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风邬宴的手指并不算是细腻,甚至还有一些粗糙。
可是在柳云槐感知到他的瞬间,心情竟然是难得地平和。
即使周围都是嚣张跋扈的鬼,因为刚才柳云槐的行为触怒了他们,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想…
听风邬宴说话。
“好,我听你的。”
“这里与正常世界不同,可能,被一个大妖怪操纵了,行事一定小心啊。”
“大妖怪,它的能力是什么?”
“我想,是操纵人的七情六欲,你不觉得,我们比在外面的时候暴躁许多吗,而且刚才那个假医生的恐惧,不会太多了一些吗?”
这样说来确实如此,
一个敢对尸体做出那种事情的男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被挠墙的声音吓得再起不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以此为乐。
他想要看男人胆子小的时候,就操纵男人胆小如鼠,想看男人胆子大的时候,又会让他天不怕地不怕,对尸体做出那种大不敬之事。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妖怪真好。”柳云槐冷笑一声,嘲讽的模样从她脸上划过。
“?”风邬宴脸上闪过几分惊讶,他不知道柳云槐怎么会忽然这样说,只解释道,“有时也不是那样好的。”
“可他们能对人类为所欲为,这不本就不公平吗!”
风邬宴叹气,只说道,“我想,有时公平也不那么重要。”
“…”柳云槐撇了撇嘴,明显是不相信风邬宴的话。
风邬宴看了也不多解释,只叹了口气,道,“如果到最后真是我那朋友所为,我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好。”
他们也算是将心结给说开了,正巧这时还有两分钟才到时间,他们两个叹了口气,走到另外两个人身边。
姑娘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门给打开,男人在她旁边指指点点。
“哎呀,你这样怎么可能打得开啊,不都是白用功嘛。”
姑娘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厉害,你来你来!”
“我不敢!”
“怂成这样该说什么,让一边去!”
男人撇了撇嘴,走到了一旁,正好撞上了柳云槐和风邬宴。
风邬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打不开?”
“嗯,你确定是这个门吗?”男人用问题回答问题,风邬宴倒是笑了起来,开口道,“我想,这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才对。”
“你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有动静的是不是这一个房间,你没有骗我们吗?”
“我…”
正当他们争论的时候,那个紧闭不动的房门忽然穿出了动静。
就像是有人用手指甲挠门一样,隐约还有喊“救命”的声音。
风邬宴皱眉,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人,也没有指甲。
那刚才的动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我没有看到,还是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男人探了一个脑袋出来,左右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好不懂就问。
风邬宴点头,随后又摇头。
柳云槐似乎也想看看这儿究竟有什么好东西,便也伸着脑袋过来,可惜看不清,她干脆就迈进了房间之中。
却没有想到,这个房间的门在柳云槐迈进去的一瞬间,就关上了。
在临闭紧之前,姑娘似乎还想要帮他们拉开,“姐姐,你们别…”
“你松手吧。”柳云槐搭了一把手帮忙,这门的力道不像是人或者妖在控制,反而像是设定好的程度,无论有什么阻碍,也势必会完全关闭。
“松手,别受伤了。”
姑娘听到这话之后,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可毕竟人的本能会在将要遇到疼痛的时候被迫松手。
她手刚离开门框的时候,门自然闭合,生生将两个人给关进去了。
姑娘眼泪汪汪的,“怎么办,他们两个不会有危险吧?”
“你怎么还担心上他们了!”男人有些不爽地开口。
本来就是风邬宴自顾自说把他带出去,可是现在到地方了,他们两个进去了,留自己与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在外面又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出去的办法,只不过故意在我们面前做苦肉计而已!”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们?”姑娘不解道,“如果他们当真这样想,我们可能早就没了,何必带我们来这里!”
“…”男人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什么借口。
他们不知道,风邬宴和柳云槐的情况却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好。
事实上,门关上之后,柳云槐的脸上露出来了几分不快。
“看来你猜错了?”
“没有。”风邬宴摇头,“这里确实是两个世界交界的地方,只不过我没想过,这个养老院中,并不止这两个世界。”
“什么意思?”
风邬宴看着面前正翻转着的场景,愣了一下,开口道,“别在那里。”
“什么?”
柳云槐有些没有听清楚,从刚才开始,她就靠在了门上,在风邬宴提醒之后,她竟然直接跌了出去。
风邬宴愣了一下,在门关闭之前,也一起跳了出去。
自从门内离开之后,柳云槐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与风邬宴发的脾气,似乎都是无用的,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什么也没有发生。
为什么…要吵架?
“风邬宴?”
“我在这儿。”风邬宴回答,他想要跟上柳云槐的速度并不容易,不过他已经足够努力了,他将柳云槐拉进怀中抱着。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碰到了地面。
粗糙的地面磨破了风邬宴身上的衣服,好在柳云槐毫发无伤。
“没事儿吧?”
“我当然没事儿!”柳云槐开口反驳,“有事儿的是你,快让我看看!”
“不生气了?”
“你明知道那又不是我故意生气的,怎么还提呢?”
“提都不能提一下了?”风邬宴笑着回应,“快些起来,这里不一定是真实的世界,或许,是中间。”
“中间?”
柳云槐迷茫地抬头,却发现这里的情况,与他们之前看到的别无二致。
只不过,这里比那里多了不少人气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