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始笑,突然感觉不对劲,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自己正前方双手被负卓尔玛,左手食指突然发力,那位帐帅立即痛苦的跪在地上,脸上狰狞的厉害,咬着牙,满嘴的血丝,看得出来,他已经将口中所有的肉都咬破了。
卓尔玛是西辽贵族留下来的后裔,这些天朴不花和燕帖木儿用军队讲皇甫一方和勃勃乞儿阻隔之后,便就立即的找到了这里,并且也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最后一个知道西辽宝藏位置的人抓住了,若是这个人落入皇甫一方的手中,估计这一次的宝藏之行,就没有希望拿得到了,所以朴不花等人需要的就是时间!
“卓尔玛,我知道你西辽守墓的最后一个人,现在你要是在不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这宝藏的位置,你的家人,族人,我会慢慢的折磨死的,这句话不管到什么事情,都是作数的。”
听到这般渗人的话语,卓尔玛那么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低下了头,眼睛之中流淌着血水,狠狠的说道:“我定然会帮助尊驾找到宝藏的,只求尊驾留我妻儿一命!”
“自然。”
朴不花慢悠悠的随口一句,像是对卓尔玛这般的神情极为满意,卓尔玛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跟了西辽守墓人的后人了,也都是卓尔玛的好友至交,看着卓尔玛这般,心里都在滴血,可是没有任何办法,谁让站在面前的是天下排名的高手,微微动动手指便是要杀人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说是什么为了大义,谁在乎这一条命!
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面对生死的情况之下,所有的人都会选择妥协的苟且活下去,因为这样活下去,人生才会变的有意义,若是在这里死了,恐怕未来根本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来过这段历史,更加不知道在这段历史之中,自己曾经是那么的灿烂辉煌的,这也是为什么卓尔玛这样的谦卑活下去的原因。
“大师傅。”燕帖木儿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若是那个小子真的将那个臭小子找了回来,事情恐怕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了吧?”
“不会的!”
“大师傅可别忘了那个小子可是杀死穆然博,还在大漠之北击败了紧那罗那个武痴,这样的人,恐怕已经超出了大师傅能够掌控的范围罢?”
“穆冉博不过是这江湖之中一条过江之鲫罢了,紧那罗虽然成名比较早,而且下手也极为的厉害,不过在我的眼中,这些人全部都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若是没有人推着他们,他们永远不会前进,至于说那个臭小子是什么蜀山剑仙下凡间,这些就都属于胡乱华了,什么狗屁的座山老神仙,这么厉害的人物,面对着这满眼的天下仍旧是不出手,与废物无样!如今要是那个叫做张重木的小子敢来,我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朴不花的眼神之中传出一股恶狠狠的味道,另一边的当地游牧人高深叫喊着。
燕帖木儿立即看了过去。
“大人!大人!那边有隆隆的声音!”
卓尔玛从地上站起来,急忙的跳过去。
跑到那个当地人面前,只看见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草原,隐隐的感觉大地在颤动,朴不花眼神大放异彩,拍手叫着:“是了!是了!”
“大师傅?”燕帖木儿转过头看着朴不花。
“定然是有死人的买卖了!那群马贼留着还是有些用处的,卓尔玛,快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大坑之类的,要是有的话,立即回来报告。”
“是!”卓尔玛撑开身板,一纵跳了过去,不一会儿的时间又跑了回来,跪在马前说道:“前面有一块大坑,深不见底,恐怕便是那个宝藏了!”
朴不花与燕帖木儿同时点了点头,彼此看了一眼便直接奔着那个地方跑去。
不久之前,仍然在骏马奔驰的张重木与术南明也听到了大地隐隐的颤动之音,两个人纷纷下马,感受着大地的颤抖,等到那股颤动消失不见之后,再次上马仍旧跑去。
张重木与术南明刚刚感受着那股震颤消失不见,随即调转马头准备加快脚步,便感觉到西边一处轰吵不断,抬眼望去,竟是一群道士朝着西方跑去。
看着为首的那个道士,张重木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因为那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天山之巅与自己争位置的文鼎山老道士鲍秩山。
当初他可是扬言要杀死老头子的,如今在这个地方碰见了,倒是有些意思了!
听着后面的马蹄声,这些道士也都是好奇一般的回头看,尤其是那个鲍秩山。
他定睛一看骑着白马的少年,隐约有些熟悉,但是却忘记在什么地方见过了,等到那少年离得自己进了一些,感受到了那少年腰间佩剑散发出来的杀气有些熟识,这才大惊失色,急忙让众多弟子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远远的对着那骑着白马的少年作揖。
术南明看到这一幕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张重木在中原江湖的地位了。
近身下马,那老道士微微拱手笑道:“自从天山一别,而来已经是四个多月了,没有想到小友的剑气更加的像黎定安了。”
张重木挥了挥手,没有太过在意这老道说了些什么,按照张松溪的话来说,这个老道士品格倒是不算太坏,就是好一些歪门心思,专攻鸡肠算计,大体之上说得过去,细细比较倒是落人一品的货色。
对于这种人,张重木倒是懒得理会了。
“不知小友此来为何?”鲍秩山不愧是鲍秩山,看着张重木不理会自己,仍旧是端着架子对着张重木嘘寒问暖的。
张重木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还在马上的术南明:“带她过来看看,没有想到碰到你这老道士了,怎么你们文鼎山出游都是要集体出动嘛,上一次也是这些人吧?”
