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多了。
风邬宴不像柳云槐在绞尽脑汁想话安慰女人。
他只是在算着时间，一岁多，成为小鬼确实是最好的年纪…
可是一岁多之前很少出现反常的行为，只在今天变得十分奇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风邬宴绕着屋中走了一圈，最后在厨房的角落中看到了一丝血迹。
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墙上，风邬宴找开工具，把墙上的瓷砖撬开一定的弧度，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条腿的断肢。
“风…”柳云槐刚走进厨房，就看到了风邬宴拿了一条腿。
画面违和感登时就给拉满了。
好家伙，这玩意儿是从哪翻出来的！
难道这就是一步一宝藏吗？多少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了。
“放在这里有些年头了，”风邬宴开口，“这里阴气重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
“你的有这年头是指？”
柳云槐知道，人类和妖怪的有些年头，多多少少差得有点远，所以这才顺嘴多问一句。
风邬宴掐指一算，得出结论，“十年以上。”
“十年？！”柳云槐震惊，赶紧跑出去问了一下女人。
女人只不过是这个房子的租客，提到这件事情之后，女人还想了想，说，“当时就是我老公看中了这里的房子，非要让我也一起搬进来，我没办法拒绝，只好与他一道。”
“大概也就，七年前。”
这个女人大概不会知道，他们七年前搬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封存了一个尸体。
哦，不太对。
应该是一条腿。
柳云槐把女人说的话转述给了风邬宴，风邬宴点头，与他猜想得差不多，这个房子真正的房东，应该就是眼前这个腿的主人。
“你怎么确定？”
“如果他不是房东，杀了人之后，埋进自己的房子还让租客住进来，还不如随便找个时间扔进你们小区的污水池里。”
污水池没有什么浮力，只要人扔进去，就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才会被发现。
不比埋在这里安全多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做下这起案子，并且把房东大卸八块之后，将腿部塞进了这里的墙角。
墙角本身隐秘，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只要把房子租出去，再将假身份丢弃不用，那么就算运气差到极点，真被人发现了，那么也不会怀疑到一个假房东身上。
何况，估计那时，他早已经换了身份。
“那按理来说，这里只有一个腿，房间里其他地方，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尸块儿？”
风邬宴不置可否，让柳云槐稍稍让开了一些，然后不知捏了什么样的诀，盘腿坐在了地上，嘴中念念有词。
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只是这个结论，让柳云槐有些疑惑。
“这个房间中没有其他尸块了。”
“难道这个房东还有很多处房产吗？”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风邬宴开口，看着柳云槐，眼神灼灼。
柳云槐知道他这是吃到了百度的甜头，准备走捷径了。
“这个东西百度肯定没有，不然百度可能会先我们一步进局子…”
“…哦。”
似乎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柳云槐总觉得有什么碎片还没有被抓住，她思来想去，颠三倒四地回忆，终于揪出了一点点的记忆。
“我知道怎么办了！”
柳云槐拨通了一个电话，“沈教授？我想让您帮我查一个人…不不，你不用过来，嗯还是之前那个小区，麻烦你。”
“搞定，他说半个小时给我们资料。”
沈星逸好歹也是个与警方有过密切合作的人，让他帮忙查一些东西，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二人这个时间也没有闲着，柳云槐询问了女人前两天把孩子送去了哪里。
女人支支吾吾地开口，只说是婆婆过来要孩子，然后她就把孩子送去给婆婆照顾了几天。
“婆婆人很好的，带孩子也很上心，绝对不会偷懒…”
“不，这些不太重要…”柳云槐摆摆手，“我想知道，你婆婆住在哪里？”
“隔壁楼的902。”
“好。”
柳云槐与风邬宴得到了准确的地址，并且与他们想象中的差不多。
如果说女人的家是埋尸现场之一，那么剩下的几个尸体，就算各处找地方掩埋，也不会天南海北，这儿一块儿那儿一块儿。
想必不会离开这个小区的范围之内。
他们快速到达了902的位置，然后敲门，门内有拐杖驻地的声音。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打开了房门，不解问道，
“年轻人，你们有什么事情？”
“奶奶，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门刚刚被打开，柳云槐就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是香灰。
柳云槐很确定这件事儿，因为附近只有一家小卖铺在卖这种东西。
而且那个小卖铺，看上去其实已经十分破旧了。
柳云槐以前帮莺莺去过一次之后，说什么都不肯再去第二次，只因为那里的店员，长得多少像个老巫婆了。
虽然以貌取人不好，可是现在想来，刘禹锡太只觉得万幸。
还好当时没出事儿，还好莺莺也没有因此出事。
“进来，进来干什么，我们家里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们拿的！”
老太太将他们当成了骗子，挥挥手就把他们往外面赶。
“去去去，快点走，别在这儿碍我的事！”说着一把推开了柳云槐。
柳云槐向后趔趄一步，落入了风邬宴的怀里。
她红着脸从风邬宴身上起来，心中满意地品了品风邬宴的味道。
嗯，不错，是个香香男妖！
“我们不是骗子，也不拿你的东西，就是…”
柳云槐从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拿出来了一个崭新又排面的香炉。
这是他们刚才给那些人处理家中香炉的时候，为了避免这些人再次上当，柳云槐咬牙斥巨资买下了一堆新的香炉。
虽说风邬宴告诉柳云槐，这种资金妖管局一般会帮忙报销，不会让他们自己负责，但是柳云槐递出去钱的时候，还是感觉手在颤抖，心在滴血。
没想到还多买了一个！