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柳云槐出事。
这是风邬宴现在很难去想象的。
可即使如此,有人问起他与柳云槐之间的关系问题时,风邬宴大抵还是会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一是他心中本就不明。
二是,他看不明白柳云槐。
有些人好像生来就该那么自由一样。
“柳云槐家属,家属在不在?”
护士高喊着柳云槐的名字,风邬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也是因为伤口不重,护士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风邬宴,然后与他交代了一堆患者回复时候的需要注意的事情。
风邬宴长这么大,少有几次这么认真的听讲,等他进入病房的时候,柳云槐已经醒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的位置,好像那里有什么面目可憎的东西一般。
风邬宴走近,好奇地顺着柳云槐的时间看去,空空荡荡,没有一物。
柳云槐垂下眸子,似乎有些难过,“我有点想莺莺了。”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找她。”
“真的?”柳云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们已经找到莺莺的准确位置了吗?”
“嗯,多亏了你当时看到的记忆碎片,周琦已经找到了三个完全符合条件的地方,只要全部去一趟就好。”
虽然仍旧有三个地方要跑,可是总比之前毫无目的,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地随处乱飞要来得好。
柳云槐这次真得是会心一笑,“谢谢你。”
“嗯,这次是怎么回事儿?”风邬宴不忘问柳云槐的情况。
柳云槐面色尴尬,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纯属被一个鬼吓得摔下了梯子。
毕竟…
她也算是见多识广,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翻车啊!
“我的屋子里面有一个鬼婴,半夜三更光会哭不会睡觉,我昨天烦的受不了了,就想要去把它给解决了,结果好像不太顺利。”
何止是不顺利,简直是太不顺利。
“鬼婴的实力不应该这么强。”风邬宴皱眉,“你房间里放了什么东西?”
“我房间?”柳云槐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你又不是没有去过,你还能不知道吗?”
“我…我那是…”风邬宴是去过不少次,可是哪次不是为了救场,又或者是直接被抬进去的,完全不可能去关注柳云槐房间里面都放着什么东西。
“鬼婴的产出太多太多,随便一家医院的门口就会有几十个,地府的人会暗示上来打扫,除非怨气特别重的,否则没几天,可能就自己散了。”
鬼婴唯一强大的地方,大概就是它们长得确实挺吓人,因为大部分的鬼婴发育并不完整,甚至很多还伴有天生的畸形,如果哪个人运气不好,在阴气重的天气经过一些野鸡妇科医院。
那恐怕就会在问口看到成群结队的鬼婴,只怕是不当场吓得失去语言能力,也差不多到那种程度了。
而像柳云槐所说,连符咒对他们的用处都不算特别大了,那鬼婴本身的修为就很强大。
恐怕,不是被打掉的孩子。
“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风邬宴若有所思地开口。
柳云槐从被子里面探出来了一双眼睛,眨了眨,“可是它昨夜就离开了,我倒在地上的时候,看到那个婴儿爬走了,如果你运气好,估计痕迹还在地上。”
“……”
运气好不好暂时不得而知,只是风邬宴当是把柳云槐送到医院时,跑的太快太急,现场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还真是无从得知。
“对了,杜子鄂说我最近招鬼!”柳云槐认真开口,“而且我确实感受到了,最近很多事情相当邪门,我要不要找个什么转运水喝喝?”
风邬宴心想,柳云槐频繁见鬼,是因为她误食了尸水。
这种玩意儿就算是去喝符水,那也很难再将运气调回来。
只能让尸水的作用一点一点地消失,方才可以彻底消解柳云槐身上的晦气,好像除了等,别无他法。
“我回头在你房间多放几个辟邪的小玩意儿就好了,不用太过担心。”
柳云槐这伤虽然看着严重,但其实不伤筋不动骨,就是有点疼,还容易给她光洁的小腿上留下疤痕。
不过显然柳云槐并不怎么在乎这些,她天生丽质表现在很多程度,不是疤痕体质就是其中之一。
柳云槐借着这个借口足足请了一星期的假,杜子鄂听说这事儿后,特意带着果篮过来慰问。
这果篮里面的水果柳云槐就吃了一个,剩下的全被杜子鄂消灭殆尽,正所谓原汤化原食。
等过了三天,柳云槐总算能从医院出来了,虽然距离活蹦乱跳为时尚早,倒是自由不失为一种舒爽。
她头一件事儿,就是领着风邬宴回家,绕着自己家中里里外外地全都找了一遍,结果那个鬼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柳云槐的房间过。
“奇怪了,难道是去纠缠别人了吗?”柳云槐有些纳闷地问道。
风邬宴沉思,“鬼婴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不过只是吓人与吞噬害怕的情绪两种,如果它去胆子更小的人那里,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
风邬宴的表情难得有些奇怪与为难,“只是我们要怎么去找这鬼婴为什么地方?”
柳云槐拍拍胸脯,“这有什么难的,交给我吧!”
风邬宴头一次直面目击柳云槐的交际花现场,只见她盘旋在几个大爷大妈之间,来回地窜着,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回到了风邬宴身边。
“已经打听出来了,这个楼的三层与五层听到过爬行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四楼与六楼的住户,也会偶尔夜里听到孩童大哭一样的声音,不过他们以为是哪个邻居做的这些,也就没有太过计较。”
“嗯,看来确实转移了。”风邬宴看了看两栋楼之间的距离,鬼婴转移虽然麻烦,可是借着黑夜,也足够另一边折腾了。
“那我们怎么…”
“哦,我已经拿到钥匙了,我说帮他们清理一下家里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就同意把钥匙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