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故意什么?”
“我一直怀疑你暗恋我皇姐,你该不会是找了一个她的替身……养在身边吧。”
祝颜歌突然就从好气变得觉得好笑,她实在很想撬开祝恒海的脑子看下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分明之前她和祝恒海的相处方式都十分规矩啊。
他这么一说,霍渊竟然也好像相信了,抬起一双凌厉的眸子,瞪了纳兰鸢片刻,咬牙切齿道,“我早就觉得你居心不良。”
纳兰鸢简直无语了,“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现在是什么场合,我是什么身份,明天传出天晟皇后暗恋天晟长公主的消息你们会很开心吗?”
祝恒海狐疑地看着他,“真不是?”
“我有这么无聊啊?这个人只是眼睛有点像长公主,我看到觉得有缘分而已,我若是真暗恋长公主,她还在的时候我就去勾引她了,反正她看着也不像能把持得住的人。”
这话音一落,祝恒海就毫不犹豫踩了他一脚,“不许污蔑我皇姐。”
霍渊则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遭,虽然没有说话,意识却已经很明显了:你也配?
祝颜歌则用眼神暗暗传达一个意思:不准坏我名声。
纳兰鸢意识到自己犯了众怒,无奈耸耸肩。
这个误会结束后,附近几席人其实都听清了他们在吵什么了,不禁悚然,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玩的这么开?
祝恒海重新入席,目光却是不受控制往祝颜歌那边连续瞟了好几眼,导致原来想多看他几眼的祝颜歌不由得只能收回目光,免得中途撞上。
祝颜歌心中其实挺无奈的,主要也是没有想到霍渊的眼睛这么好使,不过也只能选择既来之则安之了,她相信她和祝恒海之间也不缺这么一面两面的。
这宴席主要还是庆祝东凌天晟建交了,原来两国关系不怎么样,大家今日也都要做做样子,推杯换盏片刻,祝恒海突然离席了,看他脸色苍白,祝颜歌握着酒壶的手忍不住紧了一下。
她正在给霍渊倒酒,见此,他淡淡道,“这么担心陛下,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我这种身份,也就可以在暗地里偷偷看陛下几眼了,哪里敢到他面前去造次。”祝颜歌连忙垂眸羞涩一笑,假装自己是看上了祝恒海。
霍渊目光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不是皇后从宫外调进来的,那你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陛下,你怎么会看上他?”
“想当娘娘,想要飞黄腾达,不是很正常的吗?”祝颜歌神情迷惑地说道。
霍渊低声笑了起来,“是啊,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突然脸色大变,直接把祝颜歌的头摁在桌子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向她的耳后,这举动一看就知道在探人皮面具了。
祝颜歌心里面微微一紧,她差点忘记了,霍渊就是这样的人,敏感多疑,一旦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不可能轻易打消。
不过,纳兰鸢说过给她的面具薄如蝉翼,她贴上脸的时候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动作再大一些就怕把面具给撕开了,她照镜子的时候,是完全找不出任何一点端倪的。
周围几席的人不仅把目光都投到此处,“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是什么间谍不成。”
霍渊在祝颜歌耳后探了片刻,没有查探出任何一点端倪,于是收回了手,垂下目光,暗道,难不成自己真的认错了?
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要么就是她是祝颜歌伪装的,要不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了。祝颜歌附体在了别人身上。
只是这等怪力乱神的说法,平常霍渊是不相信的,只是不知道内心深处出于何等原因,他这次没有打消这种怀疑,他要再试探下祝颜歌。
祝颜歌却已经被他的举动折腾得烦不胜烦了,她对于霍渊的爱意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消磨,只是这爱意之中横亘了两条人命,她早就不能用昔日眼光来看他,就算抓出来她真的是祝颜歌又怎么样?难不成这个人还想要她跪下忏悔吗?
要是她是霍渊,就算是亲眼看到‘祝颜歌’重生了,都会假装看不到,假装不认识。
不过这些不耐都只能在心里过一次,面上她依旧是那副怯懦的模样,红着双眼道,“殿下,奴婢是做错了什么呢,竟然叫你如此针对于我。我不是公主殿下,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变。”
霍渊松开了她的手,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祝颜歌再也不想看到她,分明那日在地下室的时候还听到霍渊要早些离开,到了今天却还赖在天晟每走,真是……
她从席间离开,打算去找下祝恒海。
她对祝恒海还算了解,果然走到冷宫,就看到了他,他脸色苍白地坐在冷宫的台阶前,身旁放着两壶酒,纳兰鸢自顾自地喝着,时不时碰一下他放在台阶上的酒壶,说两句话。
见祝颜歌来了,纳兰鸢直起身体,“你来了,”
祝颜歌将自己从栖凤宫里面找出的两件披风递上前,“是,娘娘,小云说天凉了,你和陛下今日穿得少,让我给你们送披风过来。”
祝恒海似乎有些醉了,半边身体都撑在高一层的台阶上,迷迷蒙蒙地看着祝颜歌,忍不住嘀咕了句,“皇姐?”
祝颜歌眼睛一红,生怕自己暴露了连忙道,“陛下,您认错人了。”
纳兰鸢接过自己的外套,给祝颜歌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自然而然地上前,替祝恒海批好披风,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祝恒海不由自主就被她带着走,目光之中的迷茫越来越甚,“你真的不是皇姐吗?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皇姐的熏香味。”
祝颜歌脖颈一僵,她上次听纳兰鸢说过霍渊差点因为熏香察觉到自己的味道,分明已经早就不熏了,为什么祝恒海能闻到,就算腌入味了,她今天出门前分明还在身上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香料来掩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