脑袋又伸进院里,“放学了?”
“大嫂你鼻子里塞棉花干啥?”
“呵呵,没事,塞着玩。”苏向卉把棉花拿掉,走过来摸摸小妹的头,“饿了吧,去看看你大哥做的啥饭。”
她随手把小妹的书包接过来,又去接二弟的,可是二弟已经背着书包往自己屋里走。
昨天这孩子回来看着就不太对,苏向卉手指勾住二弟的书包,“二弟,你咋了?咋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我没事大嫂。”二弟握紧书包带子,宽大的袖口顺着手腕往下滑。
苏向卉看到他手腕上的淤青,顿时瞪大了眼睛,上前抓住他的手,“你这手咋了?咋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