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奇怪得很,最近一段时间,大家家里的孩子,都只在小区里面哭,一出了小区,就能好好休息。”
这群女人为了让孩子活好睡好,已经足够用心用力了。
柳云槐忽然出神地看着一处地方,那里有两个半透明的鬼飘过。
她忽然有些感慨,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鬼本意,并不是想要吓这些孩子。
只不过是碰巧被他们给看到了?
无论如何,只要解决了这里数量众多的鬼,孩子们就可以好好在家里睡觉了,这些女人也不会如此劳累。
柳云槐侧眸与风邬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心领神会地带着一帮子妇女离开小区,然后又折返了回来。
他们到达这所谓“大仙”的家门口,却发现大仙家门口还真是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至于吗,往自己家门上贴这么多符咒,这是生怕鬼上门还是生怕鬼不上门啊?”
风邬宴只看了一眼这密密麻麻的符咒,倒是一张都没有扯下来,反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可惜门内无人应答。
柳云槐皱着眉头问道,“会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提前跑路了?”
“不会。”
风邬宴的回答倒是肯定,只不过柳云槐依旧有些不解。
大抵是看出了柳云槐的情绪,风邬宴抬手,指向了走廊的另外一边。
那里有一户人家。
但是他们的门并没有关上,反而是大敞着。
柳云槐心中不解,便走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打紧,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躺了一个活生生…
不,看这个颜色应该也不活生生了…
柳云槐看着面露青紫色的“人”,心中忽然有些抵触的情绪。
“这是什么东西,来往的邻居难道看不见吗?”
风邬宴摇头,“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何况,现在这里还是普通的居民楼吗?”
他说了这话。
柳云槐才有些恍惚地看向窗外。
月亮忽然变得巨大无比,似乎就贴在他们面前一样。
这绝无可能的画面,更让柳云槐确定,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入了幻境之中。
“那些符咒是关键吗?”
“恐怕不是。”
风邬宴走到柳云槐身边的时候,那个“人”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柳云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站到了风邬宴身后。
那个人径直向二人走来,可是出乎柳云槐意料的是,这个所谓的“人”,竟然笔直地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内穿了过去。
在殡仪馆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情况啊!
柳云槐不知幻境的具体运作规律,风邬宴却是知道的。
他走到房间里面,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在一个堆积尘土的椅子下面,找到了一个奇怪的香炉。
“这个,好像和我们小区的香炉一模一样。”
“应该就是一个。”
风邬宴点头,伸出手指在香炉中捻起一指香灰。
他将香灰涂到了柳云槐的额头上面。
柳云槐对风邬宴这种一声招呼都不打先动手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之后,倒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生气地看着风邬宴。
风邬宴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你给我也涂一道?”
“你说的?”
“在额头。”
“…”
柳云槐小小的咋了一下舌头,不过倒是很享受地挖起来了香灰,在风邬宴的额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结果在手指刚刚离开的一瞬间,周围的情景似乎再次变化了。
这次房间的边角落处都长了不少的蜘蛛网。
本应该像很久没人打扫的房间之中,下面的地方却出人意料的干净。
什么样的人才会只打扫下面?
柳云槐细一思索,先听到了房间里面有些动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迈地老太太,正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的目的似乎很简单,是放在床边的轮椅。
柳云槐愣了一下,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只见那个老太太坐在轮椅上面,拿着鸡毛掸子,却无论如何都扫不到上面的蜘蛛网。
“这也是幻境?”
“当然。”
风邬宴本以为香炉会是他们破除这里幻境的关键。
却没有想到,虽然香炉确实关键,不过却没有带着他们走出幻境,反而是深入了另外一个幻境。
看来这人创造幻境的能力不浅。
如果是一般的人,遇上风邬宴这种修为的大妖怪,即使娃娃眼在手中拿着,也难以制造出这样一环扣一环,让风邬宴也觉得难以破除的幻境。
难道…
那个人收集那么多的鬼怪,就是为了创造幻境吗?
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风邬宴想不明白,如今的情况,却也让他没那么多功夫想明白。
“好像有什么味道。”
柳云槐嘀咕了一句,妖的嗅觉本应该比人类敏感,可是风邬宴竟比柳云槐还要晚一步发现这件事情。
她所说的味道,是一种焦糊的味道。
可是这个房间,难道着火了吗?
风邬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一个明显的起火点。
可是在他用灵识触碰墙壁的地方,却明显被烫了一下。
“走,从这儿离开。”
风邬宴将柳云槐抱在怀中,柳云槐措不及防,整张脸都埋在了风邬宴胸前。
不得不说,帅哥的豆腐还是好吃的,只不过这吃得莫名其妙地,谁能受得了啊!
柳云槐挣扎着抬起来了头,疑惑不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声音延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看到了无穷无尽的烈火,似乎要将这个小小的房间燃烧殆尽一样。
“哎呀,里面的老太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柳云槐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些声音。
“烧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做饭点着了油罐子啊?”
“谁知道啊,她又没腿,肯定跑不出来,还坐在轮椅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烧化了…”
“她好像没有儿女,唉,真晦气,以后碰上中元节,就随手给她烧一炷香算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这种声音渐行渐远。
柳云槐听到了风邬宴呼唤自己的声音,她迷茫地抬起头,却明显感觉到风邬宴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