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尔善的狂妄嚣张,在这一刻,全都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万余人在手,他就没想着让徐元活着离开。
哪怕不发生昨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结果。
“呵呵呵,是吗?”
徐元说话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赵尔善身前。
和赵尔善两人对视着。
他眼中暴露出来的杀意,让赵尔善有些胆怯。
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去。
就在此时,徐元猛然出手夺了一名官军手里的刀,反手抹向了赵尔善的脖子。
赵尔善看到徐元抢刀,心头大惊,刚想往后退去,一抹寒光已经从他的脖颈间闪过。
继而,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用手一摸,一道鲜血飙射而出。
“你……”
“你……你竟然……敢……敢杀……我……”
赵尔善的身体往后倒下的同时,断断续续的说道。
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或许他想说的是,你竟然敢当着这一万官兵杀我?
电光火石之间的出手,不止他赵尔善没反应过来,就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庞暖和曹文龙都没反应过来。
这速度,也太快了。
快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只听见徐元在嘶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个不入流的巡抚而已。”
“本官千军万马中诛杀李敬忠、冯锡范东南腹地取冯锡范人头。”
“山海关外灭十万东北大军精锐,活捉莽古尔代。”
“手握重兵的山海关总兵王在晋说拿下就拿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话间,对着赵尔善的还没凉的尸体,就是一顿砍。
血水四溅,站的近的官兵被溅了一脸的血。
满是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握刀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他们也算是刀口舔血的人,可是哪里见过这等狠角色啊。
那些鼻青脸肿的知府,有一半直接吓尿了。
纷纷往后退了几步,别过脸去不敢看这场面。
杜之贵和牛大庆两人直接吓尿了,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主政一方的大员,说给剁了就给剁了?
那他们这些知府,岂不是更不在话下?
一个个后悔刚才没站在元公公这边。
他们这些人,一这辈子都在玩脑子,顾着算计别人,哪里见过这等凶残的场面。
再说了,朝廷的太监不是连杀鸡都不敢吗?
这元公为何就异于常人?
“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来啊?”
“别说本官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不敢动手就滚出去。”
徐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意。
这百十号官兵愣是没人敢动手。
全部退出去了。
赵尔善都没了,他们给动个毛线啊。
“大人,刚才实在是太险了……”
“万一他们敢动手?”
曹文龙此刻还是心跳的厉害。
刚才是毫无征兆的出手。
若是提前说好,他倒是可以单挑一片。
“呵呵呵,你看看外面就知道了。”
徐元指了指外面道。
他是想装逼,想杀之而后快。
但是被乱刀砍死的风险,他也是提前想到了。
所以,他早早就安排好了。
不然,为装逼把脑袋给搭进去,可就不划算了。
“大人,末将是不是来晚了?”
“这都结束了啊?”
不等曹文龙往外看,张定边哈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副将,院内,站了百十名亲兵。
原来他昨晚就带着两万人摸过来了。
赵尔善安排的人,一早就被制服了。
就剩下了赵尔善身边的这点人。
可怜赵尔善没发现异常。
当然,即便是发现异常也改变不了结果。
张定边带的这些人,可都是虎狼之军。
岂能是在当地剿剿匪、吓唬吓唬老百姓的官军可以比的。
“呵呵呵,不晚。”
“这巡抚赵尔善刚被我剁了。”
“休息一阵,押辆车直接往柳州走。”
“这帮知府大人,先请到其他的厢房里,容后处置。”
徐元笑着说道。
此番,他并不是非要杀赵尔善不可。
毕竟这是实打实的地方大员。
可这狗日的想干他,那就必死。
此外,他虽然在朝廷彻底站稳了脚跟,甚至处处打压周延儒等人。
可是朝廷之外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所有的事情,无论是不是要上奏的给女帝的。
除了战事之外,周延儒几人都会先知道。
这样下去,早晚都会坏事。
这次的赈灾,不就是周延儒、杨宇轩几人为了扫兴。
才让人在女帝迎接大军的时候紧急上奏的吗?
他不但要掌控朝廷,也要掌控地方。
此次杀了赵尔善,算是空出来了一个巡抚的位子。
再加上此前工部尚书的空缺,他可以在朝廷和地方,都安插进去自己的人。
“好,末将领命!”
张定边此次跟着徐元出来,总觉得会让他在某个时间段突然出去打仗。
可是等到现在,似乎都不用打仗。
这就让他有些意外了。
这顶头上司的行事,他可是猜不透啊。
让几万大军跟着粮车跑,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
诚然,和以前一样,他只能是想一想,不敢问。
片刻之后,金仓和谈来贵到了。
他们其实早就想来,可先是被大门口的赵尔善手下给拦住了。
然后又是张定边的人反制。
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啊。
“公公……”
“这……赵尔善死了?”
“要给朝廷一个交代啊。”
“容下官想一想,该怎么做?”
谈来贵一进来就看到了血肉模糊的赵尔善。
虽然脸上都被砍的没了样子,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然,他想也能想的到。
赵尔善想杀人越货,那他被反杀,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呵呵呵,谈大人,有这份心思就行了。”
“赵尔善的死,本官自会向陛下说明。”
“倒是你谈大人,这接下来,肩上的担子可就重起来了。”
“大晋现在没了巡抚,十二个州府的政务都要你来处理。”
“尤其是赈灾这一块,更是棘手的很啊。”
“不过,本官会替你想想办法。”
徐元这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
即便是不心心念念想着升官的谈来贵,也忍住心头狂跳。
他以为这巡抚的帽子,极有可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官品相同,但是实权可是大大的不一样。
做官一辈子,要是能主政一方,他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过作为官场老油子,他很快克制了自己的欣喜,对徐元肃然一躬道,“多谢公公抬爱,请公公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