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原来传言你与一个人类女子相谈甚欢这件事儿竟然是真的。”
男人拍拍手,招呼两个人坐下。
柳云槐看了风邬宴一眼,确定没问题后,才坐到了沙发上,盯着笑眯眯中带着猥琐的男人看。
好家伙。
倒不是说他笑得不够真诚,实在是硬件方面不太行,显得太过猥琐诡异。
“你们想知道太平间中的事情,也是为了那赏金吗。”
“多俗啊多俗啊…”柳云槐大声抗议,“是为了安全与和平。”
“不管怎么样,那里现在很危险,是地府里面的人。”
说罢,男人顿顿,又补充半句,“不对,应该说是,地府里面的鬼做的,而且不是公家鬼,所以收拾起来,应该挺费劲的。”
“不难。”
对于风邬宴来说,地府的人他几乎不放在心上。
能力上天生克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来也不好使。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地府中现在的鬼都太过死心眼了,交流起来多少让人有点高血压。
不过死心眼也就的代表着,他们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就去做些什么。
“为什么地府的人会出现在那里,他们只在坟场等着就可以,医院会有多少厉鬼存在?”
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嫌弃自己这个身体,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给柳云槐看傻了。
大可不必吧!
也用不着如此爽!
“医院的厉鬼是这人自己作出来的。”男人愤愤不平地开口,“本太平间中就容易出事,一般都会请高人指点,在特殊的角落中放上阵符,以免有些新鬼不懂规矩,冲撞了活人…”
要说那天发生的事情,确实让柳云槐感觉自己再长一个脑子也想不到。
先是这个传说中的高人,是为了骗钱所以接下了这个单子,面对着满心欢喜的富商夫妻俩,他是一点心虚都没有。
结果进了太平间,才发现真的有点情况。
这里太过阴森了,本就是给那千金大小姐塞上一些辟邪的东西就行,偏偏着男人看到刚刚没了的大小姐时…
他动了歪心思。
为了不被发现,他动了太平间中的监控,结果好死不死的。
监控那里正好也是一处阵符所在,他一动,也就自己破坏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太平间中此起彼伏的诈尸?
还好这是一家很难有人消费起的医院,所以事情还没有闹得太大。
至于那天男人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疯成今天的样子,距在他身上的当事妖所说,是因为他正准备猥亵大小姐的尸体,结果大小姐原地坐了起来,眼睛空空荡荡地看着男人。
生生给他吓出病来了。
“男人没一个…”
柳云槐又想要重复自己的名言名句,旁边的风邬宴明显也有些无奈。
不过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头绪,知道太平间中作祟的东西是鬼后,风邬宴和柳云槐都明显松了口气。
这太好打了!
他们与男人告别,然后离开了家中,到门口时候,男人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有些僵硬地笑了笑,“一个星期之前,有个医生死在医院了,会不会出事我也不知道,只是提醒你们一下。”
柳云槐还真不认为自己会这么倒霉碰上。
随随便便敷衍了过去。
他们两个再赶回医院,已经是午夜了。
医院门口,只有管家在等待着二人。
“老爷和夫人都先回去了,他们说这是给柳小姐的定金,即使事情不了了之了,柳小姐也不用将定金退回。”
不会吧?
刚才还那么凶悍,现在就成菩萨了。
小东西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风邬宴开口询问。
管家点头,“医院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果这次再不成,就准备将太平间一把火烧干净。”
夫妻两个明白这件事儿不是自己就可以阻拦的。
但他们想在彻底绝望之前,再拥有一丝丝的希望。
所以才让柳云槐来,如果真的救出来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没有,也算是尽了力,善始善终。
“明白,放心吧。”
“柳小姐多注意安全。”
管家贴心交代之后就走了,风邬宴和柳云槐走进医院的时候,妖气与阴气明显比上午的时候重上不少。
只怕是…
“入夜以后,不用避人,确实是他们行动的时间。”
“等等,不用避人是什么意思?”柳云槐抓住了风邬宴话中的重点,“所以医院容易撞鬼,就是因为大家都在走来走去?!”
“…理论上差不多。”
医院与学校不同。
学校即使大部分在坟场上起高楼,可也必须承认,绝大多数学校中,学生的数量都不会少得了,而且十之八九都是健康的人。
他们本身就带着希望与朝气,是净化阴气最好的武器。
可医院的选址往往需要精挑细选,可太平间中的那些尸体,有几人是真的活够了,又有多少是意外?
相比之下,后者就容易出事儿多了。
所以有人在医院中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好,看到虚影飘过也罢。
说不准都是真是存在过的人。
柳云槐想到这里,更是感觉背后有阵阵凉意。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便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风邬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越来越破了?”
柳云槐纠结着措辞,看着面前逐渐衰败的景象,终于忍不住出声。
风邬宴停住脚步,淡淡道,“嗯,不过别问,继续走。”
有妖怪想要故意吓他们,想让他们无功而返。
如果他们理会,接下来只会更变本加厉的,倒不如装作没看到,说不准他们会觉得无聊,收起这些神通。
结果与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再走几步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不过旁边的手术室突然亮了起来。
幽幽的绿光照耀在走廊上,显得走廊看不到尽头,又显得格外的阴森。
风邬宴推了柳云槐一把,两个人一同挤进了手术室的准备走廊中。
柳云槐有些愣愣地看着风邬宴,“发生什么了?”
“这不是真的手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