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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衣磨得皮肤生疼，我扭了扭脖子，黑羽衣还是被我穿上了。
毕竟我的蛇皮已经长开了，成了妖怪又飞不去天上，黑羽衣可以给我增加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人要活下去，妖怪也要活。
不然我修炼这么长时间，难不成是为了遭遇牛郎这个垃圾吗？
剩下的十三个人我每天都打，把鞭子浸泡在盐水或者辣椒水里，每天一鞭子一鞭子地抽，一下又一下，看他们痛苦的神情。
然后用铁链栓起来，拍着他们的脸。
「你们这细皮嫩肉又能生孩子，不和男人过干什么？毕竟你们自己说的，有男人才有家啊！」
「别惦记自己是个男人了，哪还算啊，赶紧盼着有个男人要了你们吧！不然你们哪还有什么价值。」
一句又一句撕毁他们的内心，一下又一下伤害他们的皮肉。
训狗一样。
到每天晚上直播的时候，我又把他们身上的痕迹恢复掉，可是不恢复痛觉。
看的人都说喜欢他们皱着眉头的样子，我笑了笑，我也很喜欢。
买的人来来往往，牛家村的男人还剩八个。
他们被我拴在屋子里，粗粗的铁链限制了他们的行为。
像每一个曾经被买来的女人一样，绝望地等待明天的太阳。
牛家村出名了，旁边张家村的张大娘带着三十个鸡蛋跑过来。
「小娘子啊，这牛家村的男人真的这么神奇吗？一定能生儿子？」
「之前好像不是这样啊，他们村怎么没有女人啊？」
她脸上的皱纹都带着好奇，我知道她，家里有个傻儿子，为了传宗接代的事愁了十几年了。
我用手帕捂着嘴角笑，轻声细语地解释说：
「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没见过这里有女人。」
「牛家村的男人都是这样的，细皮嫩肉，最主要啊，是一定能生儿子！而且你看男人什么不抗揍啊，还能干活呢……」
张大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张大了嘴巴，摸了摸手里的鸡蛋。
这一刻她身上的花衣裳都亮眼起来，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终于有希望传宗接代了。
我带她去看了剩下的八个人，走进去的时候大声念叨：
「来看看啊，这都是好货！」
里面的人被惊醒，尤其是牛大郎。
我指了指他，对着张大娘说：
「这个生过一个了都，耐打，给他一个家他什么都愿意。」
张大娘狂甩头发，「不行的！不行的！我儿得娶个干净的，脏了不要脏了不要……」
牛大郎的眼里全是屈辱，像极了当初牛郎被带走一样。
真有趣。
张大娘最后还是带走了牛大郎，毕竟他是最便宜的。
我看着他被扭着耳朵拖着走，嘴里还骂着贱女人，我笑着回骂：
「贱男人！」
我的理智一点点消失，仿佛要变成真正的蛇妖，嗜杀成性。
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回不去天上了。
我修炼万年才能去天上啊！
有天，院子里进来一个人，是个女人。
我一看，是织女。
织女睁着她的大眼，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会这样，蛇女？」
我看着我的黑羽衣，嗤笑一声反问：
「这就要问你，为什么当初要把我的羽衣放在牛郎的手里了，织女！」
「世人皆传你心灵手巧，纯洁无暇，你在干什么呢？」
织女一下子涨红了脸，她说她们织女每三千年会产生一个，自从第一个织女下来遇到了牛郎之后，这就好像成了一个考验。
她不愿意下来和牛郎吃苦，但是那就没有织女了，所以她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是个蛇女，看起来端庄大方，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事，很快就回去了。
我的拳头越握越紧。
「我回不去，我的羽衣被牛郎放进了坟墓，多阴邪的地方啊，这就是你的牛郎！」
织女期期艾艾地看向我。
「……那要怎么办……蛇女……」
「织女，再织一件羽衣给我。」
织女的眼神一下子灭下去了，因为织羽衣等于要她修炼的法力，但是这是她欠我的不是吗？
「织女，我的杀性盖不住了，我已经杀了剩下的三个人，我会一直杀，一直杀。」
「而这一切都是你换了我的羽衣给牛郎造成的，生灵涂炭都是你害的！你的业障！」
我不信她，害了我的人没有信任。
这届织女的品质令人堪忧。
我只能不停地提醒她事实。
织女脸上带着薄怒，脚踩七彩祥云一下子上天去。
我看着身上的传云哨，知道它已经把消息带给王母娘娘了。
织女以为我为什么能以蛇之身上天庭？
因为我是王母娘娘最爱的小蛇啊，仅此而已。
织女带着她的前辈织着我的羽衣，天上祥云满天，七彩之光不断涌现，偶尔能看着某个织女的身影，正在勤劳地织布。
天降异彩，凡间的人不停惊叹。
我在院子里等着时间，织女在天上赶着时间。
我看着我的黑羽衣，再慢我就真成了小蛇了。
幸亏天还没黑过去，一件羽衣落下来，披在我的头上，盖住了我的黑羽衣，和我的蛇身完美地合在一起。
一阵晕眩，我飞上了天。
回去了，我要在天上享受神仙日子。
没过几天，王母娘娘召了我和织女。
织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在王母娘娘的黄金殿下面诉说自己的心慌，委屈，不得已。
最后总结一句，我到底是没事，希望我原谅她。
我上去就变成蛇身嘤嘤地在王母身边扭了三大圈，打了三种不同的结，还做了几个臀桥。
然后变成人身跪在织女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喊：
「呜呜求求你别说了，看你这么说我真的好难受。
我扭曲阴暗爬行，我好自卑好脆弱，虽然明明是你的错，但是我真的好难受啊，我跪下来求求你啊，虽然是你把我的羽衣放在牛郎手里，虽然你懒你不善良，但是你哭得我好脆弱啊！」
王母娘娘和织女全部震惊在原地，织女的脸色很难看。
王母反应了一会才把我抱在怀里，我趴在她的膝盖上呜呜哭，不停地说：「我好崩溃啊啊啊！我给她跪下了……她怎么还想道德绑架我……」
「啊，我的心肝小蛇蛇，你看看都给逼成什么样了！
平常多稳重啊，织女，明明是你的错你怎么还那么多不得已呢？不得已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做啊？」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织女哭得更大声。
王母娘娘直接下了最后的通告：
「事情我都了解了，织女你再加三十匹布，给我好好织。」
「还有，织女下去见牛郎，这种事再不许了！」
旁边的小蜻蜓看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只一只全部都飞走了。
没多久全天庭都知道织女干的事情了。
织女名声惨遭破坏，听说第一任织女气得从山里出来扇了这个织女两巴掌。
当然我也被罚了，在凡间犯下的事情是无可抵赖的。
我和王母泪眼汪汪地诀别，沉入东海受罚。
自此，织女牛郎成了恐怖故事，凡间说，你再去河边偷人家衣服，祖坟都会被人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