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普通人。
这对柳云槐来说，不仅仅不是一句威胁，甚至已经是一种救赎了。
她这一段时间经历得太多太多，有妖怪想要吃她，有鬼想要害她，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人类试图让自己帮他们转运。
可是，眼下有一个彻底变回普通人的机会，柳云槐又确确实实的犹豫了。
倒不是因为其他事情，实在是，柳云槐之前已经拒绝过很多次这样的要求。
如果这次答应，会不会显得有些…
太过迫不及待了。
何况。
如果自己退出了，难道让风邬宴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事情吗？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柳云槐抬头看着风邬宴，眼神坚定，“刚才那个老头儿不是刚刚说了，妖王要复活了，那对你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吧，你要是没了我，再失控了怎么办？”
“很危险？”风邬宴又警告了一次柳云槐。
柳云槐摆摆手，开口道，“危险就危险，你看我像是害怕这种东西的人吗？”
“不像。”
“那不就得了。”
柳云槐先一步出手，摧毁了一堆香炉，以此表示自己的决心。
风邬宴失声笑了下，说道，“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不问了，等你相好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那是。”
二人将这里的香炉全都摧毁殆尽，然后又在房间搜寻了一遍，看到了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锅。
柳云槐并不想靠近，她站在厨房门口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如果里面是什么尸体残块，就不用告诉我了！”
“嗯，知道。”
风邬宴真的没有告诉柳云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倒也不全是柳云槐想象中的东西。
至少…
这里放的全都是一些鬼。
原来用鬼，也是为了炼出来一些东西。
可是，东西呢？
环境的载体总归只是娃娃眼。
但是除了娃娃眼睛以外的东西，他应该另有他用。
不过，现在他们抓不到人来问。
风邬宴叹了口气，将这里短暂处理了一通之后，就离开了。
他将柳云槐送到楼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
随即叫住了柳云槐，开口道，“你，小学的学校离这里远吗？”
“啊，不远啊，怎么了？”
柳云槐有些莫名为什么风邬宴会这么问，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
风邬宴认真道，“我们去一趟。”
“为什么？”
之前风邬宴在幻境之中，看到柳云槐小学操场上的滑梯时，总觉得有些眼熟。
现在到了柳云槐家里的，反而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比如…
当初他看到的，柳云槐母亲的所在。
周围颜色与那个楼梯一模一样，
“可能，会有你母亲的线索。”
柳云槐愣了一下，马上点头，家都来不及进，已经拽着风邬宴往外走了。
“走，我们学校就在我家后面，不过我也好多年没有回去了，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小学的？”
“…”
“？”
柳云槐转头盯着风邬宴，风邬宴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难道你…”
“不是！”
风邬宴快速将柳云槐的话给打断了。
“我在幻境里面看到了。”
“？”
柳云槐的表情更奇怪了。
“你的幻境里面，为什么有我？”
风邬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柳云槐解释这件事。
不过比起解释为什么他的幻境里面有柳云槐，倒不如解释他的幻境里面全都是柳云槐…
“也许是那个老头故意让我看到的。”
“哦…”柳云槐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来了一句，“说不定我的梦和你还能连上？”
柳云槐以为风邬宴说得看到，是指他看到了老板娘是自己的事情。
风邬宴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问道，“你也能梦到了。”
“是啊，你腹肌还不错…”
“？”
风邬宴的脸噌得一下红透了。
柳云槐莫名其妙地看着风邬宴，“你刚才不是挺坦然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激动，别怕别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那是…”
风邬宴顿时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他千算万算，没我快算到柳云槐当时会是老板娘的事情。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怎会如此。
风邬宴表情难看地将自己的幻境内容全都告诉了柳云槐。
柳云槐…
柳云槐表示理解，毕竟他看到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的。
可是柳云槐的安慰，显然让风邬宴更加欲言又止了。
“不过，我小学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柳云槐为了避免误会，还是多说了一句。
风邬宴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因为我从小就觉得，渣男的生命力顽强，怎么可能舍得死呢？”
虽说柳云槐说得也没什么错，不过风邬宴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一句，“已经过去了。”
“也对，我们快点去学校吧。”
“好。”
风邬宴和柳云槐一块儿到了小学。
现在天色刚刚亮起来，很多小学生还没有来得及到学校，只有零星几个老师和保安已经在这儿了。
保安看到柳云槐和风邬宴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拿着警棍走到两个人面前，敲了敲栏杆，大喊着，“无关人等别来这儿啊，衣冠不整灰头土脸的，去一边去！”
“…”
柳云槐看了看风邬宴，再看看自己。
好像…确实有些狼狈了。
不过这也是有缘由的，柳云槐仔细看着来这儿的保安，年纪有些大了，应该是…
“刘叔！是不是！”
“别跟我套近乎啊！”保安警棍威胁，“从哪打听来的我姓刘，快走快走！”
“不是，您还记不得了，我是云槐！”
保安愣了一下，思索半天也没想起来。
柳云槐旁敲侧击，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保安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啊！”
“没错没错。”
柳云槐说的都是一些让学校记忆犹新的事情，虽然不是他自己干的，可是人名字会忘，一些事情并不会。
总之半是忽悠半是真，总算是让保安相信了柳云槐的话是真的。
“你…也不至于混得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