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和村里的玩伴小梨到村头的溪边浣洗衣服。救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师父。师父为了感谢雾夕的救民之恩,把他唯一随身携带的玉佩给了雾夕。让雾夕有困难便拿着玉佩到京城王家找他。
雾夕收下玉佩的第三天,她娘、奶奶、弟弟,全家人都死了。小梨和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没能幸免。她和她爹,去后山替生病的奶奶采集草药,而躲过一劫。
她爹把她藏在后山上,便回去查探情况。变再没有回去接她。
她在后山等了五天,也没等来她爹。
她大着胆子去村里查看,看到一群黑衣武士挖了大坑,把全村的村民都掩埋后离开。
雾夕怕极了,心理的伤痛无语言表。
等那群人走后,她瑟瑟抖抖的跑出来。跪倒在大坑前。那里葬着她爹娘和全村的人。
正当她哭得快要晕厥时,遇到了百花谷的老谷主花神医。
花神医心疼她小小年纪便痛失亲人,便把雾夕带回了百花谷,让她从最基础的饲养药草开始学起。
雾夕在药田里饲弄药草不过半年,便被花神医的死对头纪念给抓走了。他们在百花谷附近的空荡山大战几百回合,花神医顾及雾夕的安危,而时时受制,拳脚施展不开。
纪念看着花神医第一次这么顾及一个人的安危,便也不和花神医对战。找个机会,抓了雾夕跑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要想这个小丫头完好无缺,便把《百草集》给我送到风沙谷去。
花神医气得头发都白了三分。低声的骂了几句,跺了跺脚,转身便往后谷中走去。
他实在没辙,他受人之托,曾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一定保雾夕那丫头的安危。可还没过半年,便让人在眼皮底下抢走了人,这要传出去,他花神医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纪念抓着雾夕一路走走停停,走了两个月才走到风沙谷。
雾夕一路跟着他,不吵也不闹,任由纪念带着东走西绕。
纪念也没有为难她,也不多话。唯有一次,他好奇问雾夕,为什么她会在百花谷。
他在雾夕身上没有看到半点的医学上的天分,除此外根骨只比常人好那么一丁点。他实在想不明白,高傲又执拗的花神医,肯为了不让这个丫头受伤而手下留情。
雾夕毫不保留的说了自己的身世,只是没说她在村头溪边救下的那个男人。
纪念看着雾夕摇了摇头,摸着胡须沉默起来。这丫头的确是可怜啊。在世上孤身一人,可那老花也不是那种善面菩萨啊。
全村的人都被杀了?!这是这什么呢?难道这丫头,或者那村藏有宝贝?
纪念越想越觉得,这女娃子身上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宝贝?
可他一路观察,也没发现这女娃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除了这女娃,特别能吃苦,品性还算不错。这一路走来,餐风露宿,受虫蚁蛇蝎之苦,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抱怨过一句。就算有些硬功夫的人都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雾夕跟着纪念,一路爬过了雪山,趟过了沼泽,走过了荒漠,经历了无数的苦难。
两个月后,他们终于站在了关外的风沙谷门口。
看着如此萧杀又阴森的风沙谷,雾夕不由得抽了一口气。
他们刚走进大堂,纪念便拉着雾夕停住了脚步。敛起气息,微微含笑的面容带着杀气,扬声道:“阁下这番,不请自来,有失君子之风吧。”
“哈哈哈,纪老谷主果然厉害,这一进门便发现了我等。”院落转角处,缓缓出来两人。一人眉如剑虹,口若朱丹,俊俏的面容上带着些羸弱的苍白,肖长的身形坐在攒攒移动的轮椅上。可以看出刚才说话的正是此人。他身后跟着一个灰衣打扮仆从,手稳稳的搭在轮椅上。抿着着嘴,面色平静。
俊俏公子“啪”一声,打开折扇缓缓摇着,再次开口道:“在下甚是抱歉,我们主仆两来风沙谷已有两日,怎奈老谷主又出门远游了。我们只好自行方便了。”
纪念听着两人,理所当然的说辞。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雾夕兀自看得欢快。这老爷子,一路上不是沉默寡言,便是一副超脱物外的淡然。这副模样,还是头一回见。
“不知什么风,能把七星坊的坊主白坊主吹来了。”纪念捋着胡须,恨恨的说道。
那俊俏公子,合上折扇,淡笑着上前。“纪老谷主好眼力,在下正是七星坊坊主白佑”
“在下听闻,纪老谷主三个月前得到一株仙芝草。在下急需此药,便斗胆前来商讨。若纪老谷主愿忍痛割爱,在下愿用我坊中任何物品来交换,另附上黄金千两。”白佑真诚的一辑礼。
“在下要的仙芝草,老夫这没有。即便有,老夫对你七星坊中的东西不感兴趣。更别说千两黄金。”纪念挥着大手道“阁下请回吧。对于阁下擅闯风沙谷,毁了老夫精心布置的机关阵法,老夫就不追究了。”
说完拉着雾夕便向里屋走去。
白佑递一下眉眼,他那随从便挡住了纪老的脚步。纪老眼神一暗,回头怒视着白佑。
“阁下到底想怎样?老夫说了没有便是没有。”
白佑幽幽的道:“我信纪老所言,在下只是想在借宿几日。
纪老也知,在下从小便恶疾缠身。最近几日旧疾复发,实在是无力远行啊。”说着脸上的神情似乎更白了几分。
纪念看看白佑又转过头看了眼挡在跟前的中年男士,目光更加的幽深,长叹一口气。“既然如此,那请自便吧。”说着,大步走进里屋。
雾夕看了看两人,也小步跑的跟着纪念进屋。
白佑扬起一个大大弧度,若有所思的看着雾夕的背影。
“爷,既然纪老谷主没有仙芝草,我们为何还要留下了。那纪老谷主又怎么会同意我们留宿?”灰衣仆从走到白佑跟前疑惑的问道。
白佑摇着折扇,眯着眼睛。
“郝万通,岂是那种胡言论语之辈。他说纪念得了仙芝草,那便假不了。
在看那纪念,行走时步子虽大,脚下之力沉重。他的功夫以轻、快、奇闻名,故而他不是硬功夫伴身。在看他额头青经若影若现,一看便是气息紊乱所致。在一个医道、剑术如此了得的纪老谷主身上出现这些症状。定是深受重伤,而这伤三个月都未见痊愈。必是内伤颇重。你想想当今,有谁能伤他伤得如此之重。”
灰衣仆从还是不解的问到:“可是,公子怎知他受伤三个月有余了呢?”
白佑嘴角的笑容更甚:“你注意他身边的那丫头了没?”
灰衣侍从还是不解:“公子,那小丫头身上又有什么问题吗?”
白佑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走吧。你日后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