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凌帝却执意要装傻了,“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们两个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哪里来的隔夜仇,你就是想太多。”
祝颜歌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可真叫人恶心,需要用到人的时候就对他招招手,不需要用到人的时候还不忘记利用他最后一点价值,怎么还有脸以父亲自居,我若是你,真是……”
说到最后,她竟然也少件的被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东凌帝方才那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已经用尽了所有耐心了,如今自然没有那个耐性在听她废话,给了左右侍从一个眼神,那些侍从就迅速把四人围做一团。
霍渊大概为了更加方便的闯入云府,带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侍卫,而东凌帝大概是怕他们几个都变成苍蝇逃跑,围着他们的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没有一点缝隙。
纳兰鸢叹了一口气,“这还怎么打?”
就算他们三个如今还有一点战斗力的能以一当百,顺带护住后面三个没有武功或失去行为能力的,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闯出东凌京城啊。
正在这时,霍渊睁开了双眼,他捂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怎么被敲晕的,不过也来不及质问祝颜歌了,一抬眼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站在中间的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君父,此刻难得和颜悦色地盯着自己,那目光简直像是什么跗骨的诅咒,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或许有些恐惧就是压在骨子里的,就算多年之后他已经变得强大可以独当一面,却依旧没有办法撇去自己骨子里自带的东西。
“阿渊,你总算是醒了,可是叫我好等啊。”东凌帝神情十分愉悦地说道。
霍渊从板车上坐了起来,脸上紧紧绷着,“你果然发现了我在这里。”
“当然,我们两个可是父子,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了。”东凌帝笑呵呵地说,“你会说什么,做什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在房间里,我都能感受的到,不过就是想跟父皇玩一下捉迷藏,父皇为什么不满足你的好玩心?”
他的语气,简直就叫人毛骨悚然。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到处躲啊。”
祝颜歌几乎能想象小时候的霍渊是怎么一次一次逃跑,又一次一次被捉回去的,心里面狠狠颤抖了一下,那几乎是一种不能克制的恐惧。
这东凌帝是真的变态。
她心里面不可遏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霍渊捂住自己被敲得发疼的脑袋,看到祝颜歌无事,心底一松,同时抬头冷冷看着东凌帝,“你想要我做什么?不要害其他人。”
东凌帝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他啧啧摇头,“你是怎么跟父皇说话的,父皇又不会把你的妻子朋友怎么样,不过是想要你出征替国打打仗。”
纳兰鸢都听不下去了,“你的心思,确实十分歹毒啊。”
“小朋友不懂不要乱说,怎么就歹毒了,为自己国家征战什么时候就成了歹毒之事?”东凌帝申请不悦。
“不歹毒?你难道不知道,如今北陌正在和天晟结盟吗?”
祝颜歌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跟东凌打仗的国家就是北陌,而霍渊如果作为一个入赘天晟的驸马,却帮助故国一起殴打结盟国,到时候无论是赢还是输,恐怕都没有办法过北陌的这一关,没准结盟关系也会就此破裂。
虽然,北陌如今的国力和地理位置应该是不足以攻打天晟,因为结盟破裂攻打在没有打赢东凌的时候就去攻打另外一个国家也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但是天晟有一个命脉掌握在北陌手中,那就是天晟境内极其难以种养水稻,民以食为天,虽然百姓们未必要吃大米,但是不可否认这很重要,也相当于被别人握住了命根子。
霍渊从板车上站了起来,面色看着有些苍白,却只是微微哼了一声,“你一向喜欢做这一些陷人与不忠不义境地的事情。”
东凌帝却好像不愿意多跟他废话了,冷冷问道,“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吗?”
“是的。”霍渊双手抱胸,“现如今,我就是不愿意,你难道还能强迫我去做不成?”
“我当然不能,所以不是早就留了后手吗?”东凌帝笑吟吟地说,“你看下你身边的人。”
他话音一落,祝颜歌就觉得喉咙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涌了上来,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顿时捂住了喉咙单膝下跪,不敢置信地看向东凌帝,“你给我下毒?”
她脑子里面迅速回想了一次她来到云府之中吃过什么,几乎一想,她就把目光放在了云浅浅身上,“是那一碗粥?你在粥里面下毒?”
“不,不是我!”云浅浅连连摆手,脸都已经有些急的红了,甚至半跪下来捧住祝颜歌的脸,“你没事吧?”
霍渊却是十分警惕,只把她掀开,不让她靠近祝颜歌。
云浅浅神情看着有些受伤,却是默默的缄口不言,也不为自己辩解了。
东凌帝哈哈大笑,“你们这次真的误会这个孩子了,其实她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人,毒当然不是她下的。”
“交出解药。”霍渊拢紧怀里面的人,语气有些生硬,一字一顿地说道。
东凌帝神情怜悯地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会给你吗?凡是都是要将以物换物的,你不拿出我感兴趣的东西跟我换,我是不会把解药给你的。”
这可以说是很无耻了。
霍渊冷冷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不要再战了,东凌在你这种人的掌控之中,不会长久的,何必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
纳兰鸢则蹲在祝颜歌身边给她把脉,片刻,冲霍渊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毒药,但是感觉脉象确实很奇怪,不过我也不是专业的太医,最好还是赶紧找到解药。”
“这下,你愿意答应了吗?”东凌帝气定神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