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风邬宴看柳云槐的模样，像是她又发动能力了。
柳云槐确实有预知未来，又或是窥探过去的能力，不过她大部分时间，只将这看做一个被动技能。
遇到人时会被动触发。
其实，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风邬宴看柳云槐平日里的力量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样子，便也没太在乎。
只不过，现在柳云槐显然比之前要强上不少，与此同时，她也经常动用自己的体内的妖力，这一边用得多了，另外一边当然就会显得匮乏。
若是还像之前那样，随意用着，只怕柳云槐的身体会吃不消。
风邬宴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他拉住了柳云槐的肩膀，让柳云槐直视自己的眼睛。
柳云槐眼中的迷惘让风邬宴一时有些语塞，不过他还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义正言辞道，“别睁开眼睛。”
“其实…”
柳云槐似乎知道风邬宴这是误会了什么，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风邬宴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一股暖流似乎从他的之前传到了柳云槐的四肢百骸中。
柳云槐被这温暖的感觉包裹，却也沉溺其中。
“别说话。”
风邬宴淡淡开口，“跟着我的力量去感受。”
“哦，不过…”
“嘘。”
“…”
柳云槐不说话了，只跟着风邬宴的指使去做，等到风邬宴满意之后，柳云槐才有些无奈地看着风邬宴。
“其实我就是想说，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
“可是我听到了很多东西。”
柳云槐将刚才听到的事情尽数告诉了风邬宴。
风邬宴没想到，柳云槐如今竟然可以用所有的感官去预知与窥探。
这是好事儿吗？
风邬宴不知道。
“你现在再去试试，看能否再听到什么东西？”
柳云槐尝试了一下，寂静无声。
于是便摇了摇头。
风邬宴让她默念一段咒语，再去重新尝试。
柳云槐本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没想到念过之后，还真听到了一些闲聊的声音。
无非都是说那老太太运气不好，没有孩子，孤苦一人的。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预知本会耗费你的些许妖力，若是入不敷出，便会陷入虚弱的状态，之前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想要窥探一番，若真是这样一直下去，你的妖力并不足以支撑你太久。”
柳云槐若有所思地点头，赞同道，“合着你是给我的预言能力装了一个开关？”
“…差不多。”
柳云槐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如果真的看不到很多事情，那也不会觉得那些事情是自己的责任。
至少，心理上可以过去很多。
短暂的调息过后，柳云槐与风邬宴又继续犯了难。
一场幻境中的火来得莫名其妙。
柳云槐不知道这个幻境让他们看的意义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让他们救出里面的老人。
可是偏偏幻境停在了这里。
“我们，再进去？”
“进不去了。”风邬宴摇头，声音冷淡疏离，“开关应该已经烧坏了。”
“那现在我们去找那个大仙吗，要怎么去找？”
风邬宴环顾四周的情况，再精妙的幻境，也应该有与众不同，可以突破的地方才是。
窗户外的月亮光芒莹和，可是闪在一处地方的时候，却变得奇怪起来。
难道…
风邬宴先一步踏了出去，柳云槐跟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
“那边有什么东西，其实我刚才听到烧化了，人可以融化吗？”
风邬宴没有回答柳云槐。
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了突破口。
一扇门。
“只不过是一扇门，难道我们还需要去找钥匙？”
在断壁残垣之中走路着实有些累人，柳云槐气喘吁吁地站定，有些没好气地看着面前的门。
和一扇门置气是很幼稚的事情，可是柳云槐确确实实这样做了。
“如果这场火灾将一整栋楼都烧没了，这个门不可能这么新。”
说着，风邬宴已经上手，将这扇门给推开了。
至于推开门之后究竟是另一个幻境，又或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大仙”。
总归是要进去，才能完全看到的。
柳云槐紧随其后，却在迈入的一瞬间，丢失了面前的风邬宴的身影。
她迷茫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风邬宴的所在。
“不要白费功夫了。”
有声音从里面传来，柳云槐一步步地向里走去，再次看到一扇门时，手还没有触碰到把手，就从门中钻出来了一个小孩子。
“姐姐，让我来吧。”
这孩子真的是从门里面钻出来的，甚至只露出来了半个身子。
一看就不是个人。
门打开，内里是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老头儿，他手中捏了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也是男孩的模样，虽然脸上什么都没有，不过身上的衣服柳云槐倒是认出来了。
不就是刚才给自己开门的小孩儿模样。
“不用看了。”
老头开口，打断了柳云槐的思绪。
“这孩子的灵魂寄宿在我手中的布偶身上，如果布偶散了，他也会消失在这茫茫天地之间，你愿意吗？”
“…”
柳云槐觉得自己的选择不怎么重要，也用不着真的做一个选择。
因为这个老头一看就是在逗自己玩。
老头呵呵一笑，“年纪轻轻的，心里面想得倒是不少。”
“？”
柳云槐震惊了，这老头儿还挺深藏不露，竟然可以听到自己的内心话，他真的是人吗？
“我？不一定。”
老头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这次柳云槐彻底看清了。
老头的脸上皱纹似乎比很多寿终正寝的老人脸上还要多几倍。
如果按照树的年轮来看，他应该是可以寿终正寝好几次了…
不过更吸引柳云槐注意的，还是老人的身体，老人的身体已经瘦如枯槁一般。
可是至少一半的身体，仍然可以看出有人类的痕迹，但是另外一半…
另外一半像是烧焦了一样，又像是树皮，表面上又皱又干，偏偏手指奇长无比，竟然看得人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