“哪里哪里!”鲍秩山微微一笑:“这些都是老道的门中子弟,在道观里待着不过就是坐井观天的命,还不如趁着老道能够在江湖拼搏几年,带他们长长见识,多认识一下如小友这般的江湖才俊们。”
“堂堂文鼎山老道,居然对一个小辈卑躬屈膝,真是丢死人了!”
这声音冷硬之至,语气之中,更是充满不屑之意。鲍秩山大怒,抬起头来,却见东面一个青衣男子背剑而来,直飞此间。
他愣了一愣,面色更是恚怒。
“南海剑客田劲首?”
这青衣中年,踏月而来,背后背着一柄细长的剑,长脸细眼,高鼻短耳,一脸的刻薄相,约莫四十来岁年纪,鲍秩山倒是认得此人,正是南海剑客田劲首。
这人在南海上练剑,一直自认为剑术天下第二,天下之人,只服一个北木府府主穆冉博,生性骄傲,说话又是极为无礼。
鲍秩山在南海之上,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因为他不是练剑的,而这田劲首又身无长物,没什么好抢,两人倒是没起什么冲突,还攀谈了一阵。
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两人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这田劲首自南海而来,这时候才赶到此处,并未看见张重木与鲍秩山一战的状况,只是看到鲍秩山卑躬屈膝,对着那小子唯唯诺诺。
他脾气狂妄自大,自然不会把张重木放在眼里,也不管他有什么来历,先是呈了口舌之快再说。
张重木微皱眉头,这个南海剑客,他倒也是听说过。
当年仙界的南海也算是出过很多的剑仙一族,只不过后来都因为魔族的兴起,成为了魔族的走狗,最后便成为了仙界之人讨厌的对象,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南海一族的人又出了这么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而且据说这位田劲首当年听闻黎定安春申江一剑,还要嚷嚷着登上蜀山斩下黎定安一只手臂的,可是黎定安都已经迈出这片江湖这么长时间了,他才敢迈出南海一步,跑到中原扬言做威,也着实有些可笑了。
不过,这田劲首的出现,也是甚为奇怪,他不在南海练剑,跑到这大漠之中来干什么?而且偏偏又到了此地,难道也是为了什么西辽皇族宝藏?
“田劲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鲍秩山神色愠怒,他也是一方之雄,被人这么说,自然是心中不爽,“这位朋友的剑法天下无双,贫道与张小友乃是故交,此刻相见也是心中大悦,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来讥刺于我?”
“剑法,天下无双?哈哈,哈哈!”
田劲首瞪大了眼睛,狂笑几声,“当今之世,除了北木府府主穆冉博,还没有一个使剑的人,敢在我南海剑客田劲首的面前这么说话?这小娃儿乳臭未干,也敢说这等大话?”
他明知张重木有本事击败鲍秩山,剑法自然是不差的,不过他也压根儿就看不起鲍秩山的功夫。
田劲首一辈子在南海练剑,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只因为当年败给过穆冉博一次,所以就认为天底下就是北木府府主穆冉博第一,他第二,就连什么李慕白,黎定安,徐公望之流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张重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
他怎会知道那个他口中所说的天下第一穆冉博,早已经死在了天山之巅了!
鲍秩山微微含笑,并没有点破他,转头向张重木道:“张小友切勿动怒,待老道教训教训他!”
张重木摆了摆手,“不必,久闻南海剑法诡异精奇,我倒也一直遗憾未曾见过,今日既然如此有缘,倒不如让我来跟这位田劲首师傅请教几招……”
鲍秩山听说他要出手,更是大喜。
他自己也曾估计,这南海剑客虽然狂妄自大,不过一手剑法也算是硬扎,真要跟自己动起手来,大约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动起手来,也不一定有把握;这张重木当初杀死穆然博的时候,自己就看不清楚剑法如何,如今张重木在要动手,自己定然要好好的学一学!
但若是张重木出手,以他绝世的剑法,自然手到擒来。
他眼珠骨碌一转,凑到张重木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友,一会儿你胜他的时候,千万不可手下留情,一定要赢得爽利一些——不然底下徒弟们不懂门道,倒要觉得老道不如这个傻子,那倒是不好了……”
张重木差点扑哧笑出声来,鲍秩山神神秘秘,居然却是在担心此事,他淡然一笑,也是压低了声音。
“你放心,我自然让他输得狼狈不堪,让你